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政鱼头;笑则唇翻,遂谓公孙虿尾。不信相公之虱,腹最轮□;徒闻主簿之虫,背俱芒刺。

承、炜言曰:“王所恃者鲜帅也,不闻噩王之师乎?能布雷阵,击遁汉营砭针二师,非特土蚓之擒水族,土牛之□军门,依傍邪宗,刻画诡技也。然而臂不能保乃逃其身,鲜帅遍体摧残,而身尚桎梏,则诛无所逃也。王其访之?”骇且惧曰:“鲜帅虽未还,其法绝地通天,孰得而拘囚之,一困至此。”两人笑曰:“王徒信心不过,不屑阙疑,恐汉营无能者,何不与屡败来奔之亲家计之?”知其诮噩,且侵已也。适噩出,揖两人曰:“吾舅分手,弃之如遗。公主曷归,不我恤矣!”承洒泪曰:“以待大王之归汉耳,吾妹肯事他人哉!”噩亦泣,平日性善疑,至是叹曰:“亲家夫人,为亲家归汉;吾之大帅,为亲家死汉,归者义不忍忘,则死者冤无可诉矣。伤哉!”噩曰:“亲家不忍于其将,而谓吾忍于其妻乎?”惭甚,转讪笑曰:“子女为人所戮,曾未一图报,而恋恋于出奔之妇人,信乎愚不可及!”噩曰:“国破家亡,非愚不至此,不识亲家能无恙耶?杀人用兽,虽猛何为,大帅所树之风声,不过尔尔,想时事亦可知矣。”怒曰:“吾家国尚存,无惑乎人之以败亡骄我,竟使同尽,亦非归汉之夫不先妻者,所可同轨而并驱也。夫穷蹙来归。诚重以乐王之请,吾自念吾女,因痛其夫,至亲家之情,则无如虎视山庄,争而不让之故事耳,忍相容乎?”噩大愤,苗人有试马者,取其鞭跃而上,出帐外曰:“走死不合投无道之亲。”拱手送曰:“逃生宁徒作丧家之狗?”承炜劝曰:“混茫之世,半是空花;蛮触之场,谁为乐土。大王去兹适彼,未审定居,由昔视今,都遭奇困,方当寄之辕下,喘以图安;何复行于淖中,号而及难。”噩曰:“舅谓弥天著焰,有翼难飞;裂地成涛,无鳞不没。然吾盱衡已久,窜徙何常。誓将托迹黄公,殉居官之五瘴;倾心黑子,甘受苦以三途。由是而之焉。不知其死所,实为世快,不令卿悲。”

遂策马径去。不十里,道逢乐般,各下马。般问:“何往?”噩告以“将投黄苗蚺王,如不相纳,则投黑苗王耳。”般曰:“王固无成,不留大王以自固,鲜椰子果堪恃耶?”噩曰:“鲜已就擒,立待毙,王何必更通青黑之好?”般曰:“彼如是其待至戚也,吾固将报之。”噩挥泪自投黄苗,般返青苗营。见承炜笑曰:“两君将以败噩之道败耶?”两人曰:“噩王见吾等而过悲,主人遽有责言,遂致拂衣去。或迁其怒,当榜我两人,愿君策救也。先是待命三日,未呼入,恐目前且不测矣。”

是日,果命健苗缚两人进,掷之阶下,责曰:“无端而进艳妻,何故而为降将?悲词而间我戚好,危论以长彼寇仇。在汉逞奸,于苗流毒,可分割也,其立鞭之!”健卒将施楚,或报乐般还。呼使坐,问曰:“始王父子以鲜帅言,往家为吾连兵,王子何往哉?而吾帅为汉将所拘,殊无生望矣。故吾处置二囚以消其积懑。”般曰:“中途失吾子,当有神人招之,第不久自返,二囚从汉营来,将怂恿吾王以求富贵,兵戈之时,无赖人往往有此想,与其挞而诛之,无宁留其一,遣其一,能出鲜帅于厄,吾计未疏也。”憬然悟,命停鞭,问:“孰往汉营。致归鲜帅之辞?孰在吾营,坐激噩王之罪?”承曰:“我非苟活,请即归。”炜曰:“我实无能,愿为质。”遂留炜而遣承。还问乐般曰:“王其助我乎?”对曰:“彼自攻黔州,甘总帅来援,此一战也,成败之机决焉,求助之不暇而何乃助人也。”曰:“然则绝我乎?”对曰:“诸苗各不相顾,乃汉之利也,我无策而弃噩王,为他邦所不齿,王有雄心者,肯蹈我之覆辙,而视我为噩王乎?”曰:“勿助勿绝,吾能自守亦不惧,此时我兵畏汉将如真虎,彼视我兵为真羊,行就吞噬矣。能无惧乎?”般出所记童谣示云:

当静当静,红花入靛青不定。火龙无明两目病,佩韦火人刃其颈,草长东门鱼骨净。

谛审移时,乃曰:“青不定者。分明指吾不成为靛也。中二语不易解,草长东门,又似青青者仍旺矣。”般曰:“占繇惟左氏浮夸,乃至句描字绘,无不奇应,谣言何足深察?”且又有谣云:

不默不默,鼓声声应泽国。九鸟还遭四熊食,亥土仍为卯木,报道黠奴休吐墨。”

不解,般曰:“以愚测之,‘不默者’黑不大也。次句是其姓名,以下未详,末句似言黑未必吉,且旋归土也。”曰:“数已定矣,我虽无外援,亦当自为备。”一日承至,述司马季孙语,椰子之传王者,尚有山陵阵,俟其演完而吾不能破,便脱椰子归耳。大喜曰:“吾始者不宜过怯,能事遂忘,今汉将启之。其必鲜帅之大扬吾威矣。”乃出纸旗七,分苗兵为八门,而虚其一处,命般守内营,炜执戟侍左右,谓炜曰:“此阵不捷,汝亦自归。若汉兵败,论功以汝为首。”炜致谢。

汉营见布阵奇诡,以告于正参。木兰及矩儿犷儿皆出视,正参曰:“八阵而少一旗何也?”木兰曰:“无旗处即是死门,山陵皆以水为根,此门水源所出,实生山陵,故以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