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笑道:“元帅久违了!元帅勿忧徐鸿儒、非幻、余七难除,非非阵难破,某等特地前来,以助元帅破诛妖道,建立大功。”王守仁细细一看,内中只有一个认得,却是傀儡生,其余三人皆不曾谋面。心中暗想:“光景这三人也是他们一流。”因即站起身来迎道:“荷蒙仙师降临,以助本帅一臂之力,非是本帅之幸,实乃国家之幸也!”说着,傀儡生等四人已至帐上。王守仁让了坐,傀儡生四人又与玄贞子等八人说道:“必你等来得好早呀!”玄贞子道:“总不仅你们迟迟吾行。若再不来,我要预备去奉请了。”傀儡生道:“早到与迟到同一到此,只要不误正事,又何必定分早迟?而况有大师兄在此布置一切,我等就早日到来,亦不过听其指挥而已。今日到此,从此当听驱使便了。”玄贞子笑道:“你此时来得却好,我却有件要紧的事,非你去不可。”不知玄贞子说出什么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
第145回 余秀英敬献光明镜 王元帅允从美满缘
  却说傀儡生问道:“究属何事,非我不行?尚望明以教我,好听驱使。”玄贞子道:“只因一尘贤弟前去余秀英那里盗取光明宝镜,闻得余秀英颇念鸣皋,一尘贤弟即乘其机会,面与秀英说明,劝其来降。秀英虽即答应于三日后到此,并送光明镜前来,今已交第三日,尚未见到,元帅颇以此为忧,所以欲令贤弟前去一走,使他早早前来。而况贤弟前曾为他两人结十世宿缘,此时前往,究竟较别人着力。故此这件事非贤弟不行。”傀儡生道:“原来如此。兄岂令弟重为月下人乎?且俟今日夜半,看渠来否。若果不来,小弟明日当即前去便了。”当下王守仁大喜,又与那三人通问名姓,原来是自全生、卧云生、罗浮生。王守仁又与他三人谦逊一回,玄贞子即邀他等入后帐而去。一枝梅等也就退出,各回本帐。
  到了黄昏时分,玄贞子又命人出来与王守仁说道:“今夜请元帅稍待,恐怕余秀英要来。若至三更以后不到,元帅再请安睡。”王守仁答应。那人仍回后帐而去。不一会,王守仁用过晚膳,就在帐中取了一本兵书,在那里秉烛观书。看看将近三更,并无人来。又坐了一会,已是三更时分,仍不见动静。王守仁暗自说道:“光景今夜未必前来了,我何必在此久待?不如且去安睡,俟明日再请傀儡生前去一往。”正自说着,忽听帐外一阵风声过处,那帐中所点的蜡烛光晃了两晃。王守仁正要说“这阵风来得好奇”,一句话尚未说出,只见公案前立了三个绝色的女子。中间一个头戴元色湖绉包脑,一朵白绒球高耸顶门;包脑上按住一排镜光,闪烁烁光耀夺目,身穿一件元色湖绉紧身密扣短袄,腰系元丝带,下穿一条元色湖绉套裤,紧紧系着两只裤腿,脚踏一双皂罗鞋;由头至脚周身元色,愈显得柳眉杏眼,粉脸桃腮。两旁站着两个女使,也是周身元色,虽不如当中一个美貌,却也生得体态轻盈。各人手执宝剑一口。王守仁看了一回,只听当中一个娇声问道:“上坐者莫非就是王元帅么?”王守仁见间,也就问道:“你系何人?问王元帅则甚?敢是要来行刺么?”那女子又道:“何相疑之若是!一尘子岂未将情说明么?”王守仁听说这句话,知道是余秀英了,便问道:“你莫非余秀英不成?”那女子道:“正是余秀英。但不知元帅现在那里?一尘子现在何方?请即出来,我有话面讲。”王守仁道:“我便是元帅,有话只须讲来便了。”余秀英听罢,跪下去先行了礼,然后站立一旁,说道:“罪女不识元帅尊颜,有惊虎驾,尚求勿罪。一尘仙师前者回营,不知曾否将罪女的委屈在无帅前面禀一切?现在何处?敢劳元帅饬令请来,以便罪女声明一切,并有要物留下。”王守仁听说至此大喜,即刻命人将一尘子请来。
  一尘子听说余秀英已来,便拉了傀儡生一齐进入大帐,一见余秀英道:“小姐真信人也,可喜可喜!”余秀英见一尘子进来,又见同来一个,仔细一看,却是傀儡生。因先与一尘子施礼毕,复又问一尘子道。“此位莫非傀儡老师么?”一尘子道:“正是。”余秀英即刻扭转身来,向傀儡生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老师道法高明。久深景仰。前者多多冒犯,尚求宽其既往,勿再挂怀为幸。”傀儡生道:“不知者不罪,而况小姐今已有心归正,将来共立功业,真是难得。”一尘子便插言说道:“小姐前日所嘱各节,某已于元帅前历历言之,早蒙元帅俯允,可以勿再虑及。惟光明镜曾带来否?尚望早为留下。”余秀英道:“既蒙老师介绍,又蒙元帅俯如所请,区区之物,敢自失信?现已带来,即请察核。”说着,就在腰间取出一面小镜,约有酒杯大小,递给一尘子手中。
  一尘子接过来仔细一看,却是此物,尚恐王守仁不能坚信,因与守仁说道:“元帅不知,此镜实为希世之宝。可请一试其异,以觇秀英敬献之诚,何如?”王守仁道:“仙师既有言在先,余秀英又如期而至,已自诚信无欺,何必再验?然本帅确不知此镜之异,既仙师如此说项,本帅便如命以观,但不知如何验法?”一尘子道:“元帅可将烛光熄灭,便验得此镜实为希世之珍了。”王守仁大喜,随将案上烛光一口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