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曰:“果然邪不胜正,又不能两立,必要铲草芟根方免后患。”刘金锭领旨,君臣散去。
  再说南唐此日见阵破兵将死亡者十余万,五妖仙皆亡灭,带兵在阵者一无生还,李景一见关中只剩得数万兵丁,余者老弱兵数千,将士死已过半,料不能济,且忧为宋虏,不若拜辞七庙,寻个自尽,以免被宋俘所辱。又思去杀却妻儿,死后免得落在他人之手,受辱不安。内有文武大小臣二十余人,多来劝慰,唐主只是不依,踌躇未决。不料余兆刚回,君臣正在哭别,不知此一回关中,又有何风波作浪,且听下回分解。
  ①纶(l ún ,音轮)音——皇帝的诏令。
  第四十七回因兵败李景残臣欺敌劣余兆殁阵
  诗曰:
  一劳永逸在于兹,三载披坚未敢辞。
  从此金陵平定日,凯旋弃唱乐班师。
  却说余兆败阵,斯时不敢即回关。到次日,奔归清流城,进至帅堂,只见唐主君臣哭泣。李景要自尽寻此短见。余兆劝曰:“均之一死,千岁何不偕城一死战未迟,况今日之败,皆因他各师下凡相助大宋,所以一阵各仙中他计败亡。彼刘郑诸人有师尊,山人亦有师尊,但吾一向不敢回山禀请者,只惧老师责罚山人不劝归余鸿师兄耳。故吾屡屡欲进又却。今既一败如斯,祸延众友,同类皆亡,此仇此恨梦寐难忘,即回山受责有亏,必要力恳家师到来伸雪此恨,宁可粉身碎骨,亦所甘心。倘得吾师下山,不时刘郑冯诸人扫灭,即孙瞑陈官圣母等仙要甘辞下风。”斯时李景正在进退两难,闻余兆此夕话,还有侥幸于万一之心,自然暂且免寻短见,看余兆可是真否请得老祖下山。再作处置。此是人人贪生,物物畏死常情耳。再隔一天,余兆又探听真各仙师一众,三位师□□及众位圣母已回山洞中去了,并将大宋所有法门弟子往常所用的法物宝贝皆为师所取还携去,那时将宋之将士不在目中。
  刘金锭等又失所侍,何足惧哉!且不必往请师傅,如今山人可复此众道之仇也。
  余兆原是邪教修成,野鸟成道,与余鸿好胜留恋凡俗之心未改,故逆天心,不顾再三至败,伤残过多,该当此野道罚之不守清规,定有杀身之祸,今孙子付下五雷阵图,他若回头改念,悄悄奔山岛悔过潜修,不五百年后,身登大罗神仙之列,岂不美哉?无奈魔幛不修,凡心迷细,死而不悟。岂料五位仙师先见失明。五雷阵一排,又是他授首之日也。
  唐主闻余兆探真,宋营各仙已去,又将各法门男女宝物尽收回山,于是君臣破哭涕为欢。且萧引凤、艾银屏、郁生香三女皆本国人,其父现居有职,前相着他三女是圣母高弟,恐其为患。唐主久知他是从夫偕父归宋,尚不敢杀其家口者,只忧他见父母受害起杀心,无所顾虑,只死力来攻。今闻众女失了法物所恃,正要将他父母正法以快投敌之心,以绝内患。君臣筹划已定,发旨一道,命将前往洋子关召萧升郁瑞前来共议恢复土地之谋。二将闻主召命,不俟驾而行,飞赶至清流关中,唐主传见,萧郁二将齐入,暗令重门随入随封,二人那里得知,上前行君臣礼,唐主一见,发来暗号,左右已先埋伏下三百刀斧手,一齐走出,将二将牵下,不由分辩一言,即刻乱刀杀却。
  又命偏将带领一千铁甲军,再去艾家庄,不分男女,一刀一个,不半刻,不留一人。然后发火一炬烧此庄,数天有火焰不灭,堪磋李景自救死而恐不服,犹有闲心诛害萧郁诸人,况引凤生香二女背父归宋,他两父不纳其女,不与往来。不与其事,今竟以此见杀害,还算属无辜,残忍之心也。
  当此三家诛杀殆尽,又令再整兵马,召集各关守兵,还不下十万之众。
  此回军师将号令仍交余兆职掌,唐主只自日夜取佰在内与爱妃醇醉,沉湎解闷消忧。一日,余兆自发兵二万,不暇告知唐主,自率领而行,到了寿州城讨战。有军兵飞报入,有高冯杨郑五员少将皆欲出马,刘金锭阻劝之,又言有预备乃可无患,且忍耐迟二三日再收灭除此妖未迟,五将遂止之。余兆骂了半天,只见城门紧闭,绝无一骑出阵,竟候午刻下,兆只得带军而转。明①殁(m ò,音莫)阵——死在阵中。
  日又到讨战,一连两天,城内诸人无有应者,一近城壕巨石弓箭齐下,反伤唐兵数百而退,军士亦渐斩懈慢。自此三天后,不复来。
  刘金锭知他不过渐,且究竟此妖道恨已深,岂有收心之理,正所谓不死不体,杀机已萌炽,不日又来索战,难道又不出敌。是日取出孙真人付下阵图细寻绎过,遂命冯茂多带兵丁出城,就在东南隅枕近山隈,找个方平所在,掘地五尺,上下火药填实其中,上用泥土掩盖,四面周围树起青竹四条,中央一条,名为五雷阵。冯茂领令去讫。又令郑印带兵五千,用鸟枪手,在山后埋伏阵外,待吾信一响发,即便扒上山颠,齐向五雷阵内绕环发枪,不得有违。又令高君保选二十五名老弱发疾残兵,假扮为敌,将左阵守以诱敌。
  分咐妥当,自己沐浴更衣,亲来阵上,将真人付下的灵符分贴在五条青竹梢上,以为栖神之所,然后烧焚心香,祷告天地,为诛妖道,为主天事,咒毕,忽闻轰天雷震一声,往来于阵上。金锭礼拜一番,然后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