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喜,却不便明言前事。于是大家各通名姓,皆不看擂台之事,便一齐约入城内招英馆去。

  到了馆中,大排筵宴。李广在暗地打开手卷一看,见手卷上皆都现出来了,心中暗喜。遂命人重排香案,大家结拜起来。是日,酒席之中,桑黛便将蒲球三打蓬莱馆,并劫姊丈蒋逵、胞姊秀英的话言了一遍。桑黛、蒋豹二人正欲邀请李广等帮助报仇,只见胡逵大喊一声:“气煞我也!好大胆的草寇,竟敢如此横行。我等当助一臂之力,扫平贼巢,整理蓬莱馆,方平我之气。” 李广向桑黛、蒋豹二人说:“ 二位贤弟休要烦闷,愚兄等当助贤弟剿灭草寇,以复前仇。”桑黛、蒋豹致谢不已。桑黛又将慈云庵偶遇骆夫人,晋家庄搭救骆小姐始末原由言了一遍,只气得骆照咬牙切齿。因向桑黛谢道:“若不亏贤弟去救,使愚兄家婶、舍妹竟有不测之处,此种大恩,实是衔感不置。” 桑黛再三谦逊。座中诸人,皆称赞桑黛见义勇为,实是任侠好义。大家快乐痛饮起来,直饮至月上花梢,只吃得酩酊大醉,方各自安歇。

  次日,桑黛与蒋豹二人自备筵资,瞒着李广众人等,备了两桌盛席,聊作东道。设摆齐备,桑黛、蒋豹二人向大家说道:“弟等聊备小酌,一则为进见之敬,二则请众位仁兄贤弟畅饮一杯,以助剿灭草寇之力。” 言罢,向大家一揖。李广与众人齐声说道:“这也太觉客气了。某等既为异姓兄弟,便如同胞一般。患难自当共之,岂有见难不助之理。一俟整顿齐备,即去剿寇,以后万勿再存客气。” 桑黛、蒋豹又谢了一回,大家入席畅饮。席间,各人又谈了些兵法武艺,真是情投意合,乐不可言。席散之后,大家整顿行装。

  第二日命人雇了船只,招英馆内一切账目交与管账的妥为照料。隔了一日,大家登船望苏州进发。在路行程不到十日,已至阊门。桑黛先到慈云庵说明一切。老尼闻言,合掌念道:“南无阿弥陀佛,这是大官人吉人天相。” 遂将各欠户陆续来还的银两,一齐搬出。桑黛又谢老尼,欲往蓬莱馆去。老尼说:“大官人,这蓬莱馆是去不得了,现在已被那蒲家林强盗占据,他在那里开张了。大官人一去,必惹出飞灾。不若还住在庵中罢。” 桑黛说:“ 虽承老师傅美意,怎奈我弟兄甚多,如何存占,打搅清规。” 老尼说:“ 无妨,小庵褊窄,亦可存身。” 桑黛致谢,即回到船上向众人说,先在尼庵内暂歇。

  桑黛开发了船价,于是大家登岸。广明首先进庵门,见老尼出来迎接,广明笑指老尼说:“ 你分明同我一样的和尚,你为何这样斯文?” 老尼见问,合掌念一声:“ 阿弥陀佛,师傅休要见笑,老尼是优僧。” 广明高声笑说:“ 难得难得,俺广明是一男僧,你是女僧,难得相遇。” 正遇李广进来,闻广明胡言,忙喝道:“ 该死的匹夫,竟敢胡言乱语,还不走开。”广明正说得高兴,被李广一喝,低头闭声走开。

  大家一同进了客堂坐下,老尼忙令佛婆献茶。桑黛便将蓬莱馆被蒲球占去现在开张的事说明了,李广闻言,站起怒道:“事不宜迟,就此前到蓬莱馆?”广明闻言大笑说:“妙极妙极,就此打他个落花流水,看那厮有 何 法 再 占 蓬 莱馆?”李广喝道:“打蒲球不用你这莽头陀去。”广明听不许他去,遂哀告说:“ 好哥哥,你带兄弟去,我遵哥哥的管束,再也不敢粗莽了。” 李广方允,留徐氏兄弟在庵内候音。

  大家即刻起身,不移时已到蓬莱馆。只见馆内买卖兴旺,酒保纷纷忙个不了。李广等进去分了两张座位。酒保送上酒菜,李广等先吃了一个饱后,向酒保问道:“你家主人桑黛那里去了?”酒保回答:“ 客官只须饮酒,不可多言。”李广冷笑一声,把酒杯“ 当啷啷” 掷在地,怒喝道:“ 呔!酒保,你将那该死的蒲球唤出来,就说杭州小孟尝李广在此,要与他见个高低。” 上下众人磨拳擦掌,准备相打的情形。酒保见神色不对,立刻跑向后面去报蒲球。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报前仇恢复蓬莱馆 仗大义剿灭蒲家林

  春社年年带雪回,海棠庭院月争辉。
  柳絮池塘香入梦,满船载得明月归。

  话表酒保见风头不顺,即刻跑到后面报事。蒲球闻报,心中惊骇,遂走出。至屏后一望,只见那厅上众人皆是英雄气度,黑的黑,白的白,俊的俊,丑的丑,一个个在那里磨拳擦掌,准备相打的情形。心知不是他等的对手,不能不掌精神,蹿至外面大声喝道:“何处野客,敢来撒野!” 李广见一大汉从内院蹿出来,李广喝道:“ 俺问你此馆本是桑姓,四海皆知,尔有多大的胆量,来霸占桑姓产业?若知时务,将伊产退还旧主,将伊妹好好送出,或可恩宽免尔一死;倘若执迷不悟,尔可知道我小孟尝李广断不干休。” 蒲球闻言,勉强说道:“ 俺占桑小子的蓬莱馆,掳他的胞姐,你便怎样?”李广大喝:“好一大胆狗强寇,看打。” 便向蒲球打去。只见甘宁、郑九州、楚云、张珏一齐拥上,大家各执兵刃,向蒲球挥来,一阵寒光绕眼。蒲球见风头不顺,一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