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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艺苑雌黄-宋-严有翼-第8页

联。公未晓诗意。湘曰:‘事久方验。’公后以言佛骨贬潮阳。一日途中遇雪,俄有一人冒雪而来,乃湘也。曰:‘公忆向花上之句乎?’询地名,即蓝关也。公嗟叹久之,命笔续成全篇。”二说不同。〔如《杂俎》之言,则花上一联,乃韩公旧句;如《青琐》之言,则花上一联,本非韩公语,韩特续成之耳。《杂俎》言指阶前牡丹治其根,《青琐》言聚土覆盆种花,二说不知何者为是。窃意段成式当时盖有所受之,刘斧特互窜其说而已。〕⑧东坡尝有《冬日牡丹诗》“使君要见蓝关咏,须倩韩郎为染根”,正用《酉阳杂俎》故事。⑨又按《续仙传》殷七七,字文祥,尝醉歌云:“琴弹碧玉轸,炉炼白丹砂。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则此诗亦非韩湘作。《韩子年谱》云:《泷吏诗》“南行逾六旬,始下昌乐泷。”又云:“下此三千里,有州始名潮。”公以正月十四日去国,行逾六旬,三月几望矣,遂以二十五日至潮,则是十许日,行三千里,盖泷水湍急故也。欧阳文忠公云:“《韶州图经》:乐昌县西一百八十里,武溪惊湍激石,流数百里。”按武水源出郴州临武县,其俗谓水湍峻为泷。刘仲章者,前为乐昌令。余初以《韩集》云昌乐泷,疑其谬,乃改从乐昌。仲章云不然,县名乐昌,而泷名昌乐,其旧俗所传如此,《韩集》不误也。(《丛话》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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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诗林》“事”作“政”。
②《青琐高议》前九“肯”作“敢”。
③《诗林》“肯将”作“岂于”。
④《青琐高议》“应”作“深”。
⑤《诗林》无“竖箔掘窠”四字。
⑥《诗林》无“填坑”至此数语。
⑦《诗林》无“历绿”二字。
⑧《诗林》无“如《杂俎》之言”至此数语。
⑨《诗林》一引至此。
三四、中山毫
《寰宇记》言溧水县中山又名独山,在县东南十里,不与群山连接。古老相传:中山有白兔,世称为笔最精。韩退之《毛颕传》云:“唯居中山者,能继父祖业。”李太白《怀素草书歌》云:“笔锋杀尽中山兔”,得非此乎?比观张文潜《明道杂志》,首载白乐天《紫毫笔诗》云:“宣城石上有老兔,食竹饮泉生紫毫。”余守宣,问笔工:“毫用何处兔?”答云:“皆陈、亳、宿州客所贩;宣自有兔,毫不堪用。盖兔居原田,则毫全,以出入无伤也。宣兔居山中,出入为荆棘树石所伤,毫例短秃。”则白诗所云,非也。白公,宣州发解进士,宜知,偶不问耳。予按《北户录》说兔毛处云:“宣城岁贡青毫六两,紫毫三两。”其后又云:“王羲之叹江东下湿,兔毫不及中山。”由是而言,则宣城亦有兔毫,要之不及北方者劲健可用也。然则《毛颕传》、李太白诗所言“中山”,非溧水之中山,明矣。(《丛话》后十)
三五、屋有四荣
《笔谈》言:“士人文章中多言前荣,屋翼谓之荣,东西注屋则有之,未知前荣安在?”予尝观韩退之《示儿诗》“前荣馔宾亲,冠婚之所于”。果如存中之言,则退之亦误矣。又考王元长《曲水诗序》云:“负朝阳而抗①殿,跨灵沼以②浮荣。”《五臣注》则以荣为屋檐,〔檐〕③一名樀,一名宇,即屋之四垂也;又谓之楣,又谓之耜。《集韵》云:“屋耜之两头起者为荣。”其谓之翼,则言櫩宇之〔翼〕④张如翚斯飞耳。故《礼记》言〔“洗当东荣”,又言〕⑤“升自东荣,降自西北⑥荣”,《上林赋》云:“偓佺之徒,⑦暴于南荣”。则所谓荣者,东西南北皆有之矣。故李华《含元殿赋》又有“风交四荣”之说。由是而言,则沈氏《笔谈》,未为确论。(《丛话》后十、《历代》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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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历代》“抗”作“抚”。
②《历代》“以”作“而”。
③《历代》有“檐”字。
④《历代》无“翼”字。
⑤《历代》无“洗当东荣又言”六字。
⑥《历代》“西北”作“北西”。
⑦《历代》“徒“作“伦”。
三六、榕 木
闽、广有木名榕。子厚集有《柳州二月榕叶落尽诗》云:“山城雨过①百花尽,榕叶满庭莺乱啼。”东坡诗云:“疏雨萧萧作晚凉,卧闻榕叶响长廊。”又云:“笑说南荒底处所,②只今榕叶下庭皐”。即此木也。其木大而多阴,可蔽百牛,故字书有宽花广容之说。《集韵》:“榕,初生如葛藟,缘木后,乃成树;枝下著地,又复生根,异于他木。”比观余襄公靖诗“有语嫌双燕,无虞羡大槦”。注云:“横阴数亩,斤斧不加。”正说此木。又用槦字,按《字书》:“樢槦,木中箭笴。”似非此榕,岂襄公之误欤?按韵,榕,又祥容切,即古文松字,与此榕木又不同。(《丛话》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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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全唐诗》十三“雨过”作“过雨”。
②原注:“一作好”。
三七、茶诗茶歌
玉川子有《谢孟谏议惠茶歌》,范希文亦有《斗茶歌》,此二篇,皆佳作也,殆未可以优劣论。然玉川歌云:“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而希文云:“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若论先后之序,则玉川之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