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然兴叹以崇化导民作郡之事也昔贤无依祀典有缺甚非所以崇重先贤劝民为善之意顾可以省财惜费之末节而不为乎乃撤县学旁梓潼祠而改作之盖以文昌之祠非礼之正乡贤祀社在礼攸宜且权宜措置财不取民民不劳力轮奂一新上下胥悦谓宜有记以某乡人为宜记者夫诸先贤或以道徳或以功业或以文章或吾邑之人或非吾邑之人而死于吾邑者或生死皆非吾邑而暂寓吾邑者其颠末备载前记兹不复赘某特以为古者祀乡先生于社非特为观美而已也亦非但为崇祀典而已也盖将以风励后人焉耳是故为吾邑之人而祀之则思曰吾邑之先人如此其贤吾独非吾邑之人乎昔也可为今也独不可为乎非吾邑之人死而祀之者则思曰彼非吾邑人也死于吾邑而祀之耳吾邑之人反不求所以祀之乎生死皆非吾邑但寓而祀之者则思曰彼非乆于吾邑也但以贤而吾邑之人重之耳吾亦贤将不为他邑所重乎是三者皆有劝焉昔者郑立子泄之庙昔人以为知礼予独谓泄果当祀乎不当以厉而祀之也泄果不当祀乎不当因厉而祀之也其于崇善化民之意安在哉若龙谢二侯举所当举而知所本故乐而为之记

  书岳鄂王庙记后

  宋建炎间金乌珠南侵攻陷常州羣盗四掠宜兴皆为所蹂躏时岳鄂王方提兵抗御邑令迎王移屯其地兵出屡捷遂保无事避地者亦赖以免邑人图象祠之学録周端朝实为之记歴岁既乆人习称岳庙因讹传为东岳之神岁时男女杂糅祈福于是盖庙记既亡而王出兵时手书纪功小碑后人筑城复置之乱石间莫有知王之功者近岁士大夫稍知之欲正其缪妄而小碑亦以城圯而出虽残缺不完尚可考信盖王之功当不可泯也于是今邑令武陵陈君重修其庙而仍刻端朝记于石陈君报功之心其即宋令戴君之心也乎刻成予故书其事于后记云王设方畧降马皋慑林聚而史则云盗郭吉遁入湖王遣辩士马皋林聚尽降其众其事不同岂皋聚既降而后遣之耶俟考之

  漳州府知府姜侯惠政记

  国家以民为重所以加惠元元者其法制视前代为厚且宻然其民迩乎京师即不幸有疾苦赴愬之亦易矣若夫炎海万里外歴数月始至卒不能以其情自达徒相与盻盻然是故贪暴之吏得以济其欲而莫之顾柔弱之民有以被其虐而莫之恤甚非朝廷不忘逺之意也此无他吏得其人虽逺于要荒如置其民于几席之上否则畿甸之近亦有不得其所矣闽为南服漳州又为闽之南郡可谓逺矣其地介乎山海之间商贾不通市鲜物货民惟务稼穑以为生业故天时不常水利不修则无以尽力乎田亩而冦难乃作郡号难治乆矣成化十四年姜侯以南京刑部郎中领守郡之命先是甲午岁郡遭大水自是累岁旱且不収民被漂溺饥饿死者不可胜数乃多去而为盗其仅存田里间者皆奄奄无生意之民也姜侯适将至深忧之顾仓廪尚有粟若干石乃悉发以赈贷民始大悦稍稍自拔于盗归而复业惟首恶陈理通哪哒剪毛五等率其余党行刼如故侯设方畧授其下未几皆被获海上遂无事而民始得安属县有田皆旁海比岁潮涨而岸崩田苦卤殆为不毛之地民相率流移他处侯复忧之乃量财用召夫役往筑之凡龙溪漳浦数都者一百八十六所为丈六万八千七百有竒又龙溪八都曰南陂横溪古有石堤亦壊复修之为丈一百五十有竒功既成田得以播种者凡数千顷而民始得食侯曰是可以施吾政矣于是益求所以利民者以曩时民饥无预备故遂立社仓一如朱文公之法其始行于龙溪凡为仓一十有九储谷至四千石社正掌之惟谨下其法于他县俾皆行之田赋为里胥所侵渔而飞射于南靖者四千三百余石龙溪者八百余石二县之人坐此困敝侯察知之悉还其旧遂除民间五六十年之患既又披户版审其口数按其田亩列其等第者三量徭役之重轻而俾受之凡十年一更代视旧其半焉其余可以利民者行之既无不至乃兴学校俾诸生立书会以相讲习务为明体适用之学仍时亲临课之而郡中文教始盛矣宋有北溪陈先生东溪髙先生皆郡人也二先生以道学名节卓乎当时为建庙祀以劝学者而近岁武臣顾斌以冦难能保障其城既殁家不能葬复礼葬祭之以为劝他如里有坛以祭乡有冢以葬学有社师俗有乡约孤贫者有养忠节者有褒其政事不可悉着至于严立条约以防范乎民者其虑尤逺侯于漳民其心诚劳其惠诚厚虽古循吏何以加之是以数年来词讼益简户口益繁歌颂洋洋辑为巨帙可以考见也于是耆民黄友立王秉元辈具述侯之政惠来求予文以记惟循吏之在郡县固所乐道其事况予兼纪载之职其可无以慰吾民哉夫孔子称子产为惠人至孟子谓惠而不知为政者徒以乘舆济人一事而言耳其它事之善终不可诬此孔子以为古之遗爱也观侯之守郡后世不以遗爱称之乎且汉循吏皆得召还往往位至三公以侯之贤而任且乆将自此而升诸朝矣因书以俟侯名谅字用贞浙之嘉兴人登天顺八年进士第授行人司副擢郎中至今官云

  世安堂记

  皇明受天命绥万邦威徳所至随风而靡故虽下邦岩邑世据其土者莫不稽颡请命去危即安图永享太平之福征诸贵州之宋氏可见矣宋氏之先真定人宋开寳初名景阳者以节度使率师攻南徼诸夷诸夷既平民畏爱之留镇其地子孙相承盖十九世自宋迄元貂蝉金紫辉映先后及元纲解纽所在构难八畨顺元府都元帅钦始籍其土田归我职方天子嘉之即受懐逺将军贵州宣慰使司宣慰使命世其职且曰与国咸休钦生诚诚生斌斌生昻率纉其绪至于今又百余年矣圣泽涵濡之乆其子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