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虎皆被捕。
二公今日归,相送到南浦。
携手订后约,后约屈指数。
至期应早起,遥望登高阜。
相见不愆期,欢悦无能语。
愿公升于朝,治策由公举。
朝登天子堂,暮洒苍生雨。
将见天下风,居然复太古。【一片慈云,四海殷望。】
殷望。】念罢,大家又称赞一回。杜雨亭道:“吾也得步之于后了。”亦写出递于李金华,李金华看毕,不觉怅然。陶同接过念道:
共酌曲生酒,不忍话别离。
明日板桥外,再订隔年期。
送君君莫辞,多送君几步。
愿君向前行,不愿君回顾。【弦外余音,悠扬不断。】
念罢,遂道:“杜大哥者诗,真是言尽而情不尽。”李金华道:“弟拙作难成,无以言和,只好口占几句罢。”说着,遂吟道:
离句竟难成,无容染竹简。
欲说去后心,怕坠手中盏。【歌短情长,千秋感叹。】
申孝思道“何必伤怀?听着吾的。”遂吟道:
今日诸君可快哉,何妨酣饮畅襟怀。
明年三月花开后,破帽残衫我又来。【从败兴说到有兴,甚得作诗之体。】
合席闻之,不觉将一片离怀,置之耳后。饮酒中间,天已五鼓。李忠遂将行李收拾妥当,催趱起身。申李二人到了大殿,参见菩萨,【噫,金华之参见菩萨也,诚非偶然矣,其心上自有一菩萨耳。向者谈三教而示根源,利众生而挽积弊,无一不可合菩萨之婆心。即无一不可对菩萨之慈面。而今也,禅堂拜别,欲去依依,是诚金华之不忍离菩萨时,正菩萨之不忍离金华时,亦当愿金华常住善庄矣。否则祥云遥护,定心心相送到家。】遂告辞而走。众人送他,步行十里有余,始供手而别。杜雨亭与马陶二人,又瞻望一回,直等到不见踪影,【无计留君住,离魂去未回。江南春到早,桃李待栽培。】方回善庄。申、李二人晓行夜住。一日到了一所城池,不知是何地方?下回分解。

注解:
人之为学,譬如筑室。基址正,堂构始不倾颓;地势宽,院落乃得闩敞。大木地设矣,匠人斫而小之,则屈其特达之材焉;良工天成矣,棘薪刺而曲之,则枉其绳墨之巧焉。相需虽甚殷,相得方益彰。弟固择师,师亦择弟,犹之臣择君,君亦择臣也。马元龙、陶同拟在古刹立塾,盖深信不疑。觉非金华孝思,不足以成全子弟,故其延之也,决不容辞。而申、李二人,闻之诸弟子均堪造就,遂即首肯。其明年三月入学者,盖欲隐示一杏坛之真宗。驱群弟子入春风帐中坐也。其定以初九者,易云:“初九,潜龙勿用。”盖一画开天,万物资始,正教化之所由异,风俗之所由起,世道人心,胥于此时基之。全部金钟,关键于此千秋道脉,造端于此。以此守先,即从此待后。潜者孔昭,勿用者将以大有所用也。然而知己相交,聚首则欢,分袂则悲。饮酒赋诗,竞步唐韵,或空前而绝后,或迈古而冠今。读其什自有赞赏不置者,又何需吾之啧啧多口也耶?
理注:
话说马、陶,欲请申、李去黄宅马宅设教,是内外客尘洗净。用戒定慧,拴拄心猿意马。精气神,打成一片。丹经云:“得了一万事毕。”儒云:“私欲净尽天理流行。”五人畅饮,是甘露洒心,玉液琼浆,名为金液还丹。直至五鼓天明,送行南归,是明心见性矣。
偈云:
五人聚会观音堂,畅饮玉液乐无双。
性命归一念不二,超出三界礼法王。

第三十一回客寓中直言立训行船上带醉闲谈
话说申李主仆,来至一所城池。李金华留神看过,知是永清地面,遂催车前行,直至县之南关,仍寻往日所住之店。到了那店门首,店中伙计将车让进,住到上房。店保儿送进脸水,诸事完毕。店中出入之人,却是一个不识。
转眼店保儿送到暖酒一壶,美肴八品,向申、李二人道:“者是吾们掌柜的,奉敬二位老爷的。”李金华道:“你们掌柜的姓甚名谁?如何有此厚赐?”店保儿道:“吾们掌柜的说过,二位老爷如问他,不准吾们说明,等时自然来见。”【便觉可疑。】申孝思道:“你们店东,准是姓贺罢?”【疑者复为解疑。】店保道:“不是不是。”【更大疑起来了。】李金华道:“申大哥说那里话来,你怎么能知他姓氏?”申孝思道:“李老弟不知道么,错了姓贺的开店,不能者么照应阁下。吾者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阁下点光罢。”李金华道:“你是想起,吾说的那贺淑媛母女来了。【然则君之道过永清,果何为乎。】他个女人家,焉能开店?”申孝思道:“古来开店的怎么有个孙二娘呢?”【古有孙二娘,今有贺二娘,岂前后之干姊妹乎。不然,贺二娘便是孙二娘后身,一笑。】李金华道:“你将他比作孙二娘,咱是谁呢?”申孝思道:“你是李印堂,吾是申元德,谁也不是武松。”李金华道:“者就不必打店了。”说罢,二人笑了一回。【恐阅者观之欲卧,故作戏谑语以振醒之。皆神圣之引人入胜,用意最深最苦处。】李金华道:“掌柜的既然费了心,咱兄弟就叨饶罢。”申孝思道:“你是叨饶,吾是沾光。”说罢,二人推杯换盏,喝将起来。
正喝中间,从外来了二人,道:“二位老爷不许动身,受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