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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苕溪渔隐丛话-宋-胡仔-第193页

诗》云:‘黄冠野服山家客,意欲置我山岩中,勋名将相今何在,枉写褒公与鄂公。’盖用此也。鲍钦止亦作《谢传神蔡景直》云:‘驰誉丹青有古风,笔端及我未宜蒙,云台麟阁遥相望,枉写褒公与鄂公。’用东坡语,尤为无功。”
《东观余论》云:“《阁中集》、《名画记唐志》皆作韦鶠,子美有《韦偃画马诗》,‘偃’当作‘鶠’,盖传写之误。曹将军画马,神胜形;韩丞画马,形胜神;鶠从容二人间,(“鶠”原作“鸥”,今据上文校改。)第笔格差不及耳。”
卷第二十七
卷第二十七
东坡二
《复斋漫录》云:“《古乐府》张正见《雉子斑》云:‘惟当渡弱水,不怯如皋箭。’毛处约《雉子斑》云:‘能使如皋路,相迎巧笑间。’盖用贾大夫事耳。而黄朝英《缃素杂记》乃谓东坡错用如皋事,故云:‘不向如皋闲射雉,归来何以得卿卿。’盖承《古乐府》之误耳。若潘安仁《射雉赋》云:‘昔贾氏之如皋,试解颜之一笑。’山谷《南园记》云:‘可尽记子之言,我将镵之南园之石,他日御以如皋,虽不获雉,尚期一笑哉。’若二公者,真可谓得《传》意。”
《复斋漫录》云:“《虢国夫人夜游图诗》:‘当时亦笑张丽华,不知门外韩擒虎。’盖全用小杜《台城曲》两句云:‘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凡此,取陈后主,张贵妃名丽华,尤见宠幸,隋遣韩擒虎平陈,后主与丽华俱被收。今之坡诗,皆误作潘丽华,(“皆”原作“为”,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遂致黄朝英《缃素杂记》以东坡为误,盖彼不记小杜诗也。”
《艺苑雌黄》云:“《前汉龚遂传》有令民种一百本薤五十本葱之说。坡《和段逢诗》云:‘细思种薤五十本,大胜取禾三百廛。’则误以一百本为五十本矣。陈孔璋《为袁绍檄豫州文》,(“璋”原作“章”,“文”原作“又”,今俱据宋本、徐钞本校改。)言曹操之罪云:‘特置发丘中郎、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游圣女山诗》云:‘纵令司马能镵石,奈有中郎解摸金。’则误以校尉为中郎矣。《卢氏杂说》:‘郑余庆召亲朋,呼左右曰:处分厨家,烂蒸去毛,莫抝折项。诸人以谓蒸鹅鸭,良久就食,每人前粟米饭一盂,烂蒸葫芦一枚。’《赠陈季常诗》曰:‘不见卢怀慎,蒸壶似蒸鸭。’则又以郑余庆为卢怀慎。《雪诗》押檐字一联云:‘败屦尚存东郭指,飞花又舞谪仙檐。’东郭指正用雪事,出《史记滑稽传》,谪仙檐盖取李太白诗所谓‘飞花送酒舞前檐’者,即无雪事矣。《赠王子直诗》云:‘水底笙歌蛙两部,山中奴隶橘千头。’谁不爱其语之工。然《南史》:‘孔德璋门庭之内,(“璋”原作“彰”,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草莱不剪,中有蛙鸣,或问之曰,欲为陈蕃乎?曰:我以此当两部鼓吹,何必效蕃。’即无笙歌之说。《次韵滕元发寄诗》云:‘坐看青丘吞泽芥,自惭黄潦荐溪蘋。’按《子虚赋》云:‘秋田乎青丘,彷徨乎海外,吞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蒂芥,刺鲠也,非草芥之芥,《西湖诗》亦有‘青丘已吞云梦芥’之说,皆非也。”
《谷庵铭》云:“孔公之堂名虚白,苏子堂后作圆屋,堂虽白矣庵自黑,知白守黑名曰谷。”《老子》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然则知白守黑,不可谓之名曰谷也。又诗中言宋广平为铁心,夏仲御为木肠,亦皆与本处不合。
《复斋漫录》云:“玉仙观在京城东南宣化门七八里间,仁宗时陈道士所修葺,花木亭台,四时游客不绝,东坡诗所谓‘玉仙洪福花如海’是也。《和徐积诗》:‘杀鸡未肯邀季路,裹饭应须问子来。’按《庄子》书:‘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相与为友。’然无裹饭之事,《庄子》书又载:‘子舆、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方知裹饭者子舆、子桑,非子来也。东坡此诗为误。《观退之赠崔立之诗》云:‘昔者十日雨,子来寒且饥;其友名子舆,忽然忧且思,褰裳触泥水,裹饭往食之。好事漆园吏,书之存雄辞。’然其失自退之矣。”
《艺苑雌黄》云:“老杜《房公池鹅诗》:‘凤凰池上应回首,为报笼随王右军。’山谷《题刘将军画鹅诗》:‘还似山阴书罢,举群驰向王家。’而前辈诗又有‘鹅费羲之墨’,‘书罢笼鹅去’,‘数纸尚可博白鹅’,‘山阴不见换鹅经’,‘白鹅曾换右军书’,皆不斥言所书者何经。《西清诗话》载李白诗:‘山阴道士如相访,为写《黄庭》换白鹅。’考之《晋史》,逸少所写乃《道德经》,非《黄庭》也。太白盖误用此事。比观梅圣俞《谢宋元宪赠鹅诗》:‘昔居凤池上,曾食凤池萍。乞与江湖去,从教养素翎。不同王逸少,辛苦写《黄庭》。’圣俞此语,岂亦承太白之误欤?又观《白氏六帖》所载,亦言《黄庭经》,则古人误用此事,非独太白为然也。”苕溪渔隐曰:“吕居仁《寄朱希真诗》云:‘主人鹅可换,更为写《黄庭》。’亦沿袭误用也。余谓太白又有诗云:‘扫素写《道经》,笔精妙入神,书罢笼鹅去,何曾别主人。’则又谓《道德经》矣。”
《东观余论》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