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学。可以说是我这家拳法的总诀,还有两路附属在这总诀上的架式:一路名叫三步跳;一路名叫十字桩。更有五种功劲:一名沉托功;二名全身功;三名白猿功;四名五阳功,五名五阴功。循序渐进,教的有一定的层次,学的丝毫不能蹿等。别家别派的拳法,虽不能说赶不上我这一家的好,但是没有能象我这一家层次分明的。老拳师我见的不少,多有开始教这一路拳,就跟着练十年八载,也还是练这一路拳,一点儿层次也没有,教的在一两月以后,便没有东西可教,学的自然也觉得用不着再留这老师了,遇着天资聪颖,又性喜武艺的,方能渐渐寻出兴味来。天分略低,又不大欢喜武艺的,一百人当中有九十九人半途而废。我这家八拳却不然,从开始到成功,既有一定的层次,又有一定的时期,在资质好的人,终年毫不间断的苦练,也得三年才得成功,一层有一层的方法,一层不练到,就不得成功。五阴功是最后一层工夫,要独自在深山中做三个月,每夜在亥初静坐,子初起练,坐一个时辰,练一个时辰,那种工夫练起来,手触树树断,足触石石飞,这层工夫可以通道。言先生虽传给了罗老师,我们师兄弟也都学了,但是据罗老师说,只言先生本人做成了,罗老师尚且没有做成功,我们师兄弟更是仅依法练了三个月,没有练到树断石飞的本领。”
  胡大鹏问道:“老师既是依法练了三个月,何以练不到树断石飞的本领呢?”胡鸿美笑道:“这是由于各人的根底不同,言先生原是一个读书的人,这种拳法又是他老人家创造出来的,自比别人不同,罗老师不识字,我们师兄弟中也没有读书的,大家所犯的毛病,都是在那一个时辰的静坐,工夫做的不得法。罗老师当日说过,这家工夫要做完全,非静坐得法不可,我们本身无缘,只好将这方法谨守不失,以便传给有缘的人。现在你们兄弟,虽也读书不多,不过年纪轻,天资也好,将来的造就不可限量,或者能把这五阴功练成,在湖北做我这一家的开山祖。你们努力吧!”说罢就动身到樊城去了。
  胡大鹏兄弟牢记着胡鸿美的话,哪敢怠慢,每日除却做习武的照例功课而外,都是练拳。第二年,两兄弟同去应试,都取前十名进了学,胡氏兄弟在襄阳便成为有名的人物了。只是等了两年,不见胡鸿美回来,延聘教师在家教拳棒,多只有半年几个月,继续到二三年的很少,只因记得胡鸿美曾说过,他这家工夫至少须用三年苦功,始能成功,以为必是樊城那大户人家,坚留着教三年,所以并不猜疑有旁的原因,直等到第四年,还不见来,这才打发人去樊城探听,始知道胡鸿美在两年前,已因死了母亲,奔丧回湖南去了,去后便无消息。
  胡大鹏兄弟学拳的心切,也想趁此时去外省游览一番,兄弟两个特地从襄阳到长沙,打算在长沙住三年,把这家拳法练成,想不到和胡鸿美见面之后,将工夫做出来给胡鸿美看了,很惊异的说道:“你兄弟这四年工夫,真了不得,论拳法的姿势,虽有许多不对的地方,然工夫已做到八成了。”胡大鹏问道:“姿势做错了,工夫如何能做到八成呢?”胡鸿美道:“姿势哪有一定不移之理,不用苦功,姿势尽管不错,也无用处,因我当日仅教你们两昼夜,直到今日才见面,姿势自免不了错误,然有了你们这样深的工夫,要改正姿势固不容易,并且也用不着改正,接着学三步跳、十字桩便了。”他兄弟只费了两天的时间,便把三步跳、十字桩学会了,要求再学那五种功劲,胡鸿美道:“旁人学我这一家拳法,非练功劲不可,你兄弟却用不着,因旁人练拳架式,多不肯象你兄弟一样下苦工夫,不能从拳中练出多少劲来,所以非用别种方法练劲,难求实用,你兄弟本力既大,又有这四年的苦练,如何还用得着练功劲呢?”大鹏兄弟再三请求,胡鸿美执意不肯传授。
  这是从前当拳师的一种最坏的私心,惟恐徒弟的声名本领,高出己上。胡鸿美这时的年纪,也不过四十多岁,在南几省各处访友,不曾遇到敌手。大鹏兄弟若学会了五种功劲,再用几年苦功下去,胡鸿美便不能独步一时了。胡大鹏明知胡鸿美不肯传授是这种私念,只是没有方法能勉强学得,回到襄阳以后,一方面用功练习,一方面四处打听懂得这五种功劲的人。论他兄弟的工夫,实际和人动起手来,与这五种功劲本无关系,但是要按着层次传授徒弟,便觉非学全不可,不过经历二十多年,始终不曾遇着能传授这功劲给他的。他兄弟二人,在湖北除自己的儿女以外,每人都教了不少的徒弟。他兄弟有天生的神力,又能下苦工夫,方可不要功劲,他自己的儿女和徒弟,没有他兄弟这般异禀,自然练不到他兄弟这般火候。他兄弟知道是因为没有练劲的方法,专练拳架,就用一辈子苦功也难出色,所以一得到霍元甲在上海摆擂台的消息,非常高兴,逆料霍元甲必得了异人的传授,始敢在上海称大力士,摆设擂台,因此胡大鹏带领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徒弟、一个女儿到上海来,原打算先看霍元甲和打擂台的动手打过几次之后,方决定他自己上台不上台,想不到来上海几天,并无人上擂台与霍元甲相打,只好亲来拜访霍元甲。
  胡大鹏将自己学武艺的历史,向霍元甲略述了一番说道:“我此番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