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把功记了。高贼闻营中无故失头,心中害怕,乘夜遁走。象升知会奇瑜追剿,郧阳一带悉平。珠珠儿升授前军副将。以丰城知县荐引得人,保奏升府。
  探得王大梁在汝宁滋扰,回军征剿,珠珠儿为前部先锋,尚未交战,即把大梁杀死,贼军溃乱。象升乘机追击,杀死者不计其数,生获贼党八十余人。象升命俱斩,至已斩六十余人,珠珠儿打探回营,见其所绑之内有一人好像其父,忙去看问,将要开刀,急喊:“刀下留人!”上前细问,其人曰:“小子丰城县人,姓赵名德辉,犯法在卡,被贼拉去当兵,不得回乡,因此被获。”珠珠儿上帐告禀卢元帅,将父遭冤坐卡被贼拉去,如今被获取斩之故说明,求赦。卢元帅曰:“既是尔父,自当赦放。”即叫拉回。珠珠儿扶父上帐,卢元帅命释其缚,问曰:“尔是赵德辉?本帅赦尔无罪。”珠珠儿同父谢恩已毕,即叩头见父。德辉曰:“敢问将军,然何父子相称?”对曰:“儿是珠珠儿!”德辉细看,曰:“你果是珠珠儿!为何得了,你来救父命。可怜老夫贼营受了千磨万难,只说死于他乡,谁知今日相会!”珠珠儿将从前之事一一告诉。德辉曰:“此是我儿孝心感报天神,故得此美报。”即回本部,焚香谢天,各道离苦。德辉听得母死,号天痛哭,几不欲生,珠珠儿百般劝慰,方才收泪。
  后闻南昌告急,珠珠儿禀元帅曰:“南昌乃小将父母之邦,某愿领兵救援,顺便回家看望。”象升与令一枝,拨兵二千前去剿捕。珠珠儿领兵来到南昌,贼闻其名知他暗中取首,先自遁去。珠珠儿追赶不及,回到黄连垭,幸得家中无事。许氏上前拜见公公,于是祭祖宴客,把家眷安于丰城,又去拜官荐引之恩,因军令在身,不敢久停,与父起程。路过古樟沟,古庙前扎兵,宰杀猪羊,拜谢神恩,祭赏孤魂。是夜梦见前日打牌之鬼,上前打拱曰:“恭喜大人荣归复命,上年在此戴去小魂之帽,如今立功平贼,名成利就,富贵双全。但戴此帽暗中多杀,未免结冤欠债。”珠珠儿问鬼何名,“何处得此奇帽?”鬼曰:“我乃鬼仙,百年辛苦炼成此宝,名阴阳帽。因我生前一言逆亲,不能飞升,见大人孝心真诚,故赐帽以立功名。小魂成全孝子,亦有微功,今可飞升矣。”言毕索帽。珠珠儿方欲再问,那鬼摇步上前,取帽而去。珠珠儿起身去赶,一惊而醒,寻帽不见了。天明传近处绅粮,拿银一千,命他重修庙宇,说出鬼的模样,塑像祭祀。次日起身,心想:“鬼帽已失,如何破敌?”又想:“大丈夫当见机而行,急流勇退。况我乞儿出身,破贼立功,名闻天下,如今为前部,上府到建威侯,此愿已如,何必贪取富贵?”遂回营交令,禀求辞职。卢元帅不允,珠珠儿再说苦辞,言父身陷贼营,如今年老未得人子待奉,恳求准情,以尽此恩。卢元帅曰:“尔今若去,谁与本帅破贼?”珠珠儿曰:“小将之术只得暂用,不可常行,久用则不灵,杀高迎祥便是榜样。大人满腹经纶,群贼不久自灭,小将何足挂齿!如念小将有些微功,补授一缺,使父子朝夕相聚,则戴德靡涯,感恩不尽矣!”卢元帅见他情切,便曰:“如今浙江温州府被贼所占,尔可领兵三千前去剿捕,如能平复,本帅启奏皇上,保尔作温州府正堂。”珠珠儿叩谢,领兵前去。先使人下书,约期交战。贼闻其名早已丧胆,乘夜逃遁。珠珠儿进城,出榜安民,分守关隘,命人报捷。象升大喜,即保奏为温州府总兵兼知府事。
  珠珠儿命人接取家眷,用心政事,兴利除弊,息讼爱民,各处流贼不敢入境。忽有一支小贼,在乎阳县劫抢乡民。珠珠儿带兵前去,一鼓而擒,所得贼头数人,解府清供。老大人德辉见贼头内有一人似乎面熟,一时记之不起,忽想着上年抬无人头之轿,后面少年像是此人,命子单叫那人审问。珠珠儿坐堂,命将贼首押跪,骂曰:“尔这狗材!今被本府所擒,可将平生恶迹从头实诉!”贼头自知罪大,必无生望,只得说出,免受非刑。遂将平生之事一一招认:
  温府官撑耳细听住,待我把功劳表明目。
  “分明恶迹,甚么功劳!”
  “你说恶迹,我偏要说是功劳!”
  “往下讲!”
  我名叫雨亭本姓顾,在南昌城外比乡居。
  出世来家中原甚富,幼年间做事太糊涂。
  不赌钱即去嫖妇女,结交些狗党与群狐。
  把银钱全然不当数,未二十家内就紧促。
  少钱用卖尽田和土,无生计妻子骂得哭。
  无奈了才去杀墙土,偷东西摸进又摸出。
  黄连垭曾把生意做,赵德辉做事很不苏。
  他把我暗中来捉捕,打得我死去又转苏。
  气不过要把仇来复,越偷他防守越严乎。
  放下仇权且回家去,遇妻子与人睡一铺。
  急得我口中龟火吐,恨不得切他两头颅!
  杀妻子方才把头锯,那奸夫逃得形影无。
  忽想起赵家甚可恶,不害他我心不舒服。
  装轿内只把金莲露,叫伙计抬去把他诬。
  见德辉与人在挖土,那轿儿放落在路途。
  命轿夫恶言讨钱去,要请他出钱二百余。
  叫抬在文和店等住,托登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