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已在里边净过手面,不必再行罗嗦,此时不过上上净桶而已。
  不一时卸妆已毕,即与文华同上牙床。今夜比昨夜更是不同,果然通宵鏖战,有进无退。不要说一箭双雕的法子弄个爽快,就是那春意上三十六件妙用,七十二庄景致,几乎被文华件件做到。直弄至金鸡三唱,还不肯罢手。两个起初还是十分兴头,尽他狂弄,后来竟被他抽送得水滴全无,方才苦苦求饶。文华道:“如今可还要嘴硬么?”惹人怜道:“难道你真果吃了春药不成?就这般的厉害,几乎被你弄死?”动人心道:“那是不算的,你不过仗那春药将我们欺侮罢了!你还能清拳铁臂地与我们弄么?”文华道:“我原晓得你是耐战的,若还不信,我再来与你试试如何?”动人心忙道:“天将要亮了,你还是这等高兴,倘被人听见了,有什么意思呢?”文华听了方笑了一笑,搂住了两个睡觉,直至午刻方才起身,不表。
  且说鄢懋卿自从进内之后,一则心中烦闷,二则酒已吃得过多,与夫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即便上床而睡。至次晨起来了,想着昨日允许文华的事,故此赶紧梳洗毕后,即忙来到外面书房,命人去请扬州府同江都县到来商议。府县等一闻运使相请,不知有何事情,因此不约而同的大家随即打道乘轿而来。及至到了运使衙门,早有懋卿的家人在外伺候,一见府县等来了,即忙引进书房与懋卿相见。礼毕略叙寒暄,懋卿道:“无事呢,不敢相请。今日因有要事面议,是以奉屈。”那扬州府同江都县两个连忙躬身答道:“请教大人钧谕,卑职等洗耳恭听。”懋卿道:“昨日有赵大人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岛寇因苏常不能得志,晓得这里是个繁华地方,将于不日前来扑犯。不知贵府贵县等有何妙计,务望早早赐教!”
  原来这个扬州府同江都县虽均是两榜出身,却都是个胆怯的人,一听此言,早已吓得尿屁直流,道:“卑职等均是书生,武事素不谙练,一切还要求大人与赵老元戎出一退兵之计方好。否则岛寇到来,我们将何抵御呢?”懋卿道:“昨已与赵大人商酌过的,他说妙计虽有,只怕你们不肯依他。”那府县齐声道:“只要退得岛兵,卑职等敢不遵依?请问大人计将安出!”懋卿道:“昨听赵大人说,岛寇此来无非为着金银财宝,土地非其所欲,若能多将银两犒赏他们,遣人与他讲和,他们一定欢喜。惟此款无着,须得贵府贵县等代为筹措,庶几大事可成。”府县道:“这个计较真是陈平六出的奇谋,人所难及。但不知要多少银两,方能济事?”懋卿道“少了也不够用,据赵大人说,须得二百万银两,所以我想大家公凑些出来,乐得不见刀兵之事。贵府贵县谅着自己力量,尽力些就是了。”
  府县等低头一想,便也不差,好得都是庸懦之辈,故识见却也一般无二。当下想了一回,遂即回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人为首,就在明日约齐各同寅商议,大约五六十万银两尚可巴结。”懋卿道:“足见贵府贵县忠心为国,既有此数,此事就好办了。我也并不苛求,除外的待我再行筹划便了。”府县连忙打一躬道:“足见大人体谅,卑职等就此告退,两日之后即当如数解上,望大人弗虑。”懋卿又把文华赞他们的说话假意的说了几句,说此番赵大人回京后,定必从重保荐。府县道:“这仗大人的吹嘘,赵老元戎的栽培,卑职等何幸,得蒙垂青,皆大人之所赐也。”说毕便一齐辞了出来,自去商量攒凑银两,也不必再提。
  兜转身来,再说懋卿见府县应了六十万两,心中暗暗欢喜。又着人去把众盐商请来,也是照前的一番说话,定要他们公同报效一百万银两。众盐商无可如何,只得答应。幸得扬州的盐商都是大大的富翁,各要自保身家,容易攒凑,也限了三日缴进,然后让他们出去。懋卿一想,已有一百六十万之数,自己只须再凑四十万两便可成事,因此心中欢喜之至,遂望里面走去。刚到书房门首,已听得文华同惹人怜、动人心两个在书房里面说笑,遂即跨进里面。文华见了问道:“贤弟到那里去的?怎么这会子不见?”懋卿道:“就是昨日大哥分付的事,小弟今日一早就同这里府县并盐商酌议,幸得均已允许,余少银两,小弟自当一力承管,大哥可以无虑的了。”文华听了大喜,深深致谢。
  果然三日之内,各官员及盐商等已将银两陆续交进。文华就托懋卿代他收藏,专等柏自成回来,再作道理。后又命人将白银二千两送到陈家,交与凤娥之假母,自此以后日则与凤、月二人快乐,夜则与惹人怜、动人心两个玩耍,真是朝朝筵席,夜夜元宵,说不尽无穷的豪兴。一日文华正与懋卿等人饮酒欢呼之际,忽然见自己的心腹家人脚步仓皇地赶进来,向文华附耳说了几句。文华不觉大喜道:“他既回来了,快些叫他进来,我有话问他。”
  看官你道这个是什么人?文华如此要紧!原来就是文华命至岛营去的那个奸刁百出的柏自成。文华已等了他许久,今见回来,自然要急欲一见的了。当下柏自成跟着家人走向里面而来,一见文华便抢一步上首参见,禀道:“末将前奉将令,那事幸未辱命,因恐帅爷挂念,是以先行差人禀达。今特回来请示。”文华忙立起道:“可喜将军克成大功,且随本帅进来细细一谈。”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