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祖宗明诏,具在汗简,而近世乃有相戒以为非急务,且
徒速谤者,独安取此哉。予尝备太史牛马走,获窥金匮石室之藏,故敢并记之,以晓他在
仕者。嘉泰元年十月二十七日,中大夫直华文阁山阴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致仕陆某记婺州稽古阁记
大观二年九月乙丑,天子既大兴学校,举经行之士。于是诏天下州学经史阁,皆赐名
稽古。婺州稽古阁者,本以阁之下为讲堂,而阁用大观诏书易名。绍兴中,学废于火,及
再建讲堂,虽复其故,不暇为阁。至嘉泰元年,太守丁公逢,乃即讲堂后得旧直舍地以为
阁,而请于今参知政事许公大书其颜。公书宏伟有汉法,于是阁一日而传天下。丁公既代
去,曾公矼来为郡,阁之役尚未既也。于是窗户阑楯,瓦甓髹丹,粲然皆备。又为两庑,达
于讲堂,高广壮丽无遗力。南山在其上,双溪缭其下,烟云百变,朝暮献状。阁之后有仰
高堂,旧祠资政宗公泽。尚书梅公执礼。中书舍人潘公良贵。三公皆郡人,有忠义大节,而
祠庳陋,且弗葺。曾公彻而大之,始奕奕与阁称。曾公以邦人之请,及州学教授潘君梦得
所叙,移书史官山阴陆某,愿记其始末。时方修孝宗。光宗两朝实录,业大事丛,而奏篇
有程,久乃能如曾公之请。
夫尧。舜。禹。皋陶,书纪其事虽不同,然未尝不同者,稽古也。稽古必以书,前乎
尧舜之书,其。易。之始画与典坟乎。易。之画幸在至今,而三坟五典,自楚倚相以后,
不闻有能尽读者,世所共叹也。虽然,今读。易。不能知伏羲之心,读典谟不能知尧。舜禹。皋陶之心,虽典坟尽在,亦何益于稽古。故予以为士能玩。易。之画,与身亲见伏羲
等。反覆尽心于典谟,与身亲见尧。舜。禹。皋陶等。能亲见圣人,而不能佐其君,兴圣
人之治理,岂有是哉。士之放逸惰偷,不力于学者,固所不论。学而不亲见圣人,犹未学
也。亲见不疑,而不用于天下,则有命焉。进则不负所学,退则安吾命而无愠,斯可仰称
大观诏书,与贤守复阁之意矣。士尚勉之。嘉泰二年闰月二十五日,中大夫直华文阁提举
佑神观兼实录院同修撰兼同修国史陆某谨记。
智者寺兴造记
婺州金华山智者广福禅寺,浮图氏所谓梁楼约法师道场,国朝开宝九年,始为禅寺。自
净悟禅师全肯传三十七代,二百余年,至庆元之五年,而仲王巳实来。方是时,事废不举,地
茀不粪,栋桡柱腐,垣断甃缺,若不可复为者。王巳植杖而四顾曰。智者之为寺,天造地设
者至矣,而人事不能充焉,故坏至于此。天其使我兴此地欤。乃诹诸为地理学者,则其
言与王巳略合。
盖寺在金华山之麓,峰嶂屹立,林岫间出,日月映蔽,风云吞吐,而前之形势无以留
之。如王公大人南向坐帷幄中,宜其前有列鼎大牲之养,盛礼备乐之奉,宾客进趋,傧相
襜翼,将吏武士,执木过孰何,然后为称。今乃巍然独坐,而侍卫者皆奔趋而去,则其威重无
乃少损乎。于是始议凿大池,潴水于门,梁其上通大路,而增门之址,高于故三之二,异
时所谓奔趋而去者,皆肃然就列,恪然执事,则王公大人之尊,于是始全。则其施置建立,
号令赏罚,亦何可少訾耶。方议之初,或谓门有大木数十,必尽去乃可兴池役,而木所从
来久,以是未决。忽一夕大风,木尽拔,若有鬼神相其役者,其亦异矣。王巳之来,百役皆作,
修廊杰阁,虚堂广殿,至于栖众养老之室,庖湢帑庾之所,缭为垣墙,引为道路,莫不美
于观而便于事。后虽有能者,无以加焉。

王巳有道行,为其徒所宗,而才智器局,又卓然不凡如此,故荐绅多喜道之。予又与有夙
昔,且尝记其严州南山兴造之盛。故王巳今又从予求作王巳智者兴造记,而予友人宁远军节度使
提举佑神观姜公邦杰,复以手书助之请。未及属稿,而邦杰殁,予尤感焉。虽耄,不敢辞
也。今兹之役池为大,故书之特详。嘉泰三年十月二十九日记。
常州奔牛闸记
岷山导江,行数千里,至广陵。丹阳之间,是为南北之冲,皆疏河以通食军饷。北为瓜州
闸,入淮汴以至河洛。南为京口闸,历吴中以达浙江。而京口之东,有吕城闸,犹在丹阳
境中。又东有奔牛闸,则隶常州武进县。以地势言之,自创为食军河时,是三闸已具矣。盖无
之,则水不能节,水不节,则朝溢暮涸,安在其为食军也。苏翰林尝过奔牛,六月无水,有仰
视古堰之叹。则水之苦涸固久,地志概述本末而不能详也。
今知军州事赵侯善防,字若川,以诸王孙来为郡,未满岁,政事为畿内最。考古以验
今,约己以便人,裕民以束吏,不以难止,不以毁疑,不以费惧。于是郡之人佥以闸为请,
侯慨然是其言。会知武进县丘君寿隽来白事,所陈利病益明。侯既以告于转运使,且亟以
其役专畀之丘君。于是凡闸前后左右受水之地,悉伐石于小河元山,为无穷计,旧用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