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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宛如约-清-惜花主人-第38页

年同月同日而止争一时。贤姐是寅,小妹是卯,怪不得诗文一脉,往往有相通之意。”如子听了。更加惊喜道:“年月日同,或者有之。寅长于卯,则未必真,贤姐还须实报。”宛子道:“这个如何假得。贤姐既有命帖,难道小妹独无。”因叫侍妾到卧房里取了一张来,送与如子道:“贤姐请看便知。”如子看了,因连连点首道:“虽止差一时,而阴阳之理竟如此不爽。”宛子道:“贤姐何所据而见其不爽?”如子道:“年同月同,故小妹诗文一脉得附香奁之末。至于时,玉兔雕龙,贤姐所以相府;而荒丘饿虎,小妹所以蓬茅。”宛子听了,笑道:“此贤姐之多疑也。玉兔虽娇,不过娱可目之玩,怎如吟风啸月,尊力兽中之王。”如子道:“非谓虎不王兔,但赋命之形体不同,而行事之气象自别,故小妹感而叹息也。”宛子道:“气象有何差别?”如子道:“不瞒贤姊说,相府闺阁,一垂帘而天下惊其才矣。至于小妹,寄白木子万山,虽笔分子美之奇,墨夺青莲之秀,谁则知而过问之。此小妹之苦也。万不得已,因而改个男妆,外窃游学之名,内为选婿之用。故司空生如此中来也。”宛子听了,又惊又喜道:“原来贤姊善于出奇。如此,且请问,前日慨许双栖,讳白的这位令兄。却是何人?”如子笑道:“从无家兄,就是小妹。”宛子听了,喜之不胜道:“原来双栖之议,却出之贤姊自心,我还虑令兄之言,贤姊未必便允,谁知令兄即是贤姊!这等看来,后面所寄之书,亦是贤姊之临机应变也。细细想来,小妹之婚,非司空有意,实贤姊之多情也。不识贤姐缘何有此高义?”如子道:“男子有才已不易得,何况闺阁。略知咏吟,便尔生怜,何况贤姊之裁雪咏月,直如游戏。几令小姊应接不来。如此之才,安得不惊,安得不服。安得不思亲近。兼之司空遇贤姐如此仙才,记念小妹前盟不肯轻于许可,其心亦云不负矣。彼既以辞贤姊为不负,小妹独不能成全贤姊以为不负心哉。况贤姊又不思独占,此双栖所以定议也。大都被袗鼓瑟,窃有愿焉,不识贤姐以为然否?”宛子听了,大喜道:“原来贤姐又能守正,又能出奇,情有为情,义有为义,真一时出类拔萃之奇女子也。小妹何幸,暗中受庇多矣。一时感激不尽,这且放开。但年齿既已叙明,姊妹自应有定,若即泛称,便非亲密,且使下人不知所奉。”如子道:“贤妹既如此推尊,愚姊只得叨僭了。愚姐既在此定了名分,居住就是一家矣,料无他说。司空可令人通知,使其早早进京销假,免人议论。”宛子道是,因吩咐老家人去传信。司空约得了信,知他二人住得相安,不胜之喜,竟脱然进京而去。宛子知司空约己去,因对如子道:“司空约既销假朝见,圣上自然知道。前云后命,不知何时方下?”如子道:“此命以愚妹揣之,只怕还有阻隔。”宛子道:“怎见得有阻隔?”如子道:“李公子望娶者贤妹也,今忽娶了晏尚书之丑女;晏女望嫁者司空也,后嫁了李公子一个酒鬼,夫妻在闺阁之中如何得能相安。既不相安,自然要争争吵吵弄出事来。及弄出事来,定不自怨做差,转要恨及司空卖告而去,必要思量陷害。以吏部之权,欲加陷害,何患无策?此愚姐听以虑其还有阻隔。”宛子听了道:“贤姊所论,字字皆人情所必然。但不知是何阻隔,须暗暗着人进京打听一番,方才明白。”如子道:“打听一番甚好,不然则使人放心不下。”宛子因差了两个的当家人进京去打听,‘一有消息,即先着一个来报知。”两家人领命而去。正是:
    奸人奸计设奸深,踪迹欺人没处寻。
    谁道闺中小儿女;明明早已在其心。
如子与宛子二人在闺中闲论,且按下不题。却说司空约到了京中,一面销假,一面即见朝。虽说见朝,此时官尚小,皇上不设朝,不过在午门外叩首而已。过不得数日,忽御史奏荐:“南直隶雷火焚击宝藏库,书籍并器物散乱,翰林官宜差庶吉士方贤司空约,行人官宜差行人贾邦桂、李助,伏乞圣裁。”这样小事,那里呈与圣览,不过阁臣看过,以为没甚紧要,就在汇奏中搭了上去。皇上见是小事,俱不细看,但批一个是字,便依旧发下来了,何曾知司空约在内。及至圣旨下了,便如雷如霆,有人催促起身,谁敢不遵。司空约明知是李吏部弄的手脚,却没法奈何,又打听他儿子在家与媳妇吵闹,因暗想道:“他家一日不安,李公子自不能忘情于我,就住在京中,朝廷的后命也未就下到,不如出去些时,免他妒忌。况他二人今已住得相安,我可放心前去。”竟欢欢喜喜叫人收拾行李,奉旨而去。只因这一去,有分教:害人者遭冤,受害者平安。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恶姻缘各自图谋
     圣天子赫然震怒
    心里憎嫌,冤家相对,不自知惭。一樽美酒,几块香羹,身脏皆炎。
    交章各犯威严。为儿女,心肠死括,言词尖厉。借语摧残,谁肯谦谦。
    右调《柳梢青》
话说李吏部见司空约才到京即奉差而去,知自家的权势有灵,心甚快活,却当不得儿子与媳妇在家中日久鬼吵,时常劝戒他道:“这婚姻是奉朝廷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