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汝是良善君子,与本帅同处有年,不妨将心腹告知。吾想陆丞相在日,尽忠报国,不幸今冤被戮,今只存后嗣一人。焉忍加兵拿解回朝?故诈着一病,以待朝廷之命。”程光曰:“元帅诈病于数千里之外,圣上那里得知。倘奸臣劾奏汝按兵不举,反受他陷阱。不免即日奏本回朝,待圣上另选别将到来,代帅征伐,元帅于中坐观事势,暗助陆国舅一力杀败诸奸党然后见机而行,杀回朝中,诛奸灭佞。岂非上策也?”岳元帅闻说大喜,曰:“此说诚知吾心也。”是夜即端备本章一折,命快马军飞投回朝,非一天可到。
是日早朝,天子临御,百官参朝。忽接得边庭岳元帅告病本章,要请旨调回,求选别将代印征剿之意。神宗王看毕曰:“众卿听着。今有岳全忠带兵至铁裘山,一到染成一病,不能提兵,求恳另选别将代征。再命何人可代此重任?”庞国丈一闻天子宣言,想来“岳全忠乃能征惯战,久历沙场。缘何一到敌所即云染病?其中定有奸诈。”即称:“陛下,岳将军既染病恙,不若再命耀武侯种谔。此人乃先王仁宗帝名将种世衡之孙,世代武功之子,文武全村,前往代印,并观岳全忠病恙如何。倘患病痊愈,二帅同征,务必生擒陆、张二贼,回朝正法,方免国家大患。不得按兵不举免费国家库粮。”天子曰:“庞卿言之有理。”即宣至种谔耀武侯,加封二路元帅,再提三军之师前往代接帅印。得胜还朝,论功奖赏。倘岳全忠病痊,二帅同剿进征。果也未愈,旨着回朝调治病恙。耀武侯领旨。
庞国丈想下一计,即奏曰:“从古出兵,有武备者必有文佐。不免命臣儿都御史云雄为参谋,方见文武并济,乃能有功。伏望我主准奏。”天子曰:“准卿之言。”即传旨国舅为中军主事参谋之职。是日退朝。此事庞国丈命子同征乃是审看岳全忠病疾真伪之意,不须多表。
却说耀武侯回至府中,苏氏夫人接迎坐下,曰:“请问公爷,今日退朝缘何有不悦之色?可示妾知否?”种爷曰:“夫人未知其详。前者陆丞相被奸臣所害,陆公子逃难而出,落在湖广铁裘山。韩成彪买马被劫杀了。圣上命岳将军往征,不意中途染病。吾想此事料然岳将军非真病,乃不忍忠良一脉断绝之意耳。可恨老奸臣又荐保本公,往代印信进征。惟此事吾亦与岳将军一心,定必共诛奸党。但今祸福未分,本官出兵三天之后,汝可暗暗收拾金钿贵品之物,携带儿子种司道回江南省,不可到苏州。吾乃原籍苏州府,只忧本土官查察行踪,难以逃脱了。”苏氏夫人曰:“公爷放心前往,不用挂念。愿汝马到成功,共灭诸奸回朝再叙。”是日夫妻洒泪分别不表。种爷一到教场,有参谋庞国舅,诸将迎接。元帅即日发炮祭旗,大兵登程。一连数月,方到湖广境界。早有岳营军士远远打探分明,回营报知。岳元帅闻报吓得一惊曰:“吾非真病,拜本回朝,不计看破朝中甚少能将,定必差来奸党劣夫带兵前来代印。不意圣上再调宣来耀武侯种愕。他乃三世名将之后,久战沙场,英雄将士。彼须云忠良之后,吾今诈病之谋一知,他心下如何与吾同志否?”只得装成病恙,卸甲包裹额首,军校扶出营来迎接。称曰:“老元帅与国舅驾到,下官有恙在身,不能远迎,望祈恕罪。”种元帅、国舅曰:“岳将军贵体欠安,何须出营远接,且回堂中相见。”
当时,三人并同回营,见礼下坐。种元帅曰:“下官奉旨代职帅印,二来请候将军贵体安康。但当提兵之日,圣上旨命:倘将军贵体痊愈,二帅同征灭寇,果未得疾痊,暂且还朝将养。二者只由将军尊意主裁。”岳元帅曰:“不幸兵到地头,不和水土,以至贱恙加深,实在有负圣恩所托。今幸老元戎提兵代劳,实乃感恩之至矣。”是日将印符交讫。诸将兵新参见过种元帅与参军国舅。当日庞国勇须略晓岳全忠非真病恙,但想父亲非良善之辈,倘若回书报知,岳全忠非真病恙,他即一命危矣。故不回家书,此乃庞云雄略行善念之良,不比父亲歪狠之心也。次日,岳将军将帅印交楚,即带了家丁数百,刻日登程。种元帅与国舅,诸将齐同送别按下慢提。
先说岳将军一程涉水登山,数月方才赶趱回朝。一天回至汴京城,进归内府。夫人迎接下坐曰:“请问老爷提兵未及一战,如今回朝,莫非成功奏凯,如此之速也?”岳将军曰:“非也。本官奉旨征讨铁裘山,一到境界,已染成一病恙,数月不痊。故拜本回朝。蒙圣上准奏,命耀武侯代接帅印,故得着回朝中养病。明早上朝,面君辞职,告归宗林,以终晚年。未知可否?”孙夫人曰:“如此看来将军非真病也。脸容光采,气慨昂昂,岂非诈哄妾也?”岳将军闻言冷笑曰:“夫人言不差也。惟今辞职解缨未明可否。”夫人曰:“将军既非真病,明早断不可亲自登朝。倘被老奸臣窥明破绽,实为不美。不若修明一本,待妾替君进朝,方无有碍。”夫妻酌议定。
次早黎明,天子临朝。百官参见毕,有王门官启奏:“万岁,现有岳将军孙夫人候旨。”天子宣进。夫人下跪参见,呈上告病一折。神宗天子从头看罢,开言曰:“汝夫既然病重难痊,兹暂准旨归田养病,赐赠白金万两。倘病痊之日,旨着钦差起复任用。”夫人谢恩。
有庞国丈曰:“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