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叙,书归正文,姑娘一听刘云家世不符,遂转喜为悲道:“老爷子,此人必有来历,绝不是投山入伙,他所说的必不是真话。若不是女儿之弟,为何他姓名年貌俱都与女儿之弟无异?

  老爷子你再细细一一诘问他,便知究竟了。”老英雄说道:“女儿别痴想了,人家说的明明白白,不是扬州总兵大人的后人,岂有再追问之理呢?”姑娘说道:“如其不然,待女儿到前边窥探一回,老爷子你想怎样?”老寨主说道:“女儿岂可出头露面?老夫暂且将他收留,慢慢窥探。过些日子我将他陪到八松岭,叫他看你父母的坟茔,他若是刘门之后,必然吐露真情。”

  姑娘说道:“全仗老爷子筹划,女儿听信便了。”于是老头子站起身形,仍回到聚义厅。姑娘谆谆嘱托:“你千万可别叫他走了。”老寨主唯唯答应。

  且说张德福在聚义厅正与刘云商议:“单等老贼进来的时

  候,贤弟在他跟前献艺,抽冷子用毒蒺藜伤他。”正在低言耳语之际,就听老头子在外面咳嗽一声,张、刘二人急忙迎接出来。老英雄仍归原位,又对刘云问道:“你与钱士忠练了多少年艺业?”刘云答道:“晚生与我义父学了十数年,鞭法一百零八招,药喂毒蒺藜十二棵。”老英雄点头道:“不错不错,钱家门上的鞭一百零八招,十二棵毒蒺藜。”张德福说道:“老爷子,可以叫刘云在聚义厅上练一回,大家赏鉴赏鉴。若有不到之处,老爷子给他改正改正。”老英雄说道:“初次相见,哪有令人献艺之理?”张德福说道:“才子讲究文章,练武家讲



  究武术。你乃是老前辈,还可以改正改正呢。”刘云说道:“老寨主,晚生不才,愿在老大人跟前现丑。”语毕,将大衣脱下,由腰中拉出十三节亮银鞭。一抖十三节亮银鞭,真似笔管直,拉开架式,吞吐撒放,玉蟒翻身,将鞭舞的犹如一条银蛇相似。

  老头子看得出神,站起身形,由北方绕到东北,相隔刘云有七尺来远,双手捋银髯,喊道:“好!好!倒是钱氏门中的武艺。”

  刘云此时要将亮银鞭交于左手,伸手掏鹿皮手套,刘云又一想:“带鹿皮手套麻烦,若被老贼看出破绽,反为不美。临上山时,曾与银龙借了三只毒药亮银镖,何不发镖打他?出其不意,必能命中。”刘云思索至此,正舞的热闹之际,将十三节亮银鞭交于左手,伸右手由兜囊中登出亮银镖。老头子此时左右手捋银髯,露着哽嗓咽喉,正在喝彩之际,刘云一仰手,照定老英雄哽嗓咽喉打去,就听噗的一声,翻身栽倒。列位,老英雄见银镖打来,一翻身躯,左手抄镖,一个箭步,纵到刘云切近,右手照定刘云劈去,刘云用手向上一封老英雄的右手,老英雄这一掌并不是真打他,上头的手还没落下去,底下的左腿早抬起来啦,照定刘云右肋踢去,噗的一声,将刘云踢了一溜滚儿。

  刘云方要爬起来,两边寨主们早过去,按倒就地,绳缚二背,请示:“老寨主,怎样发落?”老寨主道:“推出去杀了,拿人头来见我!”两个寨主架定刘云,向外就推,刘云大声喊道:“老寨主留命,刘云实在冤枉!”老寨主闻听,说道:“众位寨主,且将他推回,问他有什么冤枉?”二位寨主将刘云推回,老英雄哈哈一笑,问道:“刘云你有什么冤枉?从实说来。”

  刘云说道:“张德福言说老寨主的武艺高强,压倒一切,并说老寨主会接各样暗器,我一时高兴,掏出镖来,为的试试老寨主会接暗器不会。”老英雄笑道:“刘云啊,你来到山里,我以茶饭款待,并且收留于汝,无故的你要献艺,用镖打我的咽



  喉。还有这样试暗器的吗?我明白啦,分明你是前来谋夺连云山。是也不是?”刘云说道:“晚生实在不敢有那种思想,实在是出于一时愚昧,望求老寨主恕晚生年轻,留我这条小命吧。”

  老寨主说道:“如此,寨主们且将他绑绳打开。”两个寨主解开刘云绑绳,刘云在地下磕头,谢老寨主不杀之恩。老寨主说道:“刘云,你不用谋我这座连云山,老夫今年七十八岁了,我还能过八十吗?只要你有本事,老夫愿将连云山双手奉送,你可得守得住。此山自开辟以来,全凭水旱田为生,不抢不夺。

  但恐怕你年轻之人不能守分,作案抢夺,一旦被官家知晓,此山便难以存在。”语毕,叫道:“喽卒们!取过文房四宝。”

  喽卒答应一声,由书房中取来文房四宝,老英雄拿着笔,取了一张纸写道:“兹派刘云为连云山查山寨主,统理全山事务,众寨主喽卒俱各听其调遣。此令。”写完,贴在聚义厅前,又对刘云说道:“你要守得住这座山,老夫便将义女领走,从此连云山与老夫毫不相干。”刘云谢过了老寨主,老寨主拂袖退厅,众家寨主俱各散去。刘云还真实心任事,与张德福说道:“老贼派我职务,我今天就得在山里查看一回,然后他要问我,也好回答。”张德福说道:“那是自然。但是今天你为何不用蒺藜打他?”刘云说道:“我心思以为带鹿皮手套费事,亮银镖不是快点儿吗。”张德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