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父母,名氏从同,某又与令弟同名,某有一姐姐小名妥儿,亦逃难相失。闻宗兄语,枨触中怀,是以下泪。”芷香泣曰:“妥儿即我是也。” 遂相对大哭。各诉各人的别后行踪。时芷香随韩吉姐夫人,居赵无知相府中。春荪即亲送芷香回相府,叩谒座主赵无知,备陈姐弟始末。芷香性聪慧,应对雅捷,无知以故,使过山真妃翠屏。翠屏爱之,为侄山正求婚,遂聘之,待讼结后完婚。
  时黄石侯寿官,淫佚无度,遂羸惫不能起。三弟闻绍秋娥兵至,大惧。婆胡曰:“若与对狱,百输无一赢理。今黄石竹山,城池高深,可以固守。况有瞿谷圣姥诸险可凭,何不凭险负固,自为竹山王以拒来军。不胜于屈膝桁杨,受狱吏侮乎。”三弟曰:“如玉侯何?”婆胡曰:“玉侯已成废疾,一赘疣而已,一割即了了,余何惧焉。” 三弟曰:“ 四城子弟,玉氏 尚 多,倘 弑 了 玉 侯,难 保 无 叛 我 的,何 以 济 大事。”婆胡踌思了一回,曰:“ 观娘子骨相,贵不可言,倘得吾师蓝眉仙子相助,大事必济。” 三弟曰:“ 蓝眉仙子,可招而至否?”婆胡曰:“不可。虽然,以娘子绝代仙姿或可身致。”三弟问:“何谓身致?”婆胡乃附三弟耳,教以身致之术,三弟从之。是夕,明月如水,三弟登忘返楼,屏去侍婢,陈酒果,焚异香,依婆胡之语,褪去衣裙,赤身露卧,闭目念唵卢吽苏耶五字,渐觉凉风袭体,不觉瞢腾睡去。若醉若痴,似有人附体交媾,开目视之,其人深目锐头,两眉蓝若浓艳。三弟遵婆胡教,紧抱持之曰:“仙人无去,幸留教侬。”蓝眉笑曰:“以子大贵,故来相助。” 三弟大喜,绸缪已,穿好衣裙,下床拜谢。婆胡亦携三许拜谒蓝眉,相与议御敌之策。蓝眉曰:“ 教娘子弑玉侯拒王师者,妄也。宜与玉侯自缚待罪,任天使解回紫都,是为上策。”婆胡曰:“若然,送吾等命耳。弟子们命系仙师,愿仙师更熟虑焉。”蓝眉笑曰:“汝勿忧,弟行,吾自有术。收人心,王竹山,在此一举,汝等勿疑。” 三弟曰:“ 弟子们,皆愚暗,不解仙师妙算,恳明示之。” 蓝眉乃略泄其谋。三弟、婆胡等大喜,遂依议而行。会秋娥兵至不等入城乃缚玉侯,以草车载之而出。三弟及三许婆胡,悉囚服随玉侯车,投秋娥军。秋娥乃使丁勉之仍返太守衙,安抚百姓,遂将玉侯三弟等押解回都。
  第六十二回 劫妖囚黄石侯中途被弑 阻毒雾伏魔伯深夜罹灾
  秋娥兵至黄石,未及入城,而囚车已投麾下。是时,城中父老,见玉侯被拿,多有涕泣相送,拜于秋娥马前,言侯虽不道,祖若父,皆有功德及人,愿将军存侯性命,延玉家一线之传。秋娥曰:“ 父老[ 是愿],娭家当保奏王前,必不使玉家无后。”言罢,即押诸囚,挥军回马而去。
  是夕,驻军沙头邑界。绣旗伯司马杏英,从寅邱率众犒师,与秋娥会于后营,列筵相款。时杏英长男墓生已八岁,次男名云次,是去年在五仙庙产的,悉携来拜见秋娥。酒酣,秋娥将云次抱在怀里,弄了一回。笑曰:“这样粉面明眸的一个少爷,一定是神仙下降无疑的。我们可爱妃的公主,是与你少爷同时同地生的,唤做金相。明时奏王,招你少爷作个驸马,却是一对儿。未知夫人豫意否?” 杏英大喜,抱着云次起拜曰:“若得如此,我儿的福,是娘娘所赐的了。”两人又饮了一回酒,说及黄石诸囚,回忆当年,不禁互相叹息。正叹息间,渐觉灯焰减光,随阴风变作绿色。忽然众军哗噪,几个女兵慌张入禀曰:“娘娘不好了,营外砂飞石走,灯烛尽灭,行栅多被狂飙打倒了。” 秋娥大惊,仗剑出营,呼众兵遍燃火把,火照处,风沙骤息,灯烛复明,一轮皎月丽天,营栅无恙。正唤巡哨军士,小心严逻。又闻后营大噪,人报黄石诸囚尽失,秋娥惊得脸如土色,率军士后营查点,营栅并无损坏,囚车如故,而囚人无一存者。将守营裨将严刑拷讯,亦并无口供。正忙着,忽空中坠下一尸一首,烛之乃黄石侯王寿官也。秋娥此一惊不小,不禁大叫曰:“天绝我也!” 蹴地便倒。杏英偕众女军扶归营中,以军中定魂散灌下,渐醒,泣曰:“ 诸囚走脱不足道,惟黄石侯死得不明不白,娭家何以见王,左右思量,除一死,并无别法。”杏英劝曰:“ 娘娘一死,何补于事,谅囚逃不远,速使军士分头寻觅。某亦承夜回寅邱,率兵堵截,倘得复获诸囚,便可拷出杀黄石侯的究竟了。” 言已即率从来的女兵抱云次跨马而去。秋娥使人遍地寻觅,并无消息,屡欲自尽。部下黄云分司章素云曰:“以末将愚见,不若将侯尸首,私藏密箐中,回奏天子,只言三弟等劫营夜遁,并不言及侯尸,他日王知侯死,是死于三弟之手,与娘娘无与矣。”秋娥曰:“不可。玉侯,后之爱弟也。” 尸弃路旁,娭家弗忍,而况三军众矣,安能一一尽缄其口乎。倘王念先叔父手足之 情,必 不 忍 置 娭 家 于 死 地,就 令 一 死,亦 罪 所当。”乃下令以轻车载侯尸拔营回都,将前事据实奏闻,自缚待罪。王闻奏,大恸。举朝哗然,将治秋娥之罪。芷香言于吉姐曰:“ 婆胡以左道惑三弟,弑侯而叛,其谋非一日也,畏玉氏子弟,不敢发耳。此事安知非婆胡播弄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