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溢于格言〔四〕。

〔一〕 《校证》:「『声教』原作『圣化』,据唐写本改。《练字》篇亦云『先王声教』。」《尚书禹贡》:「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孔传:「此言五服之外,皆与王者声教而朝见。」正义:「皆与闻天子威声文教,时来朝见。」蔡传:「
声,风声。教谓教化。」

〔二〕 《礼记中庸》:「哀公问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郑注:「方,版也;策,简也。」正义:「言文王为政之道,皆布列于方牍简策。」「方」是木板,「册」是穿起来的竹片,与策通用。「方册」,泛指书籍。

〔三〕 「风采」,唐写本作「文章」。如作「文章」,则与上文「
夫子文章」重出,仍以「风采」为是。《汉书霍光传》:「政自己出,天下想闻其风采。」师古注:「采,文采。」《书记》篇云:「
所以散郁陶,托风采。」「风采」谓风度文采。

〔四〕 唐写本「于」作「乎」。范注:「《论语比考谶》云:『格言成法,亦可以次序也。』(《文选》潘岳《闲居赋》注引,又沈约《奏弹王源》注引。)《(孔子)家语五仪》篇云:『口不吐训格之言。』注:『格,法也』」。「格言」盖即可以为法之语。《三国魏志崔琰传》云:「此周、孔之格言,二经之明义。」「格言」,在此指《论语》等书而言。《中庸》:「是以声名洋溢乎格言。」

是以远称唐世,则焕乎为盛〔一〕;近褒周代,则郁哉可从〔二〕。此政化贵文之征也〔三〕。

〔一〕 「唐世」,指尧。《论语泰伯》篇:「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集解:「焕,明也。」

〔二〕 《论语八佾》篇:「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孔安国注:「监,视也。言周文章备于二代,当从之。」正义:「郁郁,文章貌。言以今周代之礼法文章,回视夏商二代,则周代郁郁乎有文章哉。」皇疏:「郁郁,文章明着也。」

〔三〕 意谓这些是政治教化都要重视文采之证。

郑伯入陈,以文辞为功〔一〕;宋置折俎,以多文举礼〔二〕。此事迹贵文之征也〔三〕。

〔一〕 《校证》:「各本『文』作『立』,冯校、何校、黄本改。」《训故》:「《春秋左传》:郑伐陈,子产献捷于晋,晋人问陈之罪,对曰:『陈忘周之大德,介恃楚众,以凭陵我敝邑。天诱其衷,启敝邑心,陈知其罪,授手于我,用敢献功。』赵文子曰:『其辞顺,犯顺不祥。』乃受之。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辞哉!』」

      按《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子展相郑伯如晋,拜陈之功。……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辞也。』」盖郑伯之伐陈,晋为霸主,进行质问,子产对答适当,故云「非文辞不为功」。《左传》正义云:「子产善为文辞,于郑有荣也。」即此意。

〔二〕 《训故》:「《春秋左传》:宋人享赵文子,叔向为介,司马置折俎,礼也。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按此见襄公二十七年。杜注:「折俎,体解节折,升之于俎,合卿享宴之礼,故曰礼也。《周礼》:司马掌会同之事。」又:「宋向戌自美弭兵之意,敬逆赵武,赵武、叔向因享宴之会,展宾主之辞,故仲尼以为多文辞。」又引沈云:「举谓记录之也。」正义:「盖于此享也,宾主多有言辞,时人迹而记之。仲尼见其事,善其言,使弟子举是宋享赵孟之礼,以为后人之法。丘明述其意。仲尼所以特举此礼者,以为此享多文辞,以文辞为可法,故特举而施用之。」按「置」谓置办。宴享大夫时,将牲体解节,折盛于俎,称「折俎」。「俎」,盛牲体的礼器。因宾主宴会上的辞令多有文采,孔子特使弟子把这些礼节记下来。

〔三〕 范注:「『迹』,唐写本作『绩』,是。《尔雅释诂》:『绩,功也。』」「事绩」,政事邦交之功绩。因郑之献捷,宋置折俎,皆有关邦交之事。

褒美子产,则云:「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一〕。」泛论君子,则云:「情欲信,辞欲巧〔二〕。」此修身贵文之征也〔三〕。然则志足而言文〔四〕,情信而辞巧,乃含章之玉牒,秉文之金科矣〔五〕。

〔一〕 见前引《左传》襄公二十五年,杜注:「足,犹成也。」

〔二〕 《礼记表记》:「子曰:情欲信,辞欲巧。」郑注:「巧谓顺而说也。」正义:「辞欲巧者,言君子情貌欲得信实,言辞欲得和顺美巧,不违逆于理,与巧言令色者异也。」又《表记》:「无辞不相接也。」郑注:「辞所以通情也。」

〔三〕 《礼记大学》:「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四〕 《校注》:「此为回应上文『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之辞。」「志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