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名云的前来,求赏饭吃。”老寨主所以并未拆开书皮,便对老婆子说道:“告诉张德福,就说此山穷困异常,给他十两银子路费,叫他下山去吧。”语毕,原书扔在一旁,仍与义女对弈。婆子方要出去,姑娘叫道:“妈妈且慢,义父为何不拆书观看,便将来人打发走了?”老寨主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张德寿乃是下五门的浑人,无恶不作。物以类聚,同气相连,他打发来的人还有好人吗?”姑娘说道:“你看信皮上有下书人刘云字样。前几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一个兄弟叫刘云,此人的名姓为何与我弟弟同名呢?”老寨主闻听,打了一个唉声,遂说道:“姑娘不要妄想了,当时老夫由江上救上你来的时节,第二日便打发若干人出去访寻,汝弟



  刘云已经尸骨无存,一家尽绝,焉有你弟存在之理?”姑娘说道:“老爷子你要那么说,为什么女儿未死呢?万一老天不灭忠良之后,我兄弟就许尚在人世。你老人家就打开书信,看看这刘云多大岁数啦?要是十四岁,你老人家就将他唤到书房。

  我兄弟最好认识,豹子眼,玄眼珠,圆脸膛。”说着话,姑娘的二目之中落下泪来。老寨主被逼不过,遂打开书皮一看,果然这个刘云现年一十四岁。信中并云,武术高强。老寨主遂打发老婆子敲动云板,告诉老喽卒,将来人唤人。刘云将书投进去时候,他二人俱在外面听候,忽然间耳闻云板重响,张德福说道:“这也是哥哥婚姻打动,里面这一敲云板,必是要会见贤弟。”正说着,果然传出话来,叫下书人外书房会话。张德福遂与刘云进外书房等候。工夫不大,老寨主由里出来,走到外书房门口,咳嗽一声,刘云与张德福俱都站起身形。老寨主到屋中一看刘云,果然仪表非俗,与姑娘所言无异。老寨主心中一喜欢,叫道:“德福,聚义厅谈话。”张德福答应一声,由外书房走出,一鸣聚众钟,来了二十余家寨主,聚义厅两旁站立。老寨主陪着刘云走人聚义厅,老寨主坐在当中金交椅之上,刘云坐在上首,张德福在老寨主身侧站立。老寨主背后背着跨虎篮,这一升座聚义厅,真是威风百倍,一团正气,令人望而生畏。刘云此时将杀老寨主的心打消了一半。就听老寨主问道:“刘云你今年多大岁数?”刘云答道:“晚生今年十四岁了。”刘云说着话,豹子眼一转,见老寨主银髯散满前胸,说笑的声音犹如洪钟,虽然八十余岁的人,精神不减壮年。二位老少侠客这一见面,俱都有暗羡之意。老寨主又问道:“刘云你把你的家世可否对老夫表明?”刘云闻听,心中暗道:“你跟我不用续家谱,你们这一群下贱之辈,与少爷坐不在一处。”

  小英雄思索至此,遂信口说了谎言。老头子一听,完全不对碴



  儿,又问道:“刘云,你是哪一门的人呢?跟何人学的武术?”

  刘云答道:“我师傅又是我的义父,他老人家姓钱名士忠,乃是保镖出身,自幼时将我收在膝下为螟蛉义子,传授武艺。”老英雄闻听,微微冷笑,叫道:“刘云!你不是投山入伙,别有用意,怎能瞒得过老夫?”刘云闻听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说道:“晚生实是投山入伙,求老寨主赏碗饭吃,决无他意,老寨主幸勿多疑。”老英雄笑道:“西路镖头钱士忠,保镖为业,买卖发达,现在虽然歇了业啦,可称得起富家翁,纵然欲谋生计,自有镖行可人,四大镖头俱都是至友。你为何弃美玉,而就顽石,前来充当山大王?所以老夫不敢相信也。”刘云说道:“老寨主有所不知,我义父自幼疼爱晚生,忽然变了心肠,近日无故的抓邪碴儿痛打晚生。”语毕,伸出胳膊与老英雄观看,说道:“你看看,我的伤痕尚未痊愈呢。”老英雄一看,果然鞭子打的伤痕尚在,心中暗道:“钱士忠啊,你为何这样行为?

  对待自己亲生自养的也这样吗?有日我若见了你的面,我必然责备于你。”老英雄正观看刘云的伤痕,心中思索之际,就听屏风后有人叫道:“老爷子!后寨请你呢,有要紧之事。”老英雄闻听,遂对张德福说道:“你先陪刘云在此等候,老夫后寨去一趟,就回来谈话。”张德福答应一声:“是是。”刘云站起身形,欲要相随老寨主,老寨主摆手说道:“咱们就算一家人了,老夫去去就来。”语毕,老英雄站起身形,出离聚义厅,回归后寨而去。此时张德福对刘云附耳说道:“贤弟你看看,那个姑娘也特破了脸啦,一会儿也离不开啦,这么会的工夫,就得向后寨招呼。”不表聚义厅上张德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且说老寨主来到后面,姑娘问道:“前面那投山的可是刘云吗?”老英雄说道:“不错,他倒是姓刘名云,今年一十四岁,俱都相符。”姑娘闻听,心中非常喜悦,复又问道:“他



  可是宜化府镇台之后人吗?此人也是扬州人氏吧?”老英雄摆手说道:“家乡住处我已问过,俱都不相符。人家是福建人,庄稼人出身。”原来这都是刘云信口所答老寨主的话。刘云为何在聚义厅上不说实话呢?皆因为刘云看不起虎头大王方冲老寨主,因为老寨主通奸义女,不是好人,故此不告诉真实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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