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透,我师父实是不凡,我不过承师父十余年期望,不得不遵其旨。若妄冀仙踪,也是过分。"说罢,天已昏黑,就与贞山在方丈内同寝。至次晨起身,打听水势还大,不能入城。正在纳闷,突闻外边发一声喊,忙忙唤人查问。只见杨静夫持了弹弓、镖枪慌忙来回道:"昨日拴缚的这些贼秃,方才忽有一个少年沙弥偷进庙来,解放他们,取了器械,直杀进来。幸而阿巧、三姐手脚快,便将他们敌住。快请公主出去,收服了他。"瑶华听说,忙把外衣卸去,拿着弹弓,飞奔出来,已见一个凶僧人,直抢进来,被瑶华劈面一弹,登进跌倒,却未昏晕,杨静夫恐其起来复斗,随手就是一刀,把头颅砍做两半,眼见不能活了。瑶华并不管顾,直出大殿,见阿巧、三姐两个并力与这些僧人厮杀,瑶华照着一个僧人,也是一弹,应弦而倒。那些僧人见不能取胜,都往外奔窜。这三个紧跟着赶来,一个个都跳水而逃。瑶华令阿巧张着弹弓,见有浮起者,便结果他性命。望了半日才浮了一个起来,瑶华同阿巧各人一弹,都中在光头上,顷刻脑浆出,尸首随着风浪漂去了。又等了一回,再没有一个浮起了,瑶华道:"想是这些秃驴都是会水性的,且把那个打倒的绑缚了,救醒转来,拷问他便知。"遂复到方丈,叫杨静夫将滚汤灌醒。
静夫同三姐两个依言缚好,扛出到山门口,如法灌了,拷问了许多话,来回复瑶华,但不知说些什么,下回便见。

第三十四回 剑仙阴护空中至长史穷途意外逢
长短句歌曰:
勿毒勿秃,勿秃勿毒。惟其肆毒,是以必秃。开窑藏娇,遭尔残酷。贞山婺妇,更不可渎。概被幽囚,畅其徒属。宜投诸火,宜沉诸渎。不则如瑶华之报父仇,将诸秃如式而代烛。
话说杨静夫将那秃驴拷问明白,来复瑶华,道:"这早上偷进庙的小沙弥,就是那晚阿新摄去山里的那个贼秃,说是他已到李英莲那边报知,令其浮水来放脱他们。这些秃贼都是一党,恐怕还多着哩。"瑶华道:"不然,李英莲也不知他住在那里,何以晓得这样迅速?必定是捏造这段话,来恐吓我们的。"杨静夫道:"我也想着驳他的,他说李英莲的外家,在此不远,时常往来其间。又说逃去的里边,有一个僧人会诅咒之法,甚是灵验,要防他的。"瑶华道:"这不过总是恐唬我们的话。但这水不退,如何措手足?"阿巧道:"水已退去好些了,不过这两三日内必能涸出。"桑二在旁道:"公主前夜所言,要运银赈济,此事可以预办。俟水退尽,即可入城,救这些百姓。"瑶华道:"也说得是。"遂令阿巧将银库号票检出四十万两来,又对阿新道:"你可到典当知会,令其先运二十万两来,交汾州府库内收贮,便说我上五台上回来经过,发心赈济,即速运来。仍令再往京中盘运二十万,用备不敷。"阿新将号票检束好了,即便辞行。瑶华问桑二道:"据杨静夫拷那秃驴,说内中有个贼秃会诅咒法,虽中恐吓之词,然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可有法解得他们的么?"桑二道:"奴子所会的法,不过照师父所传,件件都是依样葫芦,自家并不能活变。况奴子所会这些法内,却没有解诅咒的法了"瑶华跌足道:"可惜把阿新先遣开了。"三姐道:"这是他们大话,信他做什么?"瑶华虽口里答应,心上实有些害怕。当晚令杨贞山伴宿。一觉醒转,忽听外间有哼唧之声,便问那个哼唧?阿巧在外房歇宿,应道:"像是杨静夫的声音。"瑶华听了,甚是担忧,下半夜竟不能合眼,天才发亮就起身了。三姐听见,也就起身,同阿巧进房,伺候梳洗,便问道:"杨静夫为什么哼唧了一夜?"三姐道:"我也曾去问过,据他说,是下午有些作冷,一睡倒床上,就发热起来。盖了两三床被,总不得汗。方才有些发昏,所以如今倒不哼唧了。"正说着,阿巧也打了几个寒噤,道:"不好,我也有些寒冷,觉得撑不住了,我也要去处了。"杨贞山在旁道:"姐姐你去睡罢,待我来替你一替。"阿巧丢着手,蒙头便睡。没有一盏茶时,也就哼唧起来。瑶华道:"中了这秃驴的计了,这便如何是好?"忙忙令杨贞山梳洗完了,检出医书来,定了一个方子。杨贞山在旁道:"虽有方子,也无处取药。那贼秃果真在那里诅咒,恐怕这药也不能医得好。"瑶华道:"我也不过尽人事,但不能取区,倒是一桩难事。"你去把桑二唤来,与他商量个法子才好。"
杨贞山出去走了。一会回来,道:"桑二也睡倒了。"瑶华吃惊道:"这怎么处?他睡倒了连早膳都没人料理了。"贞山道:"早膳已分派那些女人,在那里料理了。"瑶华好不着急,遂同贞山走出外间,见杨静夫昏昏沉沉的睡着,唤之不醒。又到桑二那间房内,看桑二正在寒热交攻,哼唧不已。复到厨房内,见这些妇女到还无事,稍稍放心。仍回到方丈内,不闻阿巧哼唧之声,掀被一看,也同杨静夫渐渐的昏沉去了,心上没个计算。
不多一会,众妇女送上膳来,同贞山吃了,闷闷的歪在榻上,才一合眼,忽有一团黑气扑上身来,急把身子一闪,突然惊醒,耳边又听见一声道:"何不起来打坐?"回头一看,却不见有人,心上想道:好不奇怪?又慢慢的揣摩道:那团黑气必定是那秃驴诅咒来的。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