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旬日,而非老子上下卷成,命中誊而校之。中读之终篇,喟然叹曰:大矣哉!夫子之言乎!至矣哉!夫子之非老子乎!本阴阳道器之明指,以证其有名无名之非。惟仁民爱物之本心,以辩其刍狗民物之忍。其曰「虚实同体」者,所以斥其偏於虚也。其曰:「刚柔同体」者,所以恶其专於柔也。本之以吾心之天理,实之以圣贤之格言,光明洞达,至当归一。如□□□□□尽扫,使学者晓然知老子之说之为邪,而□□□□□□□□□文武孔孟大中至正之道。则是书之□□□□□□门,有补於世教,岂小小哉?中敬奉门□□□□□□於末,用为天下后世告焉。□□□□□□□□□□
  
  嘉靖戊申四月既望,门人
  
  甘泉先生续编大全卷之三十三
  
  门人顺陵罗朝黄校刊
  
  岳游纪行录
  
  嘉靖二十三年八月初九日辰时,在西樵发舟,作发南岳初程诗云:
  
  朝出樵山云,暮登祝融峰。问之何神速?此在一念中。夫子示何远?精意有潜通。圣途虽万里,谁道末由从?
  
  是夜宿於西南。
  
  初十日,卯时发舟。未时,至胥江驿宿。
  
  十一日辰时,发舟。未时,过回岐驿。夜宿大燕江洲。
  
  十二日辰时,发舟。午时至清远县,宿於东林寺前。李庭清来见,馈鹅酒,辞鹅,留酒犒夫。
  
  有诗云:东林寺傍看月眠,月光水色浑同天。此时此景说不得,不是吾心未发前。
  
  寄回惕斋兼呈行素兄、伍别驾春山、及来之家书、及春芳、及诸仆治工程。十三日辰时,发舟。午时,过清远峡,登飞来寺。
  
  诗云:归时曾憩半云亭,屈指於今越几星。重到肃容看老树,人传此树阅人灵。
  
  是夜宿於横石矶,驿对沙。
  
  十四日,辰时,发舟。午时,过大庙峡,有感诗云:文敏霍渭?曾祛大厢祠,一时祛去广人疑。如今妖怪寰区满,争得斯人一扫之?
  
  是夜阻风,宿峡中,绝句云:
  
  波心怪石波涛生,万[斛之舟不]敢行。系舟寂[寂惊]风怒,伏枕漫漫听雨声。
  
  十五日,卯时,发舟□□,与薛中离论古太极图云。
  
  承示图书质疑,良工之心亦独苦矣。中间伊川未可深非,「体用一源,[显微]无间」,非深於道者,孰能发前圣所未发乎?水初[学时,梦]见伊川於山坡,衣冠严整,吾心惕然。告予以[明道]先生后头来。岂非欲人先学伊川,有卓立可学明道乎?其余议论多中者,其小未合[且置]之。水谓欲求方圆,须得规矩,若不得规矩,安求方[圆?此]其急务也。大抵足下此书只以古太极图为主而损益之也。今据[古太极图]二,其一图黑白各在上下之稍东稍西起[者,以为未]见根阴根阳之义;其一图黑白各在上下之中[起]者,以为见根阴根阳之义,而未见互藏其[宅],是根一也,宅又一也。思之则诚若有所疑者,盖太极者,乃至极之理,此理初何形象?濂溪不得已而画之[一]圈,亦已多矣。图说曰:「无极而太极。」太极者,至理也;无极者,以言其无穷尽也,道体本无穷尽也,故曰:「太极本无极也。」何等易见!而朱子以为太极之上不可无无极[时,陆则]以为不宜於太极之上加无极,皆[未]之察耳,[而争辩互动]。数百言,可乎?太极者,至理浑然[未]分之[时也,今所传古太极],图则於未分之时而强加之以黑[白],惑矣。夫[太]极未形,一理浑然[黑白何分],阴阳何判?其此图有分有判者,此乃二仪图也,非大极图也,盖后儒好事者为之,伪称古图也。盖有不知而作者,此之谓也。执事何据而论之?若是古图,则濂溪、程、张、朱、陆诸大儒何不一言及之耶?其余则似过於分析配合,又突过於紫阳之上矣。吾独爱濂溪、明道之浑沦,其后惟吾白沙先生复得此意,其或继周者,则白沙可也。且执事以为发明周子原一之义。夫主静者,主一也,其见是矣。然而周子大极图只一圈,而足下古大极图分黑白,阴阳分配,是为发明周子乎?心即性也,性即理也,性者,心之生理也,心性一也。而分心图性图为二,可乎?心图性图之下又为一大图,左二而右一,何指乎?若谓阴左而阳右,阴阳反易其位矣,岂以心为阴,以性为阳耶?皆不可晓也。足下所急,在求孟子勿忘勿助之规矩,而方圆自得。以足下之才力,涵养至六七十为之,未晚也。感执事质疑之义,故有以答执事,固非好(辨)[辩]也,不得已也。谨启。
  
  与叔辉仲通自正诸同志论图书云:天地间物皆具奇偶象数,而图书又象数之显然者也。圣人因其象数之显然而至理寓焉,故一见而感触,遂画一奇为-,-者阳也;一偶为□,□者阴也。因而重之,又重之,三画以成八卦,卦以成易。伊川见卖兔者曰:「此兔亦可以画卦。」知易者也。盖兔首尾皆奇,四足画偶,奇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