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他择吉行聘。桑黛遂择于四月十五日,往殷、骆两家行盘。李广写信通知范、殷、骆三家,李广并嘱桑黛具帖请武忠为媒。霎然届期,桑黛备下盛筵,恭请武忠、李广二位大宾。是日,众兄弟除骆照未到,其余皆在座。欢呼畅饮一日。范相也是武忠为女媒,李广为男媒,排筵不必细述。

  次日骆照补请武、李二冰人,殷霞仙随着相请,随后徐夫人备盛筵,请武、李二位冰人,所有同盟弟兄皆在座。酒过三巡,张珏向徐文炳笑说:“徐大哥,自今为始须刻刻思挂在心。后来娶了我那嫂嫂过门,定然比旁人家加一倍看待。不但言听计从,必须屈膝请安。” 桑黛问曰:“ 这是何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跪起老婆来了。” 张珏说:“ 天下人不可拜,惟独徐大哥是断不可缺的。若不是范氏嫂嫂在他泰山面前解说,则徐大哥当初覆盆之冤又何能明?所以这恩爱定要存一番敬重感激之意。徒事敬重,尚不能以报大德,势必每日早晚屈膝一番,方可兼报今昔两番大德呢!”桑黛问:“怎么又添一件大德呢?”张珏说:“昔日之德,乃是雪冤之德;今日之德,沾润雨露之德。这不是两件大德么?”大家向文炳调笑一回,文炳无言可答,只是低头听其嘲笑而已。日落西山方才散席。

  光阴迅速,日期将近,男女各家皆预备行盘回礼,无非金银珠宝、首饰彩缎、花红果盒等类。到了四月十一日,范、徐两家忙乱不已,徐夫人就请李夫人、钱夫人帮同照料,将行盘之物全行备齐,摆列在一旁。次早将洪锦云接过来,同白艳红二位双全少夫人,将所有行聘之物,一件件摆在礼盘。外面是徐文亮、徐文俊,分派执事家丁俱已齐备。午初时,两位大宾乘坐大轿往范府,徐府家丁一对对捧着礼盘送至范府。范相一一收毕,命人送至后堂,范夫人协同骆夫人将回盘各物令人送至前厅,摆列几案之上。范相款待二位冰人,筵毕,二位冰人仍乘大轿到徐府。随后范府家人一对对将回盘礼物送至徐府,徐夫人将回礼点收已毕,发了赏号,赏了范府家丁酒馔。众家人用毕,谢了赏而回。于是两位冰人并众亲友,是晚在大厅上筵宴厅之内外,张灯结彩,挂紫悬红,并有一班清声音乐,大家直饮至三更将尽,方才散席。

  到了十五日,便是桑黛行聘日期。李广一早穿了吉服先到桑府,却好武提督已到,二人与桑黛道了喜,众兄弟均已来齐。不多时,李夫人、李少夫人、徐夫人、徐三少夫人皆来,桑黛早已将胞妹桑秀英接来料理一切。桑秀英迎接进去用了早点,即料理下盘。桑黛喜事却比文炳喜事多忙两层,预备三份:一份送往范府,与骆家两份,送至殷府。晋惊鸿也在殷府,所以送去两份。午刻,由两位大宾领着众家丁先到范府,次到殷府行聘。并领了三家回盘之礼回桑府。桑黛将三家回盘礼物收下,发了赏号,款待两府家丁酒肴。当晚大开筵宴,请两位冰人并亲友,内堂酬劳徐、李老少四位夫人,直至三更方散。毕竟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七 十 回 钱夫人错爱东床婿 楚颦玉偏求内助人

  雨余芳草静沙尘,水绿滩平一代春。
  惟有啼鹃似留客,桃花溪处更无人。

  话表钱老夫人见徐、桑、范、殷、骆五家皆行过聘礼,人家女儿皆有了女婿,回忆自己女儿尚待字闺中,暗想心中赏识一位英雄,未曾启齿。这日却忍不住,便与李夫人闲谈中口呼:“姐姐,可晓忠勇侯楚云定下姻事否?” 李夫人闻言,便知其意,口呼:“妹妹若不提起这话,愚姐倒忘却一件事,那广儿未言及楚贤侄定下亲否。若未定,我意想将姨侄女匹配楚贤侄,倒是天生一对,玉琢金雕,郎才女貌的夫妇。未知贤妹可肯允许否?” 钱夫人含笑口呼:“ 姐姐说那里话来?愚妹若得楚侯为女婿,梦寐间也是喜欢的,有何不肯?曾奈愚妹一贫如洗,虽承贤姐另眼看待,我母女终久不是长事。惟恐楚侯嫌我母女贫穷,他必不愿与我家结亲。他本是赫赫威然的侯爷,即便未定亲,那怕没有高门大族的小姐与他匹配么?所以愚妹虽有此意,曾奈自顾愧惭,不敢启齿。”李夫人曰:“贤妹不可多虑,楚侯不是那嫌贫爱富之人。如果贤妹真有此心,我便令你侄儿去问。如果已经定下则已,若未聘下,这件事包在愚姐身上,成全侄女这件美事。楚侯已经聘下,我必代侄女择一美貌的郎君,为贤妹的快婿。”钱夫人谢曰:“能得姐姐如此关心,是琼珠儿的造化了。”李夫人曰:“贤妹只管放心,包在愚姐身上。” 钱夫人又谢了一回。

  次日李夫人问李广:“楚云曾否聘亲?”李广曰:“楚贤弟言过,非才貌双全、德容兼备的小姐不聘。” 李夫人曰:“为娘意中有一才貌双全、德容兼备的,我儿你想想这个人可配得楚云否?” 李广笑曰:“母亲之言差矣,你老人家也不说出名姓,孩儿焉能知道?” 李夫人笑曰:“你这话却有理,这个人你是见过多次。” 李广闻言,便细细想了一回,煞费苦心,再也想不起这个人来。洪锦云在一旁见李广凝神思想,不觉嗤的笑了一声。李广见其妻一旁拾笑,暗想:“莫非他知晓这人,我且问他一问。”遂问道:“你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