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真是:
思如泉涌笔龙飞,
玉屑纷纷四座霏。
奠认争名非夺利,
诗成得意是于归。
贺知府与宋古玉才饮不得数杯,两行银烛尚未点半寸,早见裴青史与宋玉风两人题完了诗,一齐起身送锦绫笺,到贺知府席前矣。贺知府见了大喜,请他二人入座。尚未及展看,只见两个丫鬟也送出两幅锦绫笺诗来。
贺知府接了,大喜,因对宋古玉说道:“诗之妙处且慢论,只此高才捷足,已不相上下。真美匹也,可怏饮一觞,以赏之。”忙叫左右斟了两巨觞,然后先取过裴青史的锦绫笺来看。只见《咏红丝》题目三字,是原写在上面的,后面题的诗却是:
月下看来只一条,
如何系得住多娇?
倘然不合还非线,
若织成时便是绡。
撮合两头应色喜,
牵扳千里自功遥。
既蒙一日才怜貌,
敢不终身琼报瑶。
贺知府看完,欢喜不胜,递与宋古玉看道:“老舅你看,字字红丝,而言外且寓求婚之意,真佳作也。“一手递与朱古玉,又一手取走宋玉风的来看。只见上写的是:
一缕凭谁织短长,
老人月下认荒唐。
谁知寄迹胡麻饭,
不道遗踪玉杵霜。
既已牵来留下榻,
焉知系不到东床?
虽然未见鲜纤影,
悄悄冥冥实主张。
贺知府看完,不禁鼓掌大笑道:“有苏既不能无黄,而有元偏不能无白,真可谓天地间之美,必有对也。青史一作,已自擅扬,谁知玉风之作,更别自出奇,又且意外之情,令人感触。”复递与宋古玉。
宋古玉接了道:“细观青史之作,红丝之体,摹写尽矣。红丝之情,挑逗出矣,小儿如何复能下笔。如何老姊丈又作此言?”因放下裴青史的,接过宋采的来看。看了一遍,不觉喜笑盈腮道:“这实实亏他了。真不可解,大都赖姑夫激励之功了。”
贺知府见宋古玉称赞相同,满心欢喜。因叫左右斟了四大觞,各送一觞以为庆贺。宋古玉吃着酒,因想了一想,复对贺知府说道:“两子之诗,既已如此,却教两女之诗,将何为辞?”
贺知府道:“从来秋月不废春灯,香奁之咏,又当别论,怎能一例而观?”因取裴小姐的锦绫笺,展开一看,只见上写的是:
桃夭灼灼是根芽,
一缕鲜丝百丈霞,
慕色牵来原有意,
怜才挂住又何差。
淡痕悄引疑朱网,
薄怜轻伴宛绛纱,
既系这头金屋里,
那头应系玉堂家。
贺知府看见风雅绝伦,暗暗欢喜,却不则声,且将宋萝的锦绫笺一看。只见上写的是:
机北梭南谁主盟?
赖他牵作锦前程。
分明共打同心结,
何事鱼肠系足名。
鲜艳岂从蚕口出,
缠绵疑是藕心生。
若教才貌两无负,
道是无情还有情。
贺如府看见二女之诗,别自幽情,愈出愈奇,喜得只是拍案。宋古玉忙来取看,贺如府却不与他,因说道: “尊舅疑她无以为辞,谁知更有绝妙好词。尊舅要看,须满饮三觞。”
宋古玉道:“若果词佳,莫说三觞,便十觞何碍。”因先吃了一觞。
贺知府忙将二笺递与宋古玉道:“你先看了,便包你吃得有兴。”宋古玉因接了,细细各看了一遍,因叹说道:“怎么裴小姐一个小小闺娃,又无师无友,竟吐词秀美如此,真是天生。小女强作解事,亦殊有可观,由此看来,古之咏雪,又不足数矣。”说罢,又连饮了二觞。
裴松与宋采,听了贺知府与宋古玉极赞二女诗美,便急急要看,因同走到贺知府席前来请看。贺知府因笑道:“此二诗关系非轻,二贤侄要看,再无白看之理,该饮三觞才好。恐量不及,只一巨觞吧。”二人不敢辞,忙饮干了。贺知府方将二女之诗,递与他二人交换而看。二人看完,只喜得眉目皆有笑色,因齐说道:“细看二诗,香温玉软,体贴入微,真是天孙机杼。再回视小侄之作,只觉粗枝大叶,不堪分香奁之座。”
贺知府道:“夏风冬雪,秋月春花,各有其妙,怎么一概论得。但我为二贤侄觅此好逑,何以谢我?”
二人未及回言,宋古玉因笑说道:“琼瑶之报,自应在后,今且送酒,以明感激。”二子听了,忙备斟一巨觞,送到贺知府面前。
贺知府因心下快畅,便不推辞,竟欢欢喜喜吃完,因对宋古玉说道:“婚姻之议,我小弟前已向裴年嫂并尊舅说明了,俱蒙慨允,即该行聘定之礼。而小弟复为此会者,恐父母虽乐从,而儿女之情有所未尽。今观四诗,已各见乎辞,似无疑矣。这月老只得要让我做了,这红丝只得任我系了。”因
擀宋萝题红丝的铺笺付与裴松.又将裴小姻题红丝的锦笺付与宋采遭: 4此虽红丝婚姻系定,然非玉堂金马,不潍亲趣。两贤侄备宜努力。”装松与茱采将锦笺受了,因各打一深躬道: “敢不努力,以遵台教。”
贺知府因拿了裴松与宋来的两晰锦笺9起身入内,来见裴夫人与宋景母说遒: “我婚姻之议,郎才女貌9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