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注》:「
按『通』,谓通于美刺;『同』,谓同为铺陈。天启梅本改『通』为『异』,非是。」

      《斟诠》:「隋萧吉撰《五行大义》引汉翼奉《齐诗说》:『风通六情。』此即彦和『风通』之所本。《诗大序》孔疏:『
风之所吹,无物不扇,化之所被,无往不沾,故取名焉。』亦可为『
风通』一词之注脚。孔疏又曰:『赋者,铺陈今之政教善恶,其言通正变,兼美刺也。』盖即所谓『赋同』之意义所在。」因风通六情,容易识别,故曰「风通」。

      郭绍虞《六义说考辨最后的总结》其十四:「自来注家,对于比显兴隐之说论说颇多,但对风通赋同之说则都没有提。案『风通赋同』很难理解,各家均云『通一作异』假使说『风异赋同』,那么风指各国之风,当然可说是『异』,赋则介于体用之间,当然可说是『同』。假使照『通』字来讲,只能说『风』通于赋、比、兴三体,但对『赋同』之说又多少有些牵强了。但是我们对于刘勰把风赋比兴连起来讲,却认为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其十九说:「如果专从文学的观点来看,那么风可以说是一切诗歌的总名,而赋与颂,则是诗体的散文化,比兴二者可以看作是诗体,也可以看作是诗法。……在刘勰的论点里,约略可以看出以上这个意思。或者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么风是抒写主观情绪的诗,赋是描绘客观现实的诗,所以风赋可以连称。这在刘勰论点中,也可说是比较明显的。」

      郭绍虞《文论札记三则》第一则《六义说与六诗说》云:「刘勰《文心雕龙》于赋颂则分篇立论,对比兴则合篇剖析,而在《比兴》篇中又特标『风通赋同,比显兴隐』之语,完全合于六诗次序,这是他的通达卓识之处。」(以上均见《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下编)

      郭注:「『风通』,风为诗之体裁,其创作方法包括赋比兴三者,故毛公作传,无需标出。」

      牟世金《范注补正》:「《毛诗序》正义:『六义次第如此者,以《诗》之「四始」以风为先,故曰风。风之所用,以赋、比、兴为之辞,故于风之下即次赋、比、兴,然后次以雅、颂。雅、颂亦以赋、比、兴为之,既见赋、比、兴于风之下,明雅、颂亦同之。』据此可知,『风通』指风(包括雅、颂)通用赋、比、兴之法;而赋又『通正变,兼美刺』,具有一般诗的共同性。」

〔六〕 《诗大序》正义:「比之与兴,虽同是附托外物,比显而兴隐,当先显后隐,故比居兴先也。《毛诗》特言兴也,为其理隐故也。」陈奂《诗毛氏传疏》引吴毓汾说:「盖好恶动于中,而适触于物,假以明志,谓之兴,而以言于物则比矣,而以言乎事则赋矣;要迹其志之所自发,情之不能已者,皆出于兴。……传言兴凡百十六篇,而赋比不及之,乃赋、比易识耳。」刘师培《论文杂记》第二十一:「兴之为体,兴会所至,非即非离,词微旨远,假象于物,而或美或刺,皆见于兴中。比之为体,一正一喻,两相譬况,词决旨显,体物写志,而或美或刺,皆见于比中。故比兴二体,皆构造虚词,特兴隐而比显,兴婉而比直耳。」

      清陈启源《毛诗稽古编》卷二十五:「毛公独标兴体,朱子兼明比赋;然朱子所判为比者,多是兴耳。比兴虽皆托喻,但兴隐而比显,兴婉而比直,兴广而比狭。……兴比皆喻而体不同:兴者兴会所至,非即非离;言在此,意在彼;其词微,其旨远。比者,一正一喻,两相譬况;其词决,其旨显;且与赋交错而成文,不若兴语之用以发端,多在首章也。」

      刘熙载《艺概诗概》:「《诗序》正义云:比与兴虽同是附托外物,比显而兴隐,当先显而后隐,故比居先也。毛传特言兴也,为其理隐故也。案《文心雕龙比兴》篇云:毛公述传,独标兴体,岂不以风异而赋同,比显而兴隐哉!正义盖本于此。」又:「
『取象曰比,取义曰兴』,语出皎然《诗式》,即刘彦和所谓比显兴隐之意。」

      《校释》:「舍人此篇以比显兴隐立说,义界最精。盖二者同以事物况譬,特有隐显之别,而无善恶之分。『比』者,作者先有此情,亟思倾泄,或嫌于径直,乃索物比方言之。『兴』者,作者虽先有此情,但蕴而未发,偶触于事物,与本情相符,因而兴起本情。前者属有意,后者出无心;有意者比附分明故显,无心者无端流露故隐。」

故比者,附也;兴者,起也〔一〕。附理者,切类以指事〔二〕;起情者,依微以拟议〔三〕。起情,故兴体以立〔四〕;附理,故比例以生〔五〕。比则蓄愤以斥言〔六〕,兴则环譬以寄讽〔七〕。盖随时之义不一,故诗人之志有二也〔八〕。

〔一〕 《毛诗正义》卷一孔疏:「比者,比方于物,诸言『如』者,皆比辞也。」又:「兴者,托事于物,则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

      《斟诠》:「比附,谓以近似者相比也。《晋书索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