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老王灵不知下落,无处访察,胜爷才办的南七北六十三省总镖局。有一日老哥儿四个在一块作买卖的时候,聚会在一处,南侠老王灵是老大哥,劝三位兄弟:“不许用毒药暗器,有伤阴德。”胜爷原先是三只金镖,三只毒药镖,就因为大哥劝说,胜爷弃毒药镖,永远不用,不传后人。

  石爷是药喂的毒龙槐,被大哥一劝,也取消毒药了。临到钱爷跟前,老英雄一劝,钱爷笑着对老英雄道:“我的毒蒺藜,最厉害不过,最好破,若是打在肉厚之处,用二指捏住,取小刀将受伤之处削去毒,就走不了肉里去啦。”这也是报应循环,丝毫不爽,一念之善,天必赐之以福,老头子当初若不是无意中劝三位兄弟取消毒药暗器,钱爷于无意之中告诉老头子破法,今日刘云用毒蒺藜伤了老英雄,若不是当年听钱爷告诉破法,焉有老英雄的命在?所以老英雄用刀一削,愈跑愈快,连刘云都不知道破法,钱爷授刘云打法,并未授刘云破法,这就是老



  头子愈跑愈快的缘故。

  闲文表过,书接正文。刘云与萧银龙、贾明三人顺着江汊子逃走,凫到对岸,就是一片芦苇,傻小子喊道:“老六!前边是芦苇,先藏在里头,脱了衣服过过风吧。”萧银龙一听,心说真是砸锅匠,人家要追下来,他这是告诉人家呢。刘云先凫到苇塘子里,萧银龙与贾明也来到啦,此时天气已然东方灼亮,萧银龙对刘云说道:“这回的事情可闹大啦,别人被擒还不要紧,秦浩远这一被人家拿住,这可就费了事啦。他在北京王府当差,倘若至期不归,被王爷知道,一纸公文下到苏州府,事情就可大啦。要不然兵刃落下来,焉有我的命在?我在水中,见秦大哥只一个照面,就被获遭擒,可惜咱们堂堂男子汉。”

  金头虎在一旁胡说一气,工夫不大,衣服被江风吹干,三人这才够奔虹桥镇悦来店。

  姑娘将老婆子打发走了,自己遂够奔江沿,叫老喽卒预备船只。连云山另有姑娘的花船,两个老喽卒充当水手,他人不许动用。但是姑娘长这么大,可没有出过连云山,有时候同着老寨主在本山中散逛,看看荷花,今日姑娘叫老喽卒预备船出山,老喽卒说道:“天气尚且未亮,姑娘出山何事?倘若被老寨主知道,我们这大年纪,不知拦阻姑娘,岂不受老寨主责备?

  要是别人跟随姑娘,尚有可说,连一个人都没跟着姑娘,姑娘独自一人,焉能出山?”列位,这两名水手全都是六十多岁的人,老寨主都知道品行端正,老诚可靠,所以才叫给姑娘当水手。老水手这一拦阻姑娘,姑娘杏眼圆睁,双眉倒竖,遂大声叫道:“老水手!我有要紧之事,若是禀明老寨主,可就来不及啦。你们赶快开船,万事皆休;如其不然,要误了我的大事,留神你们两条老命!”语毕,伸手撤跨虎篮。老喽卒一看姑娘急啦,明知道不开船是决办不到的,二人遂齐声说道:“姑娘,



  倘若被老寨主明日知晓,怪罪下来,可求姑娘给我二人求情,留我们这条老命。”姑娘说道:“你二人请放宽心,我是避难之人,我还能害人吗?我不能这一辈子落的永无家业,避难深山,我要安排后来的结果,你们二人快开船吧。”老喽卒不敢怠慢,摇动花浆橹奔山口而来。工夫不大,将船靠岸,姑娘背定跨虎篮,由船上纵至岸上,叫道:“老喽卒!无论何人前来,也不许动用我的船。在此等候,不许擅离。”老喽卒连声答应。

  姑娘下了船,直奔虹桥镇而来。其时,金头虎刘云、萧银龙三人在苇塘中晒衣服,姑娘早就看见啦,三人所说的话,俱被姑娘听去,故此姑娘下船,够奔虹桥镇而来。

  不表姑娘够奔虹桥镇,再表刘云、贾明、萧银龙三人,在苇塘中将衣服脱下,拧了拧水,放在苇梢上,江风一吹,半干的衣服穿在身上,三个人遂奔虹桥镇而来,一路无书。来到店中,黄三太问道:“怎么不见秦浩远大哥回来?”银龙与刘云遂将山中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及至说到姑娘与刘云动手的时候,傻小子贾明接着说道:“刘云在连云山住了好几天啦,跟姑娘一定认识。一见面的时候,刘云脸儿红啦,拿鞭就打,姑娘并不还手,一个劲的向后退,刘云一个劲挤兑人家,人家要再向后退,可就退到水里啦,这才用家伙跟老七还招。那位姑娘大嫂子,使的那个家伙,也不知叫什么名字,看着好似两个护手钩合一块一样,两面是钩,当中有一个宝剑尖子。刘云的鞭穗子,被钩就给钩住啦,趁势要向下一带,可就擦了刘云的脸啦,姑娘大嫂子恐怕伤了刘云的脸儿,先向下坡一带,刘云的脸看看落地,姑娘又向上猛劲一提,刘云就来个仰面朝天,一抬腿,一脚踢在水里去啦。俩人要不是有交情,有多少刘云都完啦。秦浩远大哥,可就吃亏了,也不管碰着脸没有,照定腰上踹了一脚,叫婆子就给捆了啦。”刘云闻听脸儿一发红,



  叫道:“贾五哥!咱们是磕头弟兄,你不可血口喷人。我在山里住了两天,我并未见那丫头,所有的情节,都是张德福与我所说,今天话是挤出的,要不然我可不能说。提起我刘云身价来,不比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