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被贼将刘杰用药弹打伤面门,此弹非寻常丹药可治,他这药弹用毒药锻炼而成,只要打伤皮肤,并不红肿,只发紫黑色,只要七日,毒气攻心,虽神仙也不可治。玄贞子特命贫道用仙露明珠丹解救,故此贫道奉了玄贞子之命,特地赶来。现在既已昏沉,必须赶治才是,就烦元帅差徐将军,同贫道前去一看如何?”杨元帅闻言大喜道:“难得高士可以解救,非特周将军之幸,亦国家之幸也,本师就陪高士一行。”鹪寄生道:“徐将军带领贫道前往足矣,何敢劳元帅玉趾。”杨元帅笑道:“高士尚能不远千里而来,本帅不能奉陪么?断无此理。”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鹪寄生道:“当得领道。”一面说,一面就抄在前面,领着鹪寄生,到周湘帆帐内而去。
  不一会已到,杨元帅将鹪寄生让进。鹪寄生走至周湘帆卧处,先将他面色一看,只见满脸发青,额角上有钱大一块紫黑色的伤痕,又见他两目紧闭,人事昏迷。鹪寄生便在身旁取出一个小葫芦来,将塞子拔出,倒出一粒丸丹,约有红豆大小,掐在手中。命人取了一盏开水,将丹丸研开,给周湘帆徐徐灌下。不知周湘帆果救得活命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部分
第83回 鹪寄生力辞杨元帅 王文龙巧激一枝梅
  话说鹪寄生将丹丸与周湘帆服下,不到两刻,说也奇怪,只听周湘帆腹内骨碌碌响了一阵,忽然翻转身,向着床外口一张,哇的一声,吐了许多黑水,登时清醒过来。二目睁开,但见鹪寄生坐在一旁,周湘帆一见,便开口问道:“师父,你老人家何时来的?”鹪寄生便将上项的话说了一遍。周湘帆才知自己的命多亏鹪寄生救活,登时便要下床叩谢。鹪寄生忙止道:“不可闹此虚文,还须静养三日,方可全愈复元。你且卧下静养,我们到外面坐罢。”杨元帅也止住周湘帆,不可劳动,周湘帆只得说了一声“再谢”。杨元帅便留王能、李武在那里照应,于是又一同来到大帐,仍然分宾坐下。
  杨元帅向鹪寄生致谢道;“周将军多蒙解救,本帅实是铭感难忘。”鹪寄生让道:“此乃贫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所幸周将军现已无碍,贫道也算不虚此一走。”杨元帅便命设筵款待,鹪寄生再三辞谢道:“贫道尚欲云游,就此告别,日后再会便了。”杨元帅道:“难得高士翩然而来,本帅东道未伸,那有就去之理。本帅还有一言奉告:方今干戈扰攘之秋,正志士有为之日。叛王未获,众过未擒,某识浅才流,还乞高士不弃,以国家为心,共图道贼,则国家幸甚,某之幸甚。高士何可惠然而来,幡然遽去呢?”鹪寄生道:“贫道疏懒性成,正如野鹤闲云,到处栖息。现在叛王气数业已将终,得元帅与诸位将军共力锄奸,不日行将珍灭。惟叛王有个心腹的贼将,名唤周昂,现在尚未到来,不久必到。此人武艺高强,智谋深远,将来到此,必有一番恶战,那时元帅务要小心。然亦不过萤火之光而已,断不能成其大事。彼时自有人暗助元帅,生擒于他。为今之计,贫道预存丹药数粒,设有需用,可照贫道那样治法,必然有效。贫道话尽于此,不敢再饶舌了,望元帅宽宥,即便放贫道出营,以遂本愿。”说着,就将丹药取出,交给杨元帅收好,便即告辞。杨元帅道:“高土既如此高尚,某本不敢强留,惟东道未伸,务要屈留半日,聊敬地主之谊,其他断不敢再拂雅意。不识高士尚蒙俯允否?”鹪寄生见杨元帅如此殷勤,不便再拂盛意,当下答应道。“既蒙元帅如此厚待、贫道当遵命便了。”杨元帅大喜,即刻命人摆出筵宴,大家痛饮了一回,俱各尽欢而散。鹪寄生也就于席散后,告辞出营去了,杨元帅等人送出大营而别。
  再说寘鐇见连日攻打,两军皆不分胜负,便与李智诚道;“似此相持,何日才可得手?诸君有何妙计,不妨各抒所长,俾早日将杨一清这班匹夫置于死地,便可长驱大进。不然师老无功,如之奈何!”只见王文龙上前说道:“末将却有一计,明日可急急分兵两枚,暗暗埋伏城外。末将便去挑战,诱他前来攻城,那时便合力围去。虽不能令他全军覆没,也可伤他两员大将,聊挫锐气,然后再另设计谋擒之。”寘鐇闻言说道:“将军此计虽好,但敌军惯用诱敌之计,恐不能瞒过他来,这便如何是好?”王文龙道。“王爷如以为然,即令分兵前去埋伏。末将明日若不能使敌人中计,愿甘军令。”寘鐇大喜,遂即传令出去,令薛文耀带领一千挠戈长枪手,暗伏南门外关帝庙内,只听城头上号炮一响,便冲杀出来,围裹来将,务要合力擒提,如违令者斩;又命魏光达带领五百弓箭手、五百校刀手,在北门外雌鸡坡埋伏,但听城中号炮一响,即便拥杀出来,校刀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以断敌军接应,务要奋力接杀,如违令者立斩。薛文耀、魏光达得令而去。到了半夜,即将两枝兵悄悄的偷出城来埋伏。
  次日,王文龙便去索战。一枝梅即披挂上马,随后杨元帅也率同各将一齐出来。内中即有周湘帆、徐鸣皋因枪伤未曾全愈,其余狄洪道、杨小舫、王能、李武、徐寿、包行恭,皆披挂出来。两阵对圆,各射住阵脚。
  一枝梅手抡大刀,当先出马,向王文龙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