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周通道:“可速差人将内院大小男妇叫起,远远回避,断不可着一人在妖妇院内。那时受了惊惧,或有疏失,与贫道无涉。”众人分头去了。周琏即将妖妇大小衣服穿了,站立在一边。少刻,前后差去人俱来回覆,言符已贴好在妖妇门头上,内院男妇俱各避去。不邪道:“我此刻即到妖妇院中等候,防他逃脱。”说罢,众人跟出院来。
  只见不邪将身上纵,离地有五六丈高,飞入内院去了。吓的周通家人神色俱失。也有说是神仙的,也有说是剑仙的,各互相惊异,听候动作。不邪去了有顿饭时候,猛听得天崩地裂,响了个霹雳,震的屋瓦俱动。众男妇惊魂丧魄。此时月光正午,遥望妖妇院中云蒸雾涌,乍见一块乌云从正而上,比箭还疾,直奔东南。随后又见一块白云如飞的追赶那块乌云,也向东南去了。正是:也把妖精当老贡,遗簪脱履拚穷命。
  若非乃婿做偷儿,此气终身出不荆
  
第九十回诛鳌鱼姑丈回书字遵仙柬盟弟拜新师
  词曰:
  书剑诀,倩雷翁,霹雳起园中。半空争斗火相攻,顷刻即成功。
  人须重,恩须重,仙柬远颁仙洞。诚心跪拜仰高风,盟弟师盟兄。
  右调《鹤冲天》
  话说众男妇听得雷声大震,见黑白两块云气俱飞奔东南,沈襄向周通道:“适才霹雳,即系老仙师那道符篆作用。只可惜这样一个大雷,竟让妖妇逃去。”周通忙问道:“先生何以知妖妇逃去?”沈襄道:“前走乌云,必是妖妇;后随白云,即老仙师也。大家同去一看便知。”周通听了,且信且疑,和众家人一步一停的到内院。
  原来妖妇和周琏盘旋了两度,也觉得有点疲倦。又见周琏睡熟,他也闭目将息,做梦也想不起周琏暗算。到天交五更时,猛睁眼不见周琏,还当是出外小便。等了一会,不见入来,心上疑惑,一抬头,见自己衣服没一件在桌上,大是惊慌。再看周琏衣服尚在,又道:“想是他错穿去了。”又想道:“既是夜间小便,披一件大衣服则有之,何必将我裤子也穿去?此必是异人指引我有寿仙衣,着他偷去。今日白天,他在外好半天方入来,必是商议此话。若果如此,是他无情无义,我将他吞入腹中,方出我心恨气!我必须寻他,索取此衣要紧。”说着,将周琏衣服披了一件,也顾不得穿裤儿,跳下床来,将门一开,往外就走。
  陡见火光一瞬,急将头向旁边一侧,雷火早打中右肋,跌倒在地。亏他修炼已久,还支持得祝又怕第二雷再来,忙忙扒起,将双足一顿,驾妖云飞去。不邪在对面屋上看得明白,擎剑驾云赶来。妖妇回头,见一老道人在后面追赶,将云一停,从口内吐酒杯大一红珠,向不邪面上打来。不邪见珠来甚疾,急用袍袖遮护。只听得响一声,打在袍袖上,只打的金光灿烂,其珠自回。不邪笑道:“今日若非穿此衣,一时回避不及,怎处?”随仗剑复行赶来。妖妇见宝珠无功,又从口内喷白气一股,直冲不邪。不邪用剑一指,其气化为乌有。不邪道:“似他这样口中乱吐,到教我防备他。我何不也吐一吐,着他尝尝滋味。”于是向巽地上张口一吸,从口内吹出一股火来。此火非同凡火,系冷于冰传授,从丹田内炼就三昧真火。又于离地上吸取太阳真火,两火合一,费无限锻炼之功,始成腹中一宝。
  出口时,便烈焰飞空,烧得妖妇皮肉焦黑,大喊道:“真人与我同是修道之人,恳快些收火,饶我性命,今后再不敢胡为。
  “一边说,一边驾云飞驰。
  妖妇意见,还想要跑离火外,那里知道,此火是不邪肚中的东西,随心所使,卷住妖妇,寸步不离,如何跑得脱!妖妇自知必死,现出原形,从火光中拚命来吞不邪。不邪见妖妇化为鳌鱼,龙头朱角,约长数丈,张着大口扑来,不由的大笑道:“此妖无能为矣。”用手将剑向妖鱼口中一丢。此剑虽出自凡铁铸就,却有符咒在上面,可随心指使。只见从妖鱼口中入去,即从尾后穿出。妖鱼大吼如雷,早一翻一覆,从半空中坠下。
  不邪将剑火齐收,按云头,随落在一深山大涧之傍。急看妖鱼,被火烧的通身破烂,鳞甲披迷,已死在地下。惟二目尚未损坏。
  不邪用剑剜了一只眼睛,带在身边,以决周通父子之疑。仍驾云到周家花园左近落下,款步走来。
  再说周通等率领众人到内院窥探,寂无一人。又着人潜去妖妇房中偷窥,不但妖妇不见,连老道人也不知所之。周通向沈襄道:“先生真高明土也,果不出所料,老仙师定是追赶妖精去了。只是此番若不斩草除根,惹下他,我一家断无生理。
  “又冷氏也率众妇女走来。猛听得一妇人大叫道:“你们快看来,我脚下踏着一物,甚是光亮。”众人打着灯笼各去争看,只见一片鳞甲有斗盆大小,丢在西台阶下。众男妇看了,无不吐舌。周通道:“老仙师原说是鱼精,这便是他鳞甲被雷霹下来。但他一甲,就其大如此,身子真不知多长!”周琏看了,心胆俱寒,向众男妇道:“怎么我就相交下这样个大怪物,岂非奇绝!”周通又着众家人在各院细细搜寻。再无别物。将鳞甲收放在桌上,大家说白道黄,议论到天明。
  忽见管门人跑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