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志充,谓思想要充实。这句是说内在充实,外在自然美好。「而」,唐写本作「以」。

〔五〕 唐写本「乃」作「乃」。《易坤》六三爻辞:「含章可贞。」王弼注:「含美而可正者也。」此处「含章」与「秉文」对,两词互义。左思《吴都赋》:「玉牒石记。」《说文》:「牒,札也。」《文选剧秦美新》:「金科玉条。」李善注:「金科玉条,谓法令也。言金玉,贵之也。」「含章」、「秉文」,均指写作。「玉牒金科」,犹金科玉律。

      以上为第一段,说明圣人对于文章(文采)的重视,无论政治教化,事迹功业,个人修养,都以文为贵,而写作的最高准则就是思想充实,情感真挚,言辞富于文采。

夫鉴周日月,妙极机神〔一〕;文成规矩,思合符契〔二〕;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三〕。

〔一〕 《校证》:「冯舒云:『机当作几。』何焯、黄叔琳云:『
机疑作几。』案《论说》篇:『锐思于几神之区』,正作『几』。」范注:「《易上系辞》:『阴阳之义配日月。』鉴周日月,犹言穷极阴阳之道。《易上系辞》:『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韩康伯注云:『适动微之会曰几。』」《释文》:「几,本作机。」是「几」亦可作「机」。斯波六郎《文心雕龙范注补正》:「范说恐非。『鉴周日月』与赞之『鉴悬日月』同意,谓明之周遍也。」《易干文言》:「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易系辞上》:「悬象着明,莫大乎日月。」《易系辞下》:「子曰:知几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其知几乎。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正义:「神道微妙,寂然不测,人若能豫知事之几微,则能与其神道会合也。」《系辞上》:「阴阳不测之谓神。」韩注:「神也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之者也。」

      「鉴周日月」谓圣人的识鉴可以遍照日月,即谓能全面观察自然界。「妙极机神」,形容圣人智慧之入微通神。唐逄行珪《
进鬻子表》:「循环征究,妙极机神。」即本于此。吉川幸次郎《评斯波六郎文心雕龙原道、征圣篇札记》:「『妙』即心理的灵妙,……总之是说心理作用的最机微部分发挥到了最大限度。」

〔二〕 「符契」,犹符节。《韩非子主道》:「言已应则执其契,事已增则操其符。符契之所合,赏罚之所生也。」《汉书高帝纪》:「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师古曰:「符,谓诸所符合以为契者也。」吉川幸次郎:「『符契』乃是『要点』之意,但『文成规矩』系表现形式合乎文章法则之意,『思合符契』……是说『思合于符契』,即作为表现前提的思索与事物的要点一致,并被紧紧地把握住。总之,『鉴周日月』是因,『文成规矩』是果;『妙极机神』是因,『思合符契』是果」

〔三〕 《札记》:「『或简言以达旨』四句──文术虽多,要不过繁简隐显而已,故彦和征举圣文,立四者以示例。」范注:「《易上系辞》:『显诸仁,藏诸用。』正义曰:『藏诸用者,谓潜藏功用,不使物知。是藏诸用也。』」

      以上四句意谓圣人著作,有时用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意旨,有时扩大篇幅、缛说繁辞来详尽地抒发感情;有时显明事理来树立文章的体制,有时隐晦含蓄把作品的用意暗藏起来,使读者有想象的余地。

      明曹学佺批:「四句文之妙的。」

故《春秋》一字以褒贬〔一〕,「丧服」举轻以包重〔二〕,此简言以达旨也。

〔一〕 范宁《春秋谷梁传序》:「一字之褒,宠踰华衮之赠;片言之贬,辱过市朝之挞。」杜预《春秋左氏传序》:「《春秋》虽以一字为褒贬,然皆须数句以成言。」正义:「褒贬虽在一字,不可单书一字以见褒贬。」此因杜氏主张「固当依传以为断」。

      《宗经》篇:「《春秋》辨理,一字见义。」《史传》篇:「褒见一字,贵踰轩冕;贬在片言,诛深斧钺。」如《春秋》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用「克」字贬郑伯蓄意要攻弟公叔段。不称弟,贬公叔段和兄对立。

〔二〕 唐写本「包」作「苞」。黄注:「明举缌不祭,则重于缌之服,其不祭不言可知;举小功不税,则重于小功者,其税可知,皆语约而义该也。」「缌不祭」,《礼记曾子问》:「曾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与于祭乎?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正义:「
此一节论身有丧服,不得助他人祭事。……言身有丧服,尚不得自祭己家宗庙,何得助于他人祭乎!」「缌」,三月服,已有缌服,不得与祭,故曰缌不祭。《礼记檀弓上》:「曾子曰:小功不税,(郑注:「据礼而言也,日月已过,乃闻丧而服曰税,大功以上然,小功轻不服。」)则是远兄弟无服也。(郑注:「言相离远者,闻之恒晚。」)而可乎?(郑注:「以己思怪之。」)」正义:「曾子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