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山坡,叫道:“金龙后退!”金龙喊叫:“穷哥哥,别打啦!三大爷来啦。”无奈韩孝、韩猛二人,仍然围着穷汉痛打。胜爷叫道:“闵老寨主!还不将他们拦住。”闵士琼说道:“韩孝、韩猛还不住手?”韩孝、韩猛这才罢战。穷汉一见胜三爷,跪倒身形,痛哭道:“三大爷,苦死小侄男了。”胜爷心中一怔,说道:“壮士何人也?”穷汉答道:“我乃山东历城李家岗人氏,姓李名永泰的便是。”胜爷说道:“原来是贤侄。你怎么流落到此?”永泰就将老母被虎伤身而死,自己遭遇,说了一遍。

  语毕,大哭不止。胜爷道:“贤侄不要悲伤,愚伯父自有办法,叫你尽人子之道。”闵士琼向胜爷道:“方才说得明白,我儿不准伤金龙,金龙不准伤害我儿。现在吾儿闵德润哪里去了?”

  胜爷答道:“待我问来。”胜爷遂叫道:“金龙!你与闵大少寨主比试,闵大少寨主哪里去了?”金龙说道:“要了饭啦。”

  胜爷说道:“不要取笑,在哪里呢?快说。”金龙说道:“在那边山沟里呢。”喽卒打着灯笼,跟随金龙来到山沟,胜爷一看闵德润一身破衣服,真跟要饭的一样。喽卒们也不敢乐出来,全都捂着嘴,将大少寨主绑绳解开,掏出口内的东西,闵德润羞愧难当,一句话没说,站起身躯,向后山逃跑去了。胜爷说道:“老寨主,他三人兵刃的份量,砸山山崩,砸地地裂,幸而俱都无恙,真是万幸。这身衣服求老寨主勿要追求啦,金龙



  的衣服已经给我穷侄子穿上啦。”闵士琼满面通红,无言答对。

  胜爷又叫道:“闵老寨主!有什么话咱们聚义厅再说吧。”喽卒拉着马,闵士琼背后四猛,胜爷背后金龙与李永泰,来到聚义厅,李永泰叔侄见面,李四爷细问底里,李永泰细说后山之事,说话之间,叔侄不觉泪如雨下,众人俱都劝解。胜三爷做绵长德性之事,如春日之草,虽不见长,日有所增;贼人闵士琼霸盗强梁,虽不即死,日有所损。五路薰香计,费尽心思,被剑客一语道破;摔跤韩猛受伤;探寒泉胜爷不但不被害,还收了左膀右臂的叶承龙,韩秀反被蟒所伤;山坡下比武,暗中埋伏,本欲害人,反弄得画虎不成,山贼父子人前受辱。

  闲言抛开,单说两造吃茶吃饭,酒饭已毕,大众各自休息。

  剑客与胡景春黑夜才回来,吃喝已毕,也休息了。第二日早晨,六月三十日,大众净等盗灯之事,就听噔噔噔脚步响,大少寨主由角门进来,站在老寨主身旁,大发雷霆。众英雄观看,大少寨主头戴宝蓝色六楞袖口壮帽,身披墨灰大氅,绛紫短靠,皮挺带扎腰,足登薄底青缎子靴子。老寨主问道:“孺子,何以怒气不息?”金龙在东廊下将龙头搠一晃,向山贼说道:“看看兵刃,又到在咱手里啦,象牙冠我也戴着呢。”大少寨主对闵士琼说道:“孩儿衣服不要啦,叫他将搠还回,孩儿要斗斗镖行众人。”老寨主也是不知耻,对胜爷道:“衣服我们不要啦,仍请将搠还回。”胜爷抱腕当胸道:“谢过老寨主。”又叫道:“金龙,将搠给人家!”金龙舍不得给人家,也不答应。

  孟二侠说道:“金龙,快将兵刃给人家。衣服送给你啦,这就是面子。”大英雄说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这回我给了,再抢过来,要再托人跟我要,就是我的孙子!”金龙是剑客的子弟,身大,命大,造化大;闵德润是贼的儿子,命小,注定餐刃之命,早晚此兵刃,仍然落到金龙之手。金龙万不得已,



  将搠扔在就地。大少寨主甩大氅,勒英雄带,一声呐喊道:“两打一个,不算英雄。当着十四省英雄之面,讲究单打独斗,不论哪位。”李永泰、金龙二人并肩而立,贾明说道:“两个大个,别装听不见,人家那叫阵呢。”金龙说道:“小小子,你别损,他那龙头搠尺寸长,我的杵短,一人不准赢得了他。”

  金头虎说道:“李永泰呢?”李永泰说道:“他比我力大,不准赢了他。”此时闵德润又说道:“不论侠剑客,单打独斗,我必领教。”胜爷回头问镖行之人:“哪位会斗大少寨主?”

  连问两次无人答话,胜爷忙将大衣脱下,揠鱼鳞紫金刀,要斗大少寨主。

  此时就听胜爷肩下第三位,一声无量佛:“胜施主乃是镖行之首,不可轻动。贫道给大少寨主接接招数。”语毕,甩道服,摘宝剑,递给邱成,跃众当先说道:“贫道奉陪。”又说道:“邱成,他的搠分量太重,贫道倘有不测,将此剑归汝佩带。此剑五十余年,并未沾过血迹,不要给我错用了。”邱成说道:“谨遵师傅之命。”聋哑仙师遂来到当中,打稽首道:“大少寨主搠下留情,贫道已到晚年,筋骨不堪用了,但愿大少寨主网开一面。”闵德润答道:“老道,你亮家伙吧!”诸葛道爷一提腰围子,取出一物,蓝汪汪一身鱼鳞,两头龙头,手抓着当中一抖,噗隆一声。闵德润问道:“这叫什么兵刃?”

  老道答道:“在观中闲暇无事,造了一种玩艺,我自己起的名字,叫双龙头杆棒。”大少寨主冷笑道:“你家大少寨主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