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非别臣可比。他乃岳胜之后,屡代功勋之将,有血战大功于国家。今王上赐白金万两归田,不若御驾亲临到岳家,君会臣一面,更见圣上隆恩厚爱功臣之至也。”孙夫人听罢大惊曰:“国丈之言差矣。君尊臣卑,岂有君上到臣之家?于理上有干碍矣。”圣上听国丈之言曰:“昔日太祖先王雪夜微行,曾到赵普丞相之家。至今江山基业一统之盛,何云非理?”神宗王曰:“夫人不别执意言多。朕因岳将军告辞去国,未知何时起复,无非君臣一会,以尽心腹之诚。何为于理有碍?夫人且请先回,朕与丞相等后临府第。”夫人不敢多言再奏,只得谢恩。银牙紧咬,深恨奸臣刁滑,透破机关,祸有不测。
再说天子登程,国丈惑奏天子:“岳全忠乃久战沙场英雄,缘何兵一出即称病患,回朝告驾?犹恐有诈,欺满圣上。不免带同魏太医将他六脉一诊即分真伪矣。”圣上准奏曰:“朕也思此事稀奇,一出兵即日回告驾,果不差也。”传语宣召魏太医同往。先说孙夫人回至府衙中,进内堂对丈夫说明,言:“此事不好了。妾登朝上本,圣上批下,准旨暂且告归养病、痊愈之日复任回朝。恩赐白金万两。只可恨老奸臣暗破机关,惑奏圣上,要亲驾到巨家看病,一会告归功臣。妾已多言劝奏君不合到臣家之言。无奈圣上不准,定必到来,看将军病症,以表垂爱之意。不一刻君王驾到矣。倘猜破夫君是诈病埋名,便有欺君重罪,难逃性命。怎之奈何?”岳将军日:“夫人休惊。欺君之罪不及于妻子。既然君王驾到,尚知吾诈病欺君,只将一命捐躯,有何干碍,夫人只自回归故土,好生教习两个孩儿,通习经史,不要出仕王家,料得另有一番变故,本官死在九泉也无芥怀矣。”夫人含泪允诺。不一时报进天子驾临。岳将军早早命诸家丁铺毡结彩,香烟芬馥,满注金炉。中堂内外大开,侯俟君王。当日岳将军装着假病,命人扶持下跪迎接圣驾。称言:“臣带病接驾,何劳圣驾光临,臣为敢当,折尽平生之福,罪更加深矣。”天子开言,未知究出诈病欺君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保英雄柴王谏主 悯忠嗣种帅诓奸
当时天子驾临,下坐中堂,开言曰:“卿家出师劳顿,为国分忧,至染病恙。朕今亲临看病,以表君臣手足心腹之诚,惟未知患病何症,故今朕带同魏太医特来诊脉调医。倘痊好之日再往同征。”
岳爷闻言大惊,奏曰:“臣所染病,无非远征不和水土所至,不用太医调诊,且自将养十数天,自可痊矣。”
天子未开言,庞国丈曰:“岳将军染病在躯,圣上美意加恩,带同魏太医诊理,岂得推辞逆旨?”
岳爷带怒,无言可答,无奈只得由魏大医将六脉看诊。不一时,魏太医诊过六脉,奏上天子,言:“六脉调和,正当健旺,岂云患病况乎?两目光彩,气色雄鲜,那得有恙?”神宗天子闻言重重发怒:“可恼贼臣!朕待汝不薄,如何一旦辜恩诈病,以欺寡人?罪当赐死,有何分辩?”
岳父曰:“臣叨圣恩眷佑,命将权代帅印一程,回朝三日,将来于道途中天天调治,服多药饵,患病得已略痊。”庞国丈曰:“既然病恙已痊,回朝日该亲到上朝谢恩,如何反使夫人登朝代奏?料必按兵不举,串通反贼,实乃欺君贼子行为,罪难宽恕。”
岳爷骂声:“奸贼!休得迷惑圣聪。臣近花甲之期,日前病恙多端,不想提兵一出,染成一病。旨命回朝,细想病患日多,枉食朝廷厚禄,乘此告辞解组。只臣妻不懂事,在驾前奏臣染病沉重是真。恳乞殿下赦臣重罪,深感隆恩。”
天子带怒曰:“立心诈病,误国欺君,还多强辩!”传旨随驾军押出市曹,候午时开刀,不许多言再奏。当日天子重重大怒。须有随驾几名大臣在内保奏,天子不准,命国丈监斩,传命回朝待候复旨。国丈领旨押出岳爷。神宗王起驾回朝,下坐候着国丈复旨。
有孙氏夫人含泪带了公子出法场送祭父亲。庞国丈一到法场即坐下公位,等候着午时候开刀。只有孙夫人母子上前,纷纷下泪,深恨老奸臣唆惑圣上,至将军一命死于刀下。
住表夫人母子悲啼,再言临刑得救。偶遇一家王子来朝,乃周主柴荣之后,世作王家上宾,名柴纲。是日回朝,道过西郊法场,见摆开军队多人,即差家丁查察明白,方知押斩车骑将军岳全忠。柴王大惊,知会监斩官老奸臣不许开刀,再分付武勇将军二名保着岳全忠,不许一人动手,如斩岳将军即斩监斩官。庞国丈惧畏柴王,狠狠凶恶,诺诺连声,心头暗怒,自叹恨狗王回朝,岳全忠定然杀不成了。
当时柴王上前问明岳全忠被杀缘由。岳爷细将始终情由,被奸臣唆惑圣上,故被执责处斩一一说之。柴王曰:“将军休得着忙,孤家面君与他理论,定必赦转无疑。”岳爷夫妻父子同齐称谢。
柴王别去,是日进朝。一到五朝门下马,王门官上殿启奏:“万岁,玉门关威武玉柴千岁来朝,午门候旨。”神宗闻奏宣柴王上殿。行了君臣礼,天子曰:“御弟免礼,且下坐。”柴工谢恩下坐。天子曰:“且喜御弟回朝见朕,未知近日边外民风如何?”柴王曰:“上藉陛下天恩,边外安宁,庶民乐业,禾穗丰登,皆叨圣朝仁泽也。惟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