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五位坐在一张桌子上,三爷叫道:“伙计,你给我们五个人炒点得吃的菜,烫上几壶酒来,我们还没有用饭呢。”伙计说道:“三爷,我们这买卖干不成了。实不相瞒,我们的买卖乃是小本经营,每日见利,东伙一分,拿回家去养家。今天这马快班头,一拿采花贼,贼打官人,官人打贼,把家俱壶碗给毁掉了一多半,茶座也没给钱,全都吓跑啦,明天我们就开不了张了。”三太问道:“摔了的碗,砸坏了的桌子,连买碗带修理桌子,一共



  得多少钱呢?”跑堂的说道:“三爷,大约总得百十余吊,我们这买卖,一个月也赚不出来。”黄三太说道:“伙计可不要紧,损失多少东西,完全由我们给你包赔。”伙计闻听,真是喜出望外,口中叫道:“三爷,您那可修了好啦!我们是三家的买卖,灶上与先生,还有一分。三一三十一,三家都是数口之家,就仗着这个买卖吃饭,您可积了大德啦。”三爷说道:“这倒不算什么积德,百八十吊钱,好在我们能办的到。没有别的,我们还得吃饭,你给我们配几样得吃的菜吧。”伙计连连答应,灶上又重整刀勺,给五位做了几样菜。傻小子吃着直夸奖菜蔬做的味美。杨香五说道:“敢情好吃,吃完了得给人家一百多吊。”杨香五说着话,用眼直看三太,指着金头虎的兜囊。傻小子将母狗眼一翻,遂说道:“那可不行。我向来钱就是命,命倒不算什么。茶饭钱谁也不认识谁,要吃我一个人,我可不干。”黄三太说道:“贾贤弟,何时短少你花的钱呢?

  花零钱三哥没叫短少过。再者,采花贼奸淫杀命,开箱子就拿钱,贤弟你将他吓跑啦,那三十多两银子,理应周济穷人,无义之财,作为有义之用。倘若咱们带着花了,那岂不是采花贼之第二么?贤弟你只管将钱拿出来,算三哥我暂借,你几时用钱,再跟三哥要,决不能短了你零钱花。”金头虎虽然心里不愿意,无奈黄三太的面子重,平日又常花人家的零钱,没有法子,咬着牙说道:“三哥,我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杨香五,一文钱都不行。”强打精神将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三爷大众说着话,酒饭也用完了,遂将伙计叫过来说道:“你方才说损坏的东西,总得百十余吊,现在这有三十余两银子,你们拿去作个富裕本吧。”伙计将银子接过,对着五位英雄,全都千恩万谢。外面的马,伙计早给喂好了,四位将马备好,这才奔镖局子。但是五位四匹马,傻小子没有马,他哪能干呢?黄三



  太说道:“四匹马五个人换班乘骑。”金头虎说道:“那可不行,我得骑杨香五那匹马,我不换班。”杨香五说道:“那是为什么呢?”金头虎说道:“你吃的是我的饭,若不然你将酒饭给我吐出来。我骑你的马,我还不承你的情。三十多两银子叫你给找了婆家,吃饭的时候,你用手指我的兜囊,叫三哥向我借银子。”杨香五知道金头虎不好惹,离镖局子,只有几十里路,怎么着还不能对付吗。金头虎又说道:“杨香五,一定得叫你走。我好容易发个小财,你叫我闹个猫咬尿泡虚欢喜,竹篮打水落了一场空。我给你来一个别人冻死不下驴,我是饿死不下马。”三爷说道:“贾贤弟骑黑马,五兄弟骑黄马,我先走几步。”弟兄们这才起身赶路。黄三爷走了有十余里之遥,张茂龙说道:“我走几步,三哥骑我的马吧。”黄三太遂又骑张茂龙的马。如此四位换班骑马,金头虎真不下马,一气走到镖局子,天到掌灯之后,趟子手接过马去不提。

  五位英雄进了镖局子,胜爷一看,三太回来了,遂问北京之事如何办理,三太就将北京之事,如此如彼,学说了一遍。

  胜爷闻听,心中欢喜,说道:“秦尤由北京越狱逃走,不与南京相干。将来此子弃暗投明,娶妻生子,接续你秦八叔之香烟,你秦八婶有人俸养,真是一件喜事。”黄三太并将在溧水县茶饭铺遇见采花贼,乡老辱骂采花贼,班头被打,坟山后拿贼,黄三太被贼所困,金头虎吓走贼人说了一遍。胜爷问道:“那贼人姓什名谁,可曾知晓?”黄三太说道:“那贼人采花杀命完毕,留下六句诗,在松林坟山后并报出姓名。”胜爷说道:“淫贼留下什么诗句?姓什名谁呢?”三太说道:“在酒馆之内,乡老们曾背读诗句,徒儿将诗句也记下了,贼人那诗乃是:‘背插单刀走天涯,山村古庙是吾家。白昼遇见多娇女,一到夜晚去会他。云雨不允刀杀死,临行留得如意花。’在坟山后,



  贼人自报姓名住址,家住溧水县城东北,离城二十余里,姓方名子华,别号灯前无影白如意。”黄三太话毕,胜爷问道:“诸位老少亲友,可知道这个淫贼是那一门的人?上三门,下五门,中七门,外六门,如有知道的,告诉我,我去找他传授的师傅。”众镖头闻听,全都摇头摆手。胜爷一回头叫道:“道兄,弼昆贤弟,你二位云游天下,募化四方,无所不知,此人是那一门之徒?”聋哑仙师低头不语。列位,在座的是胜爷居中,僧道居左右,胜爷背后是李四爷李刚的座位。红莲罗汉弼昆长老,口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用右袍袖挡着左手,往背后指李刚李四爷。胜爷一看,心中明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