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少有,不知哪个有福的,能够消受她一辈子。我舒铁云生长中华,这艳福是没分的了。”
说罢发叹。额勒登保听了几乎笑出来,随咳嗽了一声,走进道:“老夫子这么多情,真不愧风流名士。”
舒举人红着脸,起身道:“晚生酒后狂言,不期被东翁听去。”
额侯坐下,见案上摆着张才写的字纸儿,墨渍还没有干呢,随问:“这是什么?”
舒举人道:“晚生见龙么妹那么英雄,那么美丽,情不自禁写了几首歪诗,无非想替她传流后世呢。”
额侯道:“偏是多情种子,偏不能享受艳福,也是很不平事情。”
舒举人道:“晚生这几首诗,也可算结成文字因缘,不辜负此情了。”
欲知额侯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 获贼首懦臣得意 见上谕权相惊心
话说额勒登保听了舒举人的话,笑道:“那么情魔,亏你是老夫子呢!要是咱们当将帅的,就不行了。”
舒举人听了,肃然谢过,于是宾主重谈公事。舒举人道:“旬日之间,川黔两捷,军务呢,顺手很了。叵耐这班教匪,东流西窜,随地蔓延,终不是个了局。官兵收复了地方,还要招集流亡,办理各种善后的事,又未便跟着教匪追来逐去的赶。晚生为了这件事,千思万想,费尽心机,总没有个妥善的法儿。可巧昨晚想出一计,本来就要告知东翁的,因为里头稍有未妥的地方,现在德参赞既有公文来,那是很好的机会,这计策,正与他暗合,果然行了,教匪就此灭掉,也说不定呢。”
额侯忙问:“什么计策,这么的利害?”
舒举人道:“就是德参赞来文所说坚壁清野的法子,劝令各地乡镇百姓,筑造土堡,开掘壕沟,各自为守,贼人没处掳掠,没处煽勾,自然扑灭的就快了。”
额侯喜道:“果然妙计,费神起一个底子回复他,咱们准联衔儿会奏是了。”
舒举人应着,当下就复了一道公文去。德楞泰立刻题本,因明亮是两朝老将,推他领了衔,大意称说:“臣等自楚入陕,所经村庄皆已焚烬,盖藏毕已搜劫,男妇皆已掳掠,目不忍见。已扰者恤,未扰者尤宜提防。查各州县在城之民,有城池以为保障,其村落乡镇,仅恃一二隘口,乡勇或远不及防,或间道失守,仓皇逃避,不但衣粮尽为贼有,且备卫之火药器械,反以藉寇而资盗。而各贼所至之处,有屋舍以栖止,有衣食火药以济急,有骡马刍草以夺骑更换,有逼协之人为之乡导负运。是以自用兵以来,所杀无虑千万,而贼不加少。且兵力以保城为急,则村市已被虔刘,以保荆襄为急,则房竹安康,已难兼顾。为今之计,欲困贼必须卫民,莫若伤近贼州县于大镇,劝民修筑土堡,环以深沟,其余因地制宜,或十余村有一堡,或数十村为一堡,贼近则更番守御,贼远则乘暇耕作。如此以逸代劳,贼匪所至,野无可掠,夜无可楼,败无可协。如以大兵乘压其后,杀一贼即少一贼,灭一路即清一路。近日襄阳绅士梁有糓等设堡团守,贼屡攻不能犯。此保障之成效,至川东各属多有险峻山寨,只须令乡民临时移守其中,一如守堡之法,于以御贼安民,必可刻期扑灭”等语。似这么长规远略,以为必定可以仰邀宸允,不意朱批下来,竟说:“筑堡烦民,不如专禽首逆,所请着无庸议。钦此。”
各路将帅的兴头,被这一桶冷水浇得透体冰凉。不多几时,朝廷又特派勒保为湖广总督,宜绵为剿匪总统。这两位大臣,一味的贪财好贿,有功的不赏,有罪的不诛,将士愈益解体,匪势愈益猖撅。高宗闻之,心愈愁闷。仁宗再三劝解,说:“这都是子臣没福,乾隆年间,一竟很太平,才一改年号,就乱起来了,那不全都是子臣失德的缘故?”
高宗道:“事情依旧是我管着,如何好说是你失德呢?”
这日,仁宗到圆明园给太上皇请安,见太上皇盘膝儿坐在炕上,闭着眼宛如老僧人入定似的,嘴里头喃喃念诵,一个字也听不清,不知诵的是何经咒。仁宗不敢惊动,又没有赐坐的恩命,只得垂手侍立。一时和珅进来,见仁宗站着,也只得垂手侍立。忽见太上皇问道:“这两个是谁?”
和珅应声答道:“是徐天德、孙士风。”
太上皇听了,依旧喃喃的念诵,一时诵毕,才与仁宗、和珅讲话。太上皇说起要热河避暑去,仁宗道:“今年不知怎么,这里天气比了往年要热好多呢,那边气候不知怎样?”
高宗道:“那边树木多,总好一点儿。”
仁宗道:“太上皇高兴,子臣理应随侍。但这会子教匪还没有平靖,军务旁午,子臣留在京里整理一切,也好使太上皇少劳劳心。
”高宗道:“你要整理,那边也好办事呢。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无非为扰乱当口,咱们走了,京里头人心不免就要摇动。其实都是小孩子见解,我正为白莲教扰乱,才要到热河去。外边人见咱们爷儿两个,还这么舒齐暇豫,不知咱们有怎么高深的庙算呢!年年逛的地方,为了乱事就停止,那不是自己先慌张自己了么,被白莲教听了去,扰的愈兴头了。”
随问和珅道:“你听我的话错了没有?”
和珅自然随声附和。仁宗不敢回驳,只得也答应了,当下散出。仁宗忽然想起那件事,随叫住和珅问道:“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