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褂,打了一个窟窿,打得肉皮一个白点。贼人一



  阵狂笑:“这是你们爷们的拿手戏?你家寨主,有金钟罩铁布衫,善能避刀枪。”黄三爷年轻未经过大敌,又是初次遇事,即遭下风,不觉脸面一红,抹头往山口外要打算逃走。复又一想,像我老师一跺脚,天下乱颤,四海皆闻,五洲共晓,我要一逃,岂不给我师傅丢了英名?黄三太此时心里这么一犹疑,被贼人由背后一把抓住,往后一带,将黄三爷摔倒尘埃,叫喽卒拿绳子捆,拧胳臂捏腿,寒鸭凫水,四马倒攒蹄。山贼哈哈一阵冷笑:“这就是胜英的徒弟呀?阵前没百合的久战,何足为英雄?”黄三爷仰面骂道:“蠢贼,三爷的镖打着没有?你虽把三爷拿住,你敢动三爷吗?我老师胜爷不久就到。”山贼被骂大怒,遂说道:“你拿胜英吓唬人吗?先要小儿你三太的性命,后拿老匹夫胜英。”拿起虎尾三节棍,哗啦一声响,手起棍落。黄三太腹中思忖: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

  悔不听老娘教训,我之先父,大明朝守备之职,皆因天伦去世,我那娘亲教训我弃武习文。七岁读书,十三岁习武,拜名师访高友,拜我老师胜三爷,日期未久,学而未成,路逢绝地,闭目等死。那贼人身体高大,扬起棍,直奔三太后脑海打来。

  就在这时,由北边大树后,一道黑影,两纵身躯由黄三太身上跃过。贼人身高七尺,这一位大英雄身高四尺,贼人仰手举棍时,这位大英雄一声呐喊:“且慢哪!”山贼低头一看,此人身量矮小,其貌不扬,短头发一寸余长,长头发起缕子,挽了一个疙瘩鬏,面黄饥瘦,一脸的油泥,燕尾黄胡须,当中是齐的,身穿一件脏破的大夹衣服,下身穿的袜子泥皮一样,足下破鞋一双,形如乞丐,神似病夫。山贼喊叫:“闪开了!

  不看寨主拿棍把你碰死?”此英雄原是清真回回大爸,他抱腕当胸说道:“寨主贵姓啊?”贼人说:“我乃二郎山查山寨主赛存孝于尘埃。”大爸说道:“寨主,刀快杀的是有仇的,王



  法重不杀无罪之人。适才你们二位交谈,我俱已听明,黄三太是我师弟,奉我老师所派,拿的是我门户之人堂师弟高双青。

  皆因那高双青,因奸不允,刀杀人命,坏我门户之中的规矩,与二郎山无有交涉。”山贼闻听道:“ 你也是胜英的徒弟吗?

  你在第几位徒弟之内?”大爸说道:“我老师收我头一个,在下别号一粒洒金钱胡景春是也。我跟我师博学艺十数年,出外在甘肃宁夏府。宁夏府地界我们回回甚多,我在十万练军队中为教长,教练十万兵将武学。我出师三五年时,我师傅胜三爷寄了一封信去,说给我收了三太、李煜等几个师弟。因为十数年未见我之老师,这才回中华大国,到镖局拜望我老师。听见镖行人说,我老师在二郎山救人来了,因此今日来此。”

  山贼闻听,怪叫道:“你是胜英的徒弟,应当把你拿住,看你病得这个样子。”遂叫道:“病夫,你逃命去吧,不要唠叨。”胡景春说道:“蠢贼,眼空似海,目中无人。你拿棍打一打我试一试吧。”那胡景春原是上三门长门之大弟子,不但是胜爷徒弟,还是聋哑仙师铁牌道人、红莲罗汉弼昆长老、三门长教的大弟子,年过半百、金身不坏的童子功。山贼因见其貌不扬,手起棍落,景春由三太南让开三太之身,说道:“咱们这边来。”往西闪开一丈多远。大爸点头说道:“我试一试你棍法如何?”山贼一进步,搂头盖顶就是一棍。景春使那缩小绵软灵巧的工夫,站立得如同笔管一般,往后一仰身,直挺挺躺于地上,如同棉花落地一般,并无一点声音。山贼曲腰手起棍落,又直奔面门打来,只听“澎”一声,将沙土震起二尺余高。皆因此处有白沙土,足有一寸多厚。山贼再看,不见人的踪影。贼人狂笑:“哈哈,病夫,叫寨主一棍打没了,打化了。”正在此时,就听西边地下说道:“蠢贼,某家在此。”

  原来胡景春反身蹿出一丈有余,在树下蹲着呢。山贼赶步进前,



  又是一棍,景春拧身又纵出一丈余远。山贼虎尾三节棍上下翻飞,景春运用小六招,抹蹿、钩闪、兔滚、鹰翻、鹿伏、鹤行。

  此时三太被捆仰面观看,才知确实是大师兄:“我们拜师之时,大师兄艺业学成,已然出师五七年之久。用此小六招,总得少年的苦学,像我三太这步灾难脱过,得再尽心苦学二十余年。

  真是学到方休处,才知艺不高。”只见胡景春闪、展、腾、挪、抖、转、升、还,蹿高纵矮,贼人的虎尾三节棍连衣服都沾不着。忽听大爸说道:“你这条虎尾三节棍还打一夜吗?有口气的人,你也打不着哇,喘气的人,你更打不着啦。”山贼说道:“你为何不亮家伙?”景春笑道:“我要跟你一亮家伙,怕污辱我老师胜三爷的名誉。胜三爷长门的大弟子与小毛贼动手,还用亮家伙吗?要像足下资格,也就是端鸡笼,拔烟袋,偷铁锨,隔着窗户拿被褥,拉不巧妙,叫犬咬得狼号鬼哭,值不得亮家伙。适方才我那师弟,一镖没打动你,你就狂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