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头月下,金钗信杳,天上人间。几度秋风渭水,落叶长安。”语语为太真纪恨,按之为大石调风流子也。再过之,石已磨为别刻矣。
  ○古壁休洗红
  《艺林学山》曰:於古壁无名氏号沼者,书乐府休洗红一首云:“休洗红,洗多红在水。新红裁作衣,旧红翻作里。回黄转绿无定期。世事反覆君所知。”今在蜀栈间,纪年则至正年号也。
  ○九张机
  《乐府雅词》曰:元女子有咏九张机者,其词云:“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此与王秋涧之平湖乐,邵清溪之凭栏人,不便与词并传者也。而女子之黠慧可惜矣。[(案乐府雅词不可能收元人词。)]
  ○无名氏天净沙
  《老学丛谈》曰:无名氏有作天净沙者,其一云:“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平沙。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阳人在天涯。”其二云:“平沙细草斑斑。曲溪流水潺潺。塞上清秋早寒。一声新雁。黄云红叶青山。”每见元人作金字经、迎仙客、乾荷叶、天净沙等曲,因其无一定之律,欲删去之。殊不知马字亦叶平声者,则何所不通也。
  ○吴中棹歌
  《艺苑卮言》曰:宋之词、元之南北曲,凡几变而失其旨趣矣。唯吴中棹歌,虽俚语不能离欲,而得古风人遗意。如陆文量所记:“约郎约到月上时。只见月上东方不见渠。不知奴处山低月上早,又不知郎处山高月上迟。”即即使子建、太白降格为之,恐不能过。然是田女红作劳之歌,长年樵青,山泽相和,一入城市间,愧汗塞吻矣。
  ○周德清著中原音韵
  《柳塘词话》曰:周德清,字挺斋,著中原音韵。元人词曲势必本此,使作者通方,歌者协律,亦一代词曲功臣也。况德清有曰:“关马郑白,一新制作,韵共守自然之音,字能通天下之语。”又曰:“诸公已矣,後学莫及,盖不悟声分平仄,字别阴阳故也。”此数言者,乃作词之膏肓,用字之骨髓,皆不传之妙也。
  ○南北曲之异
  《艺苑卮言》曰:词之变者曰曲,金元入主中国,所用音乐,嘈杂凄紧,词不能按,更为新声以媚之,则有南北曲。北字多而调促,促处见筋。南字少而调缓,缓处见眼。北则词情多而声情少,南则词情少而声情多。北力在弦,南力在板。北宜和歌,南宜独奏。北气易粗,南气易弱。此吾论曲三昧语。然元人有曲而鲜词,虞、赵诸公不免以才情属曲,而以气概属词,词所以亡也。
  ○元曲情致不减於词
  《柳塘词话》曰:余阅元曲,关汉卿商调集贤宾云:“裙染榴花,睡损胭脂皱。钮结丁香,掩过芙蓉扣。线脱珍珠,泪湿香罗袖。杨柳眉颦,人比黄花瘦。”郑德辉越调圣药王云:“近芦花。揽钓槎。有折柳衰蒲绿蒹葭。遥望见、烟笼寒水月笼沙,我只见茅舍两三家。”白仁甫题情阳春曲云:“笑将红袖遮银烛。不放才郎夜读书。氐不过迭应举。及第待何如。”王和甫别情尧民歌云:“自别後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眼醺醺。”其情致不减於词也。徐士俊曾叙余词曰:“上不类诗,下不类曲者,词之正位也。”余欲力崇词格,特究心於曲调如此。
  ○赵孟ぽ词得骚人之遗
  尧山堂外纪曰:赵孟ぽ,字子昂,宋宗室秦王德芳之後。以程钜夫荐,仕元为翰林承旨。元主以其仪观非常,恐为众望所归,至馆阁,相其背曰,秀才官耳。後有虞堪题其所画苕溪图曰:“吴兴公子玉堂仙。写出苕溪似辋川。回首青山红树下,那无十亩种瓜田。”邵复斋曰:“公以承平王孙,而遭世变,黍离之悲,有不能忘情者,故长短句得骚人之遗。”
  ○詹天游赠粉词
  《乐府纪闻》曰:故宋都尉杨震,招詹天游宴,出诸姬侑觞。天游属意名粉者,口占浣溪沙“不曾真个也消魂”,杨遂赠之,曰:“请天游真个消魂也。”时传天游以艳词得名,所游俱狭邪一径,有送童瓮天齐天乐一阕,正伯颜下江南之日。兵後归杭,全无黍离之感。元时士习,一至於此。
  ○张弘范词
  《梅墩词话》曰:元史载张弘范,字仲畴,後封王。其围襄阳也,赋鹧鸪天,俱属夸语逸之。录其临江仙、点绛唇二阕,以见元之武臣有能词者。
  ○刘秉忠乾荷叶
  《柳塘词话》曰:胡应麟笔丛,驳辨杨慎词品极多,但不娴於词而言词,当必有误。如刘秉忠之乾荷叶,杨谓其自度曲,胡则不能悉其非词也。两首亦非一体,如第二首吊高宗词,杨固疑其助元凶宋,而肯吊之乎。秉忠为南渡後人,少为僧,随其师海云入见世祖留之耳。时人称为聪书记。其三奠子之俚浅不及遗山,而蒋一葵过誉之也。
  ○拜住词
  《乐府纪闻》曰:元人小说,孛罗有杏园,春时诸女秋迁为戏,拜信立马墙头见之,求婚焉。令赋秋迁寄菩萨蛮,咏莺寄满江红,词意可喜,许之。按安童孙曰,拜住,延中少年平章也。
  ○鲜于伯机自书三辱
  《词统》曰:鲜于伯机中年刻意读书,号困学翁。翁自书一幅以警策曰,登公卿之门,不见公卿之面,一辱也。见公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