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人之情耳。夫赤子之於其亲,一不见则彷徨而悲求,故亲将死,则升屋而号复。既死,则凭尸与棺号之。三月,倚庐而号之。既葬,则就葬所而号之。又不已,因庐而居焉。故曰:『人之情耳。』呜呼!颓风薄俗之中,吾又奚暇取中於斯世矣乎?」
  
  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大臣与新进异义而同礼。同礼也,故其进必以正;异义也,故其退必以时。夫新进之士,以一身为安危者也;大臣之道,以社稷为安危者也。
  
  天性无不善,过不及之渐也。人性有至善,损益致中之化也。
  
  □知出处□□之□仕□□□□□□□□□□□圣贤。所以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
  
  夫性即理也,夫心非独知觉而已也,知觉而察知天理焉,乃为心之全体。今言心而但以知觉,乃谓不可有所见,及以体认天理为求外,是以义为外,以理为障矣。
  
  前书来报东山学规而来,欲答者,以白鹿洞虽出於大儒之手,止可论理为名言耳,恐无下手用功处也。
  
  石翁南岳诗云:「垂垂一影落人间,久矣无人一貌看。多少画师传不去,只欠原初画幅宽。」今之人,一凡人誉之则以为有余,一凡人毁之则自以为不足器小也甚矣。
  
  只可言动而为阳,未可言动[而生]阳,又安[可言阳]而生动乎?只可言静而为阴,[未可言静]而[生阴,又]安可言阴而生静乎?盖阳与动□□□□是□物,不可言生。
  
  吾谓程子云:「谨礼不透者,可令□□□□亦不妨,□须有回头处,则见我圣学□禅□□□无□所精所一不过为这中,精一是执中功夫。
  
  学心问:「大观亭诗云:『我观大块目无全』,莫是察见显微散合之理否?」曰:「显微散合,非知变化者孰能与於此?」
  
  学者譬如登山,坡平则易,不知其进也纡;顶峻则难,不知昭明故风俗纯美,风俗纯美,故和气可致而祥瑞可格。
  
  儒於释老有若同是焉,唯智者能辨其非;有若同公焉,唯仁者能辨其私。营营绝根,乃碍其身;区区炼气,乃局其器。而云「周?」,而云「神化」,何足以语大公之仁?是故圣人兼济天下而同体万物,兼济故不局於器,同体故不碍其身,非天下之聪明,其孰能与於此?
  
  有人伦而后有事变,有事变而后义生,义生而后道行。事亲者,事天者也;致孝者,致仁者也。以其所养,达於其所不养,而孝不可胜尽矣。以其所爱,达於其所不爱,而仁不可胜用矣。
  
  观鸲鹆鹦鹉之能言,而知天下所以气化。观蜩蝉蜉蝣之能蜕,而知天下可以质化。是故圣可学而贤可至,圣贤之道,存之移气,养之移体。
  
  释者弃彝伦由於外物,外物由於恶六根,恶六根由於不知性。知形色天性,而后知恶根之非。
  
  明道兄弟之学,孔孟之正脉也,合内外彻上下而一之者也。今夫为朱陆之辨者赜矣,或失则外,或失则内,或失则上,或失则下。吾弗敢□□尔。是故履天下之大道,而决天下之至赜者,莫大乎中正。中正者,救偏之极致也。
  
  性妙天地之有,情著天地之无,神妙有无之机,道参天地之一。
  
  呜呼!杨子,一尔心,毋支离尔学矣。曷谓支离?曰:或偏则外,或偏则内,二之皆支离也。人知偏外者之支离矣,而未知偏内者之为支离矣。偏外故忘本,忘本则迹;偏内故恶物,恶物则寂。二者皆支离之疚也。离也者,离也,离而二之也,是故致一则一矣。君子之学,内外合一,动静合几,体用合原,物我合体。内外合一者德,动静合几者神,体用合原者道,物我合体者性。
  
  天地覆万物而不私,故称其大。圣人应万事而不与,故成其公。
  
  乐莫大乎同物,忧莫大乎私己。私己者,戚戚与物为敌;同物者,休休与天为游。
  
  圣,仁而已。仁者同物,同物者同天,故曰肖天。
  
  明子五十年学圣人之道,於支离之余,而得合一之要以告,而莫之受。有为黄老之言者方子,持其混合之说访於西樵。明子爱其似夫合一之指,乐与之游,而犹好与之辩。或曰:「辩何辩矣?」曰:「合一有三要,混合有三要。曰心、曰事、曰理,所谓合一也。曰精、曰气、曰神,所谓混合也。合一之道主乎理,混合之说主乎气。
  
  天理者,天之道也。天理自然,君子法之,以直养无害。孟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无害自然而已。彼訾老庄以自然,诬也。老庄逆天者也,遂以自然非道,不智孰大焉?
  
  或曰:「子之必主乎古本,何也?」曰:「古本以修身申格致,其教人也力身之也,非口耳之也。学者审其词焉,其於道思过半矣。是故其书完,其序严,其文理,其反复也屡,其义尽。大哉!博矣,约矣,其道至矣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