低,我是宜化府总兵公的后人,三年任满回家,在大江之中遇见水贼,我父是两榜出身,两箭射死两个贼人,贼人在山上用巨石砸船,砸得船底现天,我全家尽丧。也是我命不当绝,我抱着一块船板子,漂流到江沿,我义父在江船上望景,将我打捞上岸,带到家中,教授我武术。”刘云因为傻小子耍笑自己,正在发牢骚之际,就听后窗户外一声叫道:“刘云兄弟!你可忆想苦命的姐姐了?”刘云一听,仍是山中姑娘的口音,对着后窗户唾了一口,骂道:“贼丫头!别没羞啦,谁是你兄弟?还不过来受死!”此时姑娘已经由房上过来,站在院中叫道:“刘云!你当真不认识姐姐了?”刘云此时在气头上,又听张德福言说姑娘与老寨主有染,分明就真知道是自己姐姐,当着大伙也不能认啦。刘云此时一看炕上放着一把单刀,伸手抄起单刀,纵到院中,口中叫道:“贼丫头休走,着刀!”姑娘闪身躯,并不还招,口中仍然呼喊“刘云,你是我兄弟。”刘云一刀紧似一刀,姑娘闪展腾挪,复又叫道:“兄弟!且慢动手,容姐姐将话对你说明,你再动手也不为迟啊。”

  刘云焉能容让,仍不住手。萧银龙与黄三太二人看着事出有因,黄三太叫道,“ 银龙贤弟,你看姑娘口口声声呼刘云为弟,手擎着家伙并不还招,其中必有缘故。刘贤弟落江被救,想必姐姐也彼人救去。贤弟你由打刘云身后,暗中将他的腰抱住,我夺他的刀。无论有什么事,容人家姑娘将话说完了,再动手尚还不迟。再者你看姑娘并不是打仗来的,姑娘泣容满面。”萧银龙听黄三太之言,说道:“兄长此言正合我意。”于是萧银龙遂绕到刘云身后,将刘云抱住,黄三太捋住刀盘子,叫道:



  “刘云贤弟且慢动手!容姑娘将话说完,再动手不迟。”姑娘遂叫道:“刘云兄弟!方才你在屋中所言,船底现天,你被人所救。你想想当时母亲左手拉着你,右手拉着我,祷告苍天:‘倘若事急时,船要翻了,苍天有眼,可千万留一奴儿女,莫绝后代香烟。’母亲哭的如痴如呆,忽然船翻,合船之人俱都落水,然后就不知所以了。”刘云说道:“你满嘴胡说,我没有姐姐。你在山中与老寨主明为义父义女,暗为夫妇,我都知道。总兵之女,焉有你这样下贱的东西?”姑娘闻听,只气得几乎栽倒尘埃,唾了刘石一口,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真。

  这是你眼见还是耳听?”刘云说道:“我耳听与眼见一样,你们本山大寨主张德福告诉我的,那还能假吗?”姑娘闻听笑道:“刘云,你枉为男子汉了,交朋友你都分不出好坏人来。那张德福,他乃是下贱之辈,人事不做。我与老寨主一宅分三院,有时昼间弈棋,或者谈今论古,必有婆子在跟前伺候,内院连一个生人都不进去。有一日夜间,张德福无故的进后宅,被姐姐捉住,我要将他杀了,婆子劝我,必须禀明老爷子,叫老爷子发落他,倘若经我手杀他,恐招人物议。那时节姐姐本打算装作不知是谁,杀完他再禀告老寨主,经婆子妈妈这一劝解,我才饶他活命,报告老寨主。老寨主叫将贼人抬到外书房,及至抬到外书房,老寨主一看,原来是张德福下贱东西。老寨主问他到后寨何事?他言说他吃醉了,误人内寨。老寨主有心杀他,又念他在连云山有开山辟土之功,老寨主为了半天难,才打了一百鞭子,放他归前山,倘若再私进内寨必当杀之。那小辈从此以后便在外面造谣,破坏我与老寨主的名誉。你枉为男子汉,枉读诗书,连君子与小人都分辨不出来。你知道老寨主是谁吗?”刘云听到这里,已经暗自泣下,又听他姐姐一问老寨主是谁?他的气儿不觉又撞上来了,遂大声答道:“我为什



  么不知道?老贼名叫虎头大王方冲!”姑娘微笑说道:“刘云哪,你还在梦中呢。我一告诉你,你心中的疑心,就没有了。

  大概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君子小人都有个耳风,老寨主并不是虎头大王方冲,他老人家乃是四大镖头之一,姓王名灵,人称南侠老王灵,提起来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不是有我坠累人家,人家早落发入山了。皆因为有我累坠人家啦,他老人家才隐姓埋名,占山为王。要是出了家,庙里怎能收留姑娘呢?”

  三太与银龙、贾明等。一听姑娘说虎头大王方冲,并不是方冲,原来为南侠老王灵,只听得大伙胆裂魂飞!因为什么呢?胜三爷常常言说:“我胜英都低人一头,人家不干才显胜三爷呢。一辈子行侠作义,四大镖头之中属其第一,并且还是老大哥。”

  如今私自进山,并且用药喂毒蒺藜伤了人家啦。刘云也常听义父钱爷谈论,知道老侠客行侠作义,是南七省最著名的人物,并且还是盟大爷。谁都知是正人君子,张德福所说的话,俱都是妄造黑白,污辱好人。刘云遂过去拉住自己姐姐的衣襟,大声痛哭起来。姑娘刘凤兰也哭的如同泪人一般。萧银龙说道:“刘云你也别哭啦,姐弟相逢乃是喜事,有什么话到屋中再说。”

  大伙俱都相劝,姑娘与刘云这才同进上房屋止住了悲泣。萧银龙说道:“刘云与我们都是磕头弟兄,并不是外人,请你落座休息休息,吃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