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感我救他婶母及其妹之恩,我就邀他助我去灭强寇,他必然应允。主意已定,即令老尼去请骆夫人相见。老尼遂走进对面房内,向骆夫人言明原委。骆夫人闻言,立刻出来与桑黛见过礼,见桑黛是俊美之英雄,羡慕不已。桑黛说:“请骆夫人落座。”口呼:“骆夫人请放宽心,明晨桑某赴晋家庄向他理论,令他送出令爱便了。但有一层不得不与夫人言明,桑某必须认夫人为姨母,前去方好借词。” 骆夫人连称极好,只是不敢当。桑黛口呼:“骆夫人不必客气,此不过权宜之计,只要将令爱讨回便了。”骆夫人应允,复又谢了一回,遂回自己房中去。桑黛也就安寝。

  次日,桑黛佩剑跨马,往晋家庄而去。你道这骆秋霞怎么被晋游龙骗去?只因他母亲自那日在庵内见了秋霞,回家与女儿惊鸿闲谈,只是赞秋霞美貌无比,却被游龙听悉。暗想自己的老婆性情强横,颇有雌威,因思另纳一妾。一闻此言,便与门客张春仪商量。张春仪就出了这个主意,着他瞒了母亲、妹子,令丫环小使到庵中假称安人之命,接骆小姐过府散闷。及接至家中,拘在暗室,候他老婆回母家省亲,便与骆秋霞成亲。又嘱咐门口的人,如有人来接骆家小姐,一概回他不知,也不准他与老安人、小姐见面。因此家下人奉了主人之命。这桑黛来到晋家门口下骑,便向门口之人说:“烦你等通报你家主人,就说蓬莱馆桑黛特意来拜,有要话面谈,非会面方可。” 那门上人闻言,暗想:“ 他家前日招了大祸,今日为何来此?” 只得进内禀报。至书房内,回明此事,游龙便向张春仪说:“ 我平日与桑黛并无来往,为何到此,称有要话面说?” 张春仪口呼:“ 少君,必是他与骆家有瓜葛之亲,前来讨取骆家小姐也未可知。但他来不可不会面,看他所言何事。如言骆家之事,便须如此如此,包管他堕我计中。” 晋游龙闻言大悦,遂命人相请厅上相会。

  桑黛来至厅上,游龙已出来迎接,含笑说:“不知桑兄驾临,有失远迎,尚望恕罪。” 桑黛口呼:“ 晋兄,久慕大名,拜访来迟,亦望宽宥。” 彼此行礼,分宾主落座,家丁献茶。桑黛口呼:“ 晋兄,小弟有件疑事,特来访问。前日,令堂太太着人到慈云庵,接来骆家舍姨妹,当日未回。次日佛婆到府来接,门公声称并无骆小姐到此;及至家姨母亲身造府会令堂太太,亦被尊府的门公阻拦。家姨母将前情说明,不料贵府门公反言家姨母讹诈。小弟因此前来究问此事。小弟的贱性,谅吾兄深知,还得请教是何道理。” 不由的大怒起来。游龙随陪笑口呼:“吾兄且请息怒,前者佛婆来接,是舍妹不愿令姨妹回去,故嘱众家人如此回覆。第二次令姨母前来,竟怪这些混账东西自专自主,未曾进来通报。不但家母、舍妹不知,连小弟也不知影响。今吾兄亲自来接,小弟当通知舍妹将令姨妹送回便了。” 桑黛说:“ 如此则感激之至。” 遂催他送出来。游龙口呼:“吾兄初次惠临,弟已聊备水酒,万勿客气。” 桑黛推辞不开,只得允之。遂即摆上酒席,让桑黛坐了首席,游龙同张春仪殷勤劝酒,将桑黛灌得大醉。即令庄丁把桑黛拖翻在地,绑缚起来,先打了一顿。桑黛大骂不止,游龙令家丁把桑黛搭到后园,把他用火烧死。不知桑黛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小丫环巧救俏郎君 醋大娘毒打蠢公子

  一别僦居岁月多,归来人情已消磨。
  惟有门前鉴池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话表桑黛被晋游龙灌醉捆讫,令家丁将他搭到后花园空房内,候至三更时分,用干柴烈火将他烧死。这且不表。

  且言这惊鸿小姐使女名唤素琴,与小姐如同姊妹一样。从中堂廊下经过,闻两个小童低声说桑黛之事。素琴闻言暗想:“ 我父亲受过桑黛的恩惠不少,怎得设法救他才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急急跑上绣楼,向惊鸿小姐将晋游龙所作的事言了一遍。小姐闻言吃惊不小,因道:“哥哥作事太恶,竟将骆家义妹诓来,又要害什么姓桑的,这可怎了?当禀母知,又值母亲在那里,此事如何是好?” 素琴口呼:“姑娘休要着急,婢子有法先将桑黛救出。小姐亲到僻室再救骆家小姐也不迟。” 晋惊鸿乃是弱女,未经过事,随口应允由他办理。素琴见天已黑,即刻来到花园空房。见房门锁着,门外有两个人看守。素琴复回楼上,取了火种,走到柴房内引着了火,登时烈焰滔天。素琴躲在黑暗中,见众人都去救火,便走到空房外,用石块把铁锁砸落,推门而入。见桑黛被捆在那里,遂代他解开绳索,令他越墙逃生。怎奈桑黛两腿打伤,不能行动,素琴忙拖着桑黛就走。桑黛不分皂白就跟着素琴来到楼下。素琴把桑黛藏严,便上楼告诉小姐。惊鸿小姐闻言惊骇说:“为何不将他放去,因何将他带到楼下,焉能藏得住他?” 素琴说:“ 他两腿受伤,不能行动。婢子岂不知他藏身不住,只求小姐怜悯,将他带上楼来,寄在婢子房内暂住一夜,明日设法放他逃走。” 惊鸿无奈,只得允从。

  素琴下楼,将桑黛领上楼,藏在自己房内。此时外面火已救息,那两个看守之人,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