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定要追上?这却非我之不肯慈悲了。”说毕,口中即念动真言,将剑往他两个指着喝声道:“疾!”只见就地卷起一阵黑风来,风过处窜处无数豺狼虎豹,张牙舞爪地往两个跟前蜂拥而来。文龙、楚材一齐笑道:“这些小法何足为奇?幸是我们两个遇着。”震得那些豹狼虎豹四分五落,均四面逃去,霎时间踪影全无。楚材哈哈大笑道:“你这山精野怪,竟敢在我们跟前班门弄斧!还有什么伎俩,快些一齐使出来,待我们也见见你的本领。”书生大怒道:“你这两个小厮,怎敢大胆破我法术,照我的法宝吧!”说着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石子望空一掷,只见一霎时那个石子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千变万,把个天都遮了半边,正不知多少石子,如雨点一般,均从空中向两个打来。楚材究竟谨慎,恐怕招架不住,倒觉有些慌张。意欲拔腿暂退,文龙忙止住道:“哥哥不必慌张,看我破此邪术。”一面说,一面早从身边摸出一件东西来。
  原来这个东西却是文龙的老祖张道陵仙师遗下的宝贝,名为“日月宝帕”,文龙时常佩带在身,诸邪远避。不论什么东西均可收在里面。今日却好用着!也是往空一丢,果然那个东西不是凡间之物,但见它到得空中,便有祥光拥护,一转瞬间,已把那些石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没有。楚材喜之不胜。又见文龙把净手一招,那个帕子已早落在手中,依然天清月郎。那个书生这会更觉急了,看他又从身边摸出一个葫芦来,把盖揭开,将剑把葫盖口连击几下,冲出一道黑气来。便亦念念有词,将左手一放,只听得空中霹雳交加,天昏地暗,满天的冰雹雪块打将下来。楚材一想:这个妖怪果然厉害,我若再要退后,岂不被张贤弟看轻!一时情急计生,忽然想着鲁仲连仙师秘授的那三卷天书上曾有一条符咒可破此法。因此便向丹田中呼气一口,往空喷去。左手掐诀,虚画符录一道,口呐念动真言,喝声:“六丁六甲值日功曹,速速领法旨,将这邪法扫荡,这却邪不胜正。”转眼间满天红光,空中显出数尊金甲神人,手中各执宝剑,大显神通,将剑对着冰雹雪块指了几指。但见剑尖上飞出无数神火,将遍地雪块烧得形迹全无。又见云中一位天神将剑对着书生一指,忽听得山摇岳动地一声霹雳,把那个书生震得吱地一阵乱叫,扑倒于地,滚了一回,顿时现出一个九尾狐来。遍体金毛,望着空中连连叩首,只叫饶命。文龙早已跳上前去,一把擒住。楚材看见它已显了原身,况又擒住,不怕它再有什么邪术。因此动了慈心,就念诸神退位。神咒果然灵验,一霎时,空中诸神均已不见。楚材连望空打个稽首谢了,然后过来帮同文龙将那只妖狐按住。又见它所用的双剑落在地下,抬起一看,原来是两块顽铁炼成的,也就往乱草中抛去。却用自己的剑搁在狐的颈上问道:“你这妖狐,怎敢弄法把良家女子摄来!今日被我们擒住,还有何说?”那狐求道:“可怜小畜修成人形,也非容易。小畜本在山中修道,不敢为非。因见今宵月色,故此出山闲游,不期到了前村,见方才的那个女子凭栏观月,若有所思。小畜一时误会其意,以致忽动凡心,将她摄回山来。原想明日送还她家,不料她坚贞异常,高声蹄哭,惊动二位,是小畜该死。乞二位大开天地之恩,饶恕一命。下次再不敢复蹈前辙。”说毕连连叩头。
  楚材、文龙本欲问明了将它杀却,今被它苦苦哀求,觉得有些心软。那两把剑就斩不下来。楚材复又问道:“方才那个小身子的谅是猴精,也在这个山里么?”妖狐道:“它是个得道猴子,被鲁仲连大仙收伏,做个守山童儿。听说这两天因鲁仙师赴蟠桃会去,故此溜出来到此玩耍。此刻料想已回仙山去了。”文龙道:“还有一个乌龟,一只白鹤,一只梅花鹿,又是那里来的呢?”妖狐道:“那个乌龟精久在这里后山,苦修成人的,却也不值什么。惟鹿、鹤的根基却非小可。它的主人便是南极仙翁,因也赴蟠桃会去,故相约到此。”楚材文龙听它说完,暗暗想道:原来这两个东西是老寿星的坐骑,幸巧方才没有伤它性命。因又转念道:这个妖狐既然与它两个为友,谅来也有些根基,杀了它,免罪过。若是就此放它,又恐将后不肯改性,依然作恶。因此两人不觉有些踌躇。
  停了一回,楚材方开言道:“你这孽障,若想放你活命,须得对天立誓,将来若有为非的事,便当怎样。”妖狐忙道:“今蒙二位释放,日后倘然改变心肠,为非作歹,情愿仍死于二位宝剑之下。”楚材文龙见它已立重誓,谅不敢再为作恶,也就将手放下。只见它迎风一晃已无影无踪的了。楚材大怒道:“这个妖狐无礼太甚,怎么谢也不谢就逃去了呢?”文龙道:“它究竟是个妖怪,知道什么?既然逃去就罢。我们且去救那女子要紧。”说毕一齐迈步往塔中而来。又把妖狐议论一回。原来这个妖狐果然口是心非,此时去不打紧,直到后来沈、张两个奉旨去平岛寇,他却投入岛寇营中,封为军师,着实与他两个作难,以报今日出丑之仇。这原是妖怪的心肠,后文自有交代,此时且丢过不提。再说楚材、文龙两个走至塔上,已是天色大明。见那书生的仆人一个还在外边探头望脑地张看,一个却把那个女子拦住不放。沈、张两人一见,也不管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