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我意。”叫黎都司快去医治。后来这黎都司,虽然医好了,却没有五官,人都代他起一个诨名,叫“浑沌黎宗配”,不表。

  且讲次日,云谷子再叫清风子去探消息,清风子领命,只单身一人向六合阵来。用隐身法于黄昏时,看了一回,不能进去,便绕至阵后,偷看金川营盘。再绕过营盘,却是荒野,远远见两三点灯火,知是村庄。他却赶至村庄,以借宿为名。一老者见他是道家妆束,便款迎至家。清风子问道:“老丈,此处是何村名?贫道想到乌里阿苏台去,可是此路去的?”老者道:“路到去得,又是大路好走,但目下只好绕到别处,方能去得。”清风子道:“这是为何?”老者道:“因此处大王与清朝抅兵,清朝委年赓尧做大将军,岳钟琪为副将军,前来征讨我们。大王叫葛尔丹做元帅,与他对敌。屡次丧师失地,目下得了六个回教的神仙,摆了一个六合阵,十分利害,看来清朝是要输的了。”清风子道:“这六合阵如何利害?”老者道:“听他的兵丁讲,这阵里分散东西南北上下六方,每方一名回仙管带,各有宝器随身,所以利害。”清风子道:“据说果然利害。夜深了,请安置罢。”老者去后,清风子便乘云回营,一五一十的述与云谷子等听了。何必正道:“他既是回教,都怕猪肉的,何不以猪血来破他。”岳公道:“他阵里只照顾六处,还有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未曾照应,是个大破绽。”

  云谷子听了,忽然醒悟,即刻请了南国泰商量,叫他造四十辆猪头车,其法以猪皮张于车之四围,另将猪头装于车前,究如一只猪一样。车中藏兵十四人,十人手执洋枪一杆,四人守桶一个,桶内满藏猪血,分为四队,由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路打进。如遇有法术之人,不与他战,单用猪血向他泼去,如此虽不能破他,亦可避他的法术了。每辆猪头车之后,跟精兵千人,另选有法之人统带,使他之法术不行,我之法术得展。四十辆车都在中央取齐,然后先从半空中施放枪炮,破了他的上方,再东南方打进之车,须向西北方打出去,西南方打进之车,须向东北方打出去,东北方打进之车,须向西南方打出去,西北方打进之车,须向东南方打出去,使他阵图纷乱,便不战自破矣!”计画已定,便派更生童子由东南打进去,何必正从东北打进去,明月子由西南打进去,清风子由西北打进去,云谷子在外指挥,岳公与南国泰督率诸营,俟我兵破阵时,便去打他的营盘。指拨已定,明日举事。

  且说云里飞六个回子,自持法术,藐视清兵,以为不久便可退去。一日,忽见清兵护卫着数十辆车子,打进阵来。过海龙在上方看得清切,把旗一招,六方兵士俱各预备。谁知这车儿不向东、西、南、北打来,却从四面角处攻进。云里飞也不以为意,诱他到阵里,再来摆布。不料近前一看,叫起苦来。

  原来回教最忌猪肉,见了忌讳,如何敢打。方将设法抗拒,那车内枪炮,已经乒乒乓乓打来。云里飞等那时顾不得避忌了,拿着法宝刚想祭起来,忽见车内兵士用猪血尽力泼来,泼得云里飞等满身是猪血,弄得法宝都祭不成了。云里飞等只得按住阵脚,用大炮对着打。争奈清兵四围打进,势甚凶猛,左冲右突,弄得阵已乱了。云里飞奋不顾身,一味死战,正遇着何必正,仇人相见,分外看得清楚,必正仗剑力战,云里飞看看要输了,想祭起法器来,又被污了,只得化一道金光,往东奔逃。何必正不舍,紧紧追来,将近追上,云里飞变了一只大猪,张牙舞爪来吞必正,被必正一剑斩为两段。那边雾里飞、遮天鹏见势头不好,法宝又被污了,要想逃回,刚遇着更生童子,被更生一鞭打去,两个回子均死于非命。遮山鹰、过海龙、搅海龙三回子,忙奔往营盘,与赛梨花保着葛尔丹及策妄阿拉布坦等,弃营逃往青海去了。清兵得了准葛尔地方,安民已毕,年大将军传令前追。

  再说葛尔丹来到青海,守住关隘,长叹道:“我葛尔丹勋名盖世,南征北讨,人都叫我西诸葛,不料今日兵败将亡,一至于此!”想罢便要觅死。浑家赛梨花劝道:“元帅切不可如此,胜败兵家之常,我现有雄兵数万,良将多员,何难报仇?”遮山鹰也道:“元帅何必忧虑?待我回山去请师父来,定可报仇。”葛尔丹道:“若说祖师肯来,我可无忧矣,烦你快去请来。”遮山鹰从命,一直来到雪山,见了祖师,放声大哭。祖师道:“如何?我叫你们莫去,你们偏偏要去,弄得如此狼狈,岂不是自取其祸。”遮山鹰道:“他欺我,把车子上都装了我们祖宗的神像来打我们,又拿猪的血水来制住我们,所以如此吃亏。”祖师闻言大怒道:“贼道如此无理,待我亲走一遭看。”遮山鹰大喜。正是:

  请将不如激将,怂人胜过求人。

  雪山祖师下山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雪山祖师计设水火雾 癞头和尚巧造地行车

  却说雪山祖师听了遮山鹰的说话,勃然大怒,决意下山来敌清兵,便点齐手下徒众,同来青海。原来雪山祖师除十二个大徒众之外,尚有小徒弟数百人,都是走兽等类。当日一同来到营中,葛尔丹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