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此报德。小弟细想非钱小姐而何?所以小弟包管张贤弟准应允,就是钱小姐处须费一番唇舌,方可说他转念,但乏说说之人。” 文俊曰;“这更不难,现有两位嫂嫂与弟妇已有三人,再约洪氏嫂嫂一同前去,以四位人之口劝一个人,难道他有苏秦、张仪之口,不能抵制他?” 文炳、文亮同曰:“依三弟之言,明日令四位姊妹同去便了。”
一宿无话。次日徐氏兄弟三人到了东府,走进书房,见张珏斜坐金交椅,默默凝神,眼望青天,在那里发怔,就犹如有甚心事一般。徐氏兄弟三人悄悄的走至他背后,文亮“嗤”的一声笑问:“张贤弟你为何在此发怔?犹如有心事一样。”张珏忽闻人言,吃了一惊,即可立起身曰:“ 小弟眼望青天,闷 坐 无 聊,愁 思 大 哥 之 病,兄 长 们 怎 早 就 过来?”徐氏兄弟同曰:“因不放心大哥之病,过来探问,究竟病体如何。” 张珏咂嘴曰:“不妙不妙!较之昨日尤觉糊涂,弟思此病因颦卿所得,怎想一善法使颦卿于归过来,以救大哥这相思之痼疾?小弟想了一夜,若求其两面周道,即顾楚太妃,又顾钱小姐,实在筹画不出这妙计。兄长等身在词林,一位是殿撰郎君,一位是探花及第,必然想出一条妙计,以慰大哥相思之苦方好。” 文亮接言:“三弟昨日想出一条妙计,贤弟试猜之,此计可妙否?” 不知张珏可猜破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一回 三兄弟力劝小张郎 四佳人往说娇痴女
削发辞家净六尘,自家且了自家身。
仁民爱物无穷事,原有周公孔圣人。
话表张珏闻徐文亮之言,因曰:“ 我不是你肚中蛔虫,焉知你肚中妙计?你快说出,大家酌量方是。” 文俊一旁笑曰:“ 小弟昨日思至三更,忽想出一条妙计,真是绝世无双,且与兄长多有裨益。兄长一听,定然乐从。但事成之后,未卜兄长怎样谢我?” 张珏闻言笑曰:“ 如此言来,真个越说越有趣了。李大哥害相思病,大家代他忧虑,也是朋友之义,与小弟有何干涉?忽然令小弟致谢你们,此何哑谜?真令人喷饭。”文炳笑曰:“贤弟可莫要推干净,须知此计真与贤弟有益,贤弟若能应允,我等将此计说明,若贤弟闻此计,不但自愿相谢,必然倒头百拜我等。” 张珏口呼:“兄长,非小弟戏谑你,本来你是个好好先生,为何也说出这俏皮话来?” 文炳口呼:“ 张贤弟,我非说俏皮话,其实我 是 至 诚 老 实,你 若 允 了 我,便 告 诉 你。” 张 珏 曰:“我便应允,究竟有何妙计?你说出来罢。” 文炳便将文俊所说之言,述说一遍。因道:“ 这不是两全其美一条妙计吗?贤弟你可择吉预备纳彩罢。” 张珏闻言,大笑曰:“ 我道是什么计?如此这可奇了,为着颦卿与大哥之事,你们没有善策,想出这个主意,令我去娶二婚。果然探花的才学高出于人,小弟可不能应允,还请兄长另筹妙策。” 文亮口呼:“贤弟你怎么说出这二婚的话来,须知钱小姐与颦卿虽名为夫妇,其实莫不相关,毫无沾染,终是尔为尔,我为我。而况琼珠至贞至节,如此佳人,亦难再得,何得以二婚相称?愚兄尚有一言,望吾弟容纳,吾弟若娶钱氏,其利有三:钱氏既归贤弟,则楚云必无假辞,楚云无可假辞,他必于归大哥,则大哥之病立愈,其利一也。贤弟既娶钱氏,则钱氏有所依,不牵累楚云,楚云亦得以摆脱,可以一心一意于归大哥,其利二也。贤弟既娶钱氏,贤弟亦有室,而况钱氏有难,系贤弟救出,在钱氏必然乐为匹配,借此可以报德,贤弟亦早免锦衾角枕之悲。而楚太妃见去了一个假子,复承继一个真子,其心未尝不乐。贤弟又无椿萱,也可借此承欢膝下,总比依人门户,孰得孰失?其利三也。有此三利,吾弟试思之,此之谓两全妙计。外面看,似乎处处拿着贤弟作衬子,皆是为大哥而设,其实一半还是为贤弟,难得此天假之缘。贤弟向来是一聪明有见识之人,不意此事竟不自详察,漫然却之,吾窃为贤弟不取焉!” 接着文炳含笑口呼:“贤弟不可推却,二弟之言是也。” 张珏听了这番言语,低首沉吟所言,皆在理上,也算一举而三全。而况琼珠又妩媚,若舍此他求,未必有如此绝色。何必以矫情之论而失此丽姝,未免可惜,不如应允。主意已定,便笑曰:“前者与大哥纷争,欲夺颦卿为室,那时虽尽管有此言,心无此事,不过嬉笑而已。孰想人事难知,天缘已定,小弟未夺过颦卿来,竟将钱氏琼珠不夺而夺,真所谓李代桃僵,张冠李戴,换去颦卿。天下事不可逆料,竟是如此奇幻,今而后小弟知之矣。”徐氏兄弟听他这番话,知他已是心允。三人喜悦曰:“不日梦稳鸳鸯,情深翡翠,不知你怎样以谢我等月下老人?”张珏笑曰:“定法不是法,且到那时再斟酌。” 正说之间,见书童报道:“ 启公爷:众位公爷、侯爷皆到。” 张珏并徐氏兄弟方起身迎接,只见众同盟一齐走来,彼此叙了常礼坐下,便问大哥今日病症如何?张珏说了一遍。徐文亮笑曰:“诸位兄长,不必忧虑,大哥之病不日病痊。” 众人问:“你何以知道?” 文亮便将以上之事言了一遍。大众闻言,皆曰此计甚妙,于是与张珏嬉笑一回不表。
且言那范氏楚翘,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