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万一不足,就是他那背上葫芦内,尚有十万雄兵。贫道虽不能如非幻师兄法术精明,神通广大,就以贫道一人,也可敌他些兵将的。”宸濠道:“但愿两位师父言副其实,则便是孤之大幸了。所要精兵三千,孤当照拨。即派了人虎为两位仙师前部先锋何如?”非幻道人道:“若再以丁将军与贫道随行、那更万无一失了。”宸濠道:“但不知二位仙师何日起行呢?”非幻道人道:“明日是个最吉的日期,出兵是大吉大利。就是明日拔队前行,千岁可即传命出去。”宸濠答应,当即传了令。丁人虎奉令之下,也就预备起来。
  到了次日,非幻道人与余七、丁人虎,并有七八名偏种牙将,带了三千精锐的贼兵,辞别宸濠,直往吉安进发。早有王守仁那里的细作探听清楚,也就飞马驰往吉安,报入大营去了。
  王守仁得着这个消息,心下暗喜道:“这两个妖道既然带兵前来,南昌必然空虚,宸濠也就无所倚恃。我何不即日分兵,间道绕出吉安去攻南昌?然后再如此如此,虽未必就能擒住宸濠,也使他畏首畏尾,而且分他的贼势,有何不可?”主意想定,当即命一枝梅、徐寿、周湘帆、杨小舫四人:“挑选精锐一万,问道绕出吉安,连夜趱程前进,去攻南昌。若南昌攻打得下更好;设若不能,可急急分兵一半,去袭九江。以一半虚张声势,日夜攻打。只要得九江克复之情,南昌之兵便即出其不意,立刻撤退,进驱下流,与九江之兵合在一处,进援安庆。但贵神速,不可迟延。”众将得令,正欲退出,王守仁又将一枝梅喊到面前,附耳吩咐道:“将军未至南昌,可先入宸濠宫内打听刘养正住在何处,可如此如此。本帅并有书一封,与将军带去,到了那里,将此书遗下。行事已毕,然后再往南昌城中布散谣言,不可有误。”一枝梅答应,当下先行退出,在大营内挑选了一万精兵,燃后又至大帐取了书信,贴内藏好,方才与周湘帆、杨小舫、徐寿三人一同拔队前进。
  话分两头。且说非幻道人与余七、丁人虎带领三千精锐,日夜兼程趱赶,望吉安进发,不到数日已到。当下择地安下营寨,与王守仁大营相隔不过十数里远近,暂且休歇一日。此时王守仁早已得着信息,因密传徐鸣皋等进帐议道:“今日妖道非幻道人与余七带兵已到。本帅之意,趁他安营未定,又兼他兵卒远来疲惫,今夜前去劫寨,先挫他的锐气。何如?”徐鸣皋等答道:“末将等当遵元帅吩咐。”王守仁大喜,当下向徐鸣皋道:“徐将军可带精锐二千,进攻贼纂中营,徐庆可带精锐二千,进攻贼寨左营;包行恭可带精锐二千,进攻贼寨右营;狄洪道、王能、李武可带精锐二千,抄至贼寨背后,进攻前寨;卜大武、罗季芳各带精锐一千,往来接应。但须多带乌鸡黑犬血,若鸡犬血措备不及,即多带污秽之物,以防邪术。诸位将军可于初更造饭饱餐;二更出队,务要衔枚疾走;三更一齐杀入贼寨,不可有误!”诸将答应,当即退出大帐。
  到了午后,忽见辕门官拿进一封战书来,王守仁一看,原来是非幻道人约他明日出战。王守仁看毕,正中己意,暗道:“他既打下战书,约定明日开战,今夜必无准备。我即批准打回,也约明日开仗。他见了我批准明日,便更加不疑了。我却阴去劫寨,先发制人,有何不可!”当下将战书批准,仍着原人带回。王守仁又将徐鸣皋等传进帐来,告知他们批准战书的话。徐鸣皋道:“元帅此举,正所谓以安其心。他既不疑,即便无备。我军就乘此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大获全胜必矣。”王元帅大喜。徐鸣皋等也就退出大帐,各去准备。
  到了初更时分,大帐内传出号令,命各营即刻造饭饱餐,众三军一闻此令,也就将饭造起来,一会儿饱餐已毕。大帐内又传出令来,命各营预备出队。众三军那敢怠慢,即将置备的乌鸡黑狗血喷筒及一切污秽之物,全行带在身边,以便随时应用。到了二更时分,大帐内又传出令来,命各营一齐出队。徐鸣皋等一闻此令,也就即刻被挂上马。督率所有精锐,摸黑带灯球、火把,人衔枚,马疾走。出了大营,直望贼寨进发。
  不到半个更次,已经到了贼寨。当下各兵卒取出火种,将所有灯球、火把一律点得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呐喊一声,几如天崩地塌。徐鸣皋向中营杀入,徐庆向左营杀入,包行恭向右营杀入,狄洪道、王能、李武从贼寨背后杀入,那一片喊杀之声,真是山摇岳撼。
  原来,贼营是分中、友、右三个大寨,中营是非幻道人驻扎,左营是余半仙,右营是丁人虎。且说非幻道人在中营内正自安歇,甫经睡着,一闻这一片喊杀之声,知道官军前来劫寨,当即爬起来,寻了宝剑,提了葫芦,走出大帐,徐鸣皋已经杀到。非幻道人一见徐鸣皋,泼口大骂:“无知的小卒,失信的匹夫!尔家王守仁既已约定本帅明日开战,为何今夜前来劫寨?如此行为,岂是大元帅所当作!尔望那里走,看本帅的宝剑!”说着一剑飞来。徐鸣皋一面招架,一面泼口大骂。两人正在酣战之际,狄洪道、王能、李武也从寨后冲杀过来,一见非幻道人与徐鸣皋在那里力战,狄洪道一声喝道:“好大胆妖道!还不快快受缚,等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