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臭之体,故曰「玄德」,又曰「通篇无一言一字不自天德中流出来」等语,皆得之矣。史臣将叙大舜之功业,而必先之以此二句,可谓知本之论,得天德王道一贯之学,而其人亦非常人矣。
  
  皇极章前三句说功夫,后三句说道体,然此皆圣人之心学也,无偏陂好恶只是一心,义道路只是一理。后三句历赞其王之义道路之中正者,皆是自然。分心与事说固不是,分会极与归极亦不是,自会而归,只是一熟耳。
  
  古者行冠婚丧祭大礼皆在庙堂。薨於正寝为正终,於丧所即位,朝群臣,毕事,群臣皆出,释冕,反丧服,公私皆得,岂为失礼?
  
  子思取丰衣锦尚絅,乃断章取义耳。丰四章,悔其不与偕行而归,其与桑中、褰裳、溱洧皆淫奔诗。但中间诗语称士、称女、称伯、称叔、称子,未必为本人作,或当时诗人作诗讥刺,形容其情状如此,以为戒耳。惟有将仲子於我里园墙且不许其踰,杞桑檀树且不许其折,而畏父母诸兄及人之多言,可谓绝之至矣。是即大序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者也,是为教。盖诗人之词微婉,温柔敦厚,而其意极切,类如此。非若后人作诗,便直说到底也。余皆宜以此意观之。嗟夫!学诗之难也。
  
  天地之气只有清浊,清浊只是一物,更无二物。观水之清浊,何尝有二?澄之则浊者可清,益见其无二矣。若谓落在气质之中,以彼落此,似犹未是。
  
  见冰而寒,闻雷惧,其气之动志乎!可以反风,可以致雨,其志之动气乎!感应之理大矣哉!
  
  奠告唐谏议大夫刘去华曰:呜呼哲人!知微故言。惟其时志士不欺,故心苦而身危。嗟乎!谏议初以布衣,一旦立於彤墀,吐气扬眉言,触於祸机。知时之不可为,而犹冀其什一、百一、千一、万一乎庶几!一木亦支,一绳亦维,诚贯乎金石,光晋乎日月,而气塞乎两仪,故足为百世之师。呜呼!其悲乎!其悲乎!吾何以谏议之思哉!事有抚景而兴怀,异世而相契者,此吾所以仰瞻庙貌,俯钦忠义,三匝三叹而不能已也。
  
  农夫之养苗也,去其害苗者尔,而生意不可遏也。学者之养心也,去其害心者尔,而生意不可□也。□年,何子尹庆元,明子告之曰:「夫牧人者如牧牛矣。」既而郑子往继之尹,明子告之曰:「夫保民者如保赤[子]矣。」夫牧也者,牧也,吾无功矣;保也者,保也,吾□□矣。然则又奚择?故曰时、曰时,吾无与也,吾变□通之也。道有升降,政由俗异。古之治殷者,周公慎厥始,君陈和厥中,毕公成厥终。是故三皇而上尚无为,三王而下贵有功,时也。昔者之往,瑾恶方炽而毒未延也,犹厝火於薪而未及燎原也。民犹有衣,不必吾为之被也;民犹有食,不必吾为之□也。吾故曰「牧焉而已」。夫子之号也,曰「寒也」,思以衣之;子之号也,曰「饥也」,思以食之,保子者也,今时则然矣。瑾祸毒痡,四表具焚,犹火之燎原,熄而延?者方殷也。庆元之民日蹙於饥寒,非复向之时矣,衣之食之,保之若子,在子而已矣。民固望父母之来也,毋曰:「吾牧之,无为也。吾牧之,无为也。」□其骄而苗自夭,杀其蠹而木自茂,绝其欲而理自足。
  
  古之为道也,浑浑尔也,今之为道也,断断尔也。夫道,天下之公,四达之逵也。达观大道者,其至一尔。□言有殊立而无殊理,行有异自而无异至。古之学者,传而不议,行而致同。色相受也,意相传也,善相观也,和相饮也,德相化也。殊涂而同归,百虑而一致,故曰浑浑尔。夫道一而已矣,视听言动皆心也,情性微显同原也,内外动静一理也。是故知而至之存乎智,默而成之存乎德,化而裁之存乎义,体而尽之存乎心,溥而通之存乎公,遯而无闷存乎蕴,诱而相之、正而不岐存乎师友,故夫断断者各就其方,自其私见言之,未睹乎大道者也。
  
  无不为则习之察,习之察则安於自然,故无所用为。无不思,则议而化,议而化则信於默成,故知无所思。
  
  夫随者,事之贼也;苛者,祸之亟也;陋者,政之弊也;乖者,患之至也。是故四恶生而万事隳矣。
  
  天地之性生万物,发於元,长於亨,成於利,藏於贞。贞者,物之所终始。圣人以心体万事,主於仁,裁於义,节於礼,成於智。智者,圣学之所终始也。
  
  奉命往封安南国王?,已成礼,王赋诗为贶。既赓酬之,滨行,王以金币诸物为赠。对曰:我天子全御覆载之中,辑和四表,俾陲裔各有宁宇而不私。故遣行李,锡乃服命,仍乃分土,奠兹南裔,保我赤子,非为赐也。行人之来,知有一事而已,又以货还,是二事也,请辞。且闻古之赠人以金,不若赠人以言。今君已有赠言矣,又焉用金?夫言一也,金二也,二则渎,君子不为渎,请辞。明日,致於吕瑰,辞之如前。又明日,远致於市桥,辞如吕瑰。
  
  视听言动不由中出焉,百职废矣。庶事庶物不由中应焉,万化隳矣。
  
  或问:「庐墓孝乎?」曰:「夫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