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色柳桥春’,效其体也。”
《雪浪斋日记》云:“温庭筠小诗尤工,如‘墙高蝶过迟’,又‘蝶翎胡粉重,鸦背夕阳多’,又《过苏武庙诗》云:‘归日楼台非甲帐,去时冠剑是丁年。’”
苕溪渔隐曰:“温飞卿《晚春曲》云:‘家临长信往来道,乳燕双双拂烟草。油壁车轻金犊肥,流苏帐晓春鸡报。笼中娇鸟暖犹睡,帘外落花闲不扫。衰桃一树近前池,似惜容颜镜中老。’殊有富贵佳致也。”
杜荀鹤
《六一居士诗话》云:“唐之晚年,诗人无复李、杜豪放之格,然亦务以精意相高。如周朴者,杼思尤艰,每有所得,必极雕琢,故诗人称朴诗月锻季炼,未及成篇,已播人口,其名重当时如此,而今不复传矣。余少时犹见其集,其句有云:‘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又云:‘晓来山鸟闹,雨过杏花稀。’诚佳句也。”苕溪渔隐曰:“余读《隐居诗话》云:‘此一联非朴诗也,乃杜荀鹤之句。’然犹未敢以《六一居士诗话》为误。后又看《幕府燕闻录》云:‘杜荀鹤诗,鄙俚近俗,惟《宫词》为唐第一,云: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承恩不在儿,教妾若为容。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故谚云:杜诗三百首,惟在一联中。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是也。’”
《高斋诗话》云:“山谷尝云:‘杜荀鹤诗举世尽从愁里老,正好对退之诗谁人肯向死前休。’”
韩致尧(“尧”原作“元”,案当作“尧”,今改,下同。)
《西清诗话》云:“韩偓诗‘鹅儿唼啑栀黄嘴,凤子轻盈腻粉腰。’事见崔豹《古今注》,云‘蛱蝶大者为凤子’。”
《遯斋闲览》云:“《笔谈》谓《香奁集》乃和凝所为,后人嫁其名于韩偓,误矣。唐吴融诗集中有《和韩致尧侍郎无题》二首,与《香奁集》中《无题》韵正同,偓《叙》中亦具载其事。又尝见偓亲书诗一卷,其《袅娜》、《多情》、《春尽》等诗,多在卷中。偓词致婉丽,非凝言。余有《香奁集》,不行于世。凝好为小词,洎作相,专令人收拾焚毁。然凝之《香奁集》,乃浮艳小词,所谓不行于世,欲自掩耳,安得便以今《香奁集》为凝作也。”
借 对
东坡云:“沈佺期《回波词》云:‘姓名虽蒙齿录,袍笏未换牙绯。’杜子美诗:‘饮子频通汗,怀君想报珠。’以‘饮子’对‘怀君’,亦‘齿录’‘牙绯’之比也。”
《漫叟诗话》云:“荆公和人诗,以‘庚桑’对‘五柳’,‘黄耈日’对‘白鸡年’,此名借对。不特此也,如李白诗‘水冲云母碓,(“母”原作“女”,今据徐钞本、明钞本校改。)风扫石楠花’,皆此类也。”
《禁脔》云:“‘根非生下土,(“土”原作“上”,今据元本、徐钞本、明钞本校改。)叶不坠秋风’,‘五峰高不下,万木几经秋’,以‘下’对‘秋’,盖‘夏’字声同也。‘因寻樵子径,偶到葛洪家’,‘残春红叶在,终日子规啼’,以‘子’对‘洪’,以‘红’对‘子’,皆假其色也。‘闲听一夜雨,更对柏岩僧’,‘住山今十载,明日又迁居’,以‘一’对‘柏’,以‘十’对‘迁’,假其数也。“
蔡宽夫《诗话》云:“诗家有假对,本非用意,盖造语适到,因以用之。若杜子美‘本无丹灶术,那免白头翁’,韩退之‘眼穿长讶双鱼断,耳热何辞数爵频’,借‘丹’对‘白’,借‘爵’对‘鱼’,皆偶然相值,立意下句,初不在此。而晚唐诸人,遂立以为格。贾岛‘卷帘黄叶落,开户子规啼’,崔峒‘因寻樵子径,得到葛洪家’为例,以为假对胜的对,谓之高手,所谓痴人面前不得说梦也。”
半夜钟
王直方《诗话》云:“欧公言唐人有‘姑苏城下寒山寺,半夜钟声到客船’之句,说者云,句则佳也,其如三更不是撞钟时。余观于鹄《送宫人入道诗》云:‘定知别往宫中伴,遥听缑山半夜钟。’而白乐天亦云:‘新秋松影下,半夜钟声后。’岂唐人多用此语也?傥非递相沿袭,恐必有说耳。温庭筠诗亦云:‘悠然逆旅频回首,无复松窗半夜钟。’庭筠诗多缵在白乐天诗后。”
《石林诗话》云:“此唐张继《题姑苏城西枫桥寺诗》也。欧公尝病其半夜非打钟时,盖未尝至吴中,今吴中寺实夜半打钟。继诗三十余篇,余家有之,往往多佳句。”
《诗眼》云:“欧公以‘夜半钟声到客船’为语病,《南史》载齐武帝景阳楼有三更五更钟。丘仲孚读书,以中宵钟为限。阮景仲为吴兴守,禁半夜钟。至唐诗人如于鹄、白乐天、温庭筠,尤多言之。今佛宫一夜鸣铃,俗谓之定夜钟。不知唐人所谓半夜钟者,景阳三更钟邪?今之定夜钟邪?然于义皆无害,文忠偶不考耳。”
《学林新编》云:“世疑半夜非声钟时,某案《南史文学传》:‘丘仲孚,吴兴乌程人,少好学,读书常以中宵钟鸣为限。’然则半夜钟固有之矣。丘仲孚,吴兴人,而庭筠言姑苏城外寺,则半夜钟,乃吴中旧事也。”
熟食清明
《迂叟诗话》云:“《周礼》,四时变国火,谓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桧之火,冬取槐檀之火。而唐时唯清明取榆柳之火,以赐近臣戚里。本朝因之,唯赐辅臣、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