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礼原先必多五礼,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必各有相接之礼。故书云:「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凡经中五礼当为五伦之礼,盖礼者所以行五伦之道者也。今可惜仪礼不全,止存一十七篇,而礼记其传也,记中多有记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礼者,但其经已不存,今礼记无经可系者,宜以为杂传,置於后,如易杂卦上、下系之类,庶几存羊之意耳。
  
  仪礼为经,礼记为传,昏义冠义诸篇正解冠、昏礼,如易孔子彖传、象传、文言正解经义,可附各卦者,若其余哀公问及孔子燕居等篇通论诸礼者,则如上、下系、说卦、序卦、杂卦等篇通论易道,难於附系,自当列於后。
  
  伊川作明道墓表言孟子之后一人而已,或以不及濂溪便疑濂溪,惑也。盖伊川只就其排异端、闲圣道之功而言,明道辟佛、老,与孟子排杨、墨,其功一也。若以道以学,则周、程一也,观墓表全篇可见。
  
  论语中学字有言知者,「学而时习之」学则知,习则行也。
  
  土不可与五行并列,水、火、木、金,无非生於土也。故稼穑不足以尽土德,甘不足以尽土味,兼五行而不混,其惟土乎!
  
  「学问之道无他焉,求其放心而已。」古圣贤之言皆本诸心,学是博学,问是审问,不过欲其有所收摄,有所发明,以得其本心而已。此便是求,非想象以求之也。观「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即是。
  
  周礼与王制相表里,王制通天下说,周礼则王畿事。
  
  咸、苦、酸、辛、甘,五行之用,非味也,故言作。盖五者味也,其作之者则用也。若以味言,则从革味如何辛?水之润下可积煮为咸。火之炎上,久则可为苦。木之曲直,其实可制之为酸。金之从革,其气已烈,即有辛意。又物之辣者,遇金气炒之愈辣。土之稼穑,煮之可成甘。此便是用处。然五行亦有兼用处,洪范特就其盛者言之耳。水亦有可为苦者、酸者、辛者、甘者。火亦有可为咸者,如烧灰煮水也;可为酸者,如以物近火,久则酸也;可为甘者,如煮物成甘也。木所生、土所生,皆可兼为咸、苦、辛矣。金亦可制咸、苦、酸、甘,但不如制辛者尤盛耳。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今人始学便说性,岂不是妄?惟其妄生想象,故有以为性恶者,有以为性善恶混者,有以为性有三品者,皆出於想象之私,见世间有此几样人,便谓如此。何曾见性之本原?故性即理也,极至之论。
  
  皆一理也,自其所言则谓之文,自其所履则谓之礼,究其言则谓之博文,行其事则谓之约礼。文知而博矣,礼行而约矣。
  
  明堂位曰:「昔者周公朝诸侯於明堂之位。」后人便讹以为周公摄位践阼朝诸侯,非也。盖周公制礼,使诸侯朝天子於明堂耳,故继以天子负斧扆南向而立,其后云:「此周公明堂之位也。」可见是周公制此礼。若云「周公朝诸侯」,大害义理。启后世乱贼之心,必此言也。周公践天子之位以下皆后儒附会,其文皆牵强附合,不可信。
  
  周公祭以王礼,或是褒赠之类;如祀孔子亦以王礼,后世公爵者,死亦赠王,止可用於周公庙耳。其它则不可。明堂位云:「天子之礼。」固非。又云:「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决不是当时赐之之意,后代僣用因袭之弊耳。后儒因而附会之,甚害事。
  
  「学问之道无他焉,求其放心而已。」此正是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学问千绪万端,只是求此心而已。求心是至约处,既得此心,更有何事?若以求心便是学问之道,恐德孤了。不是博学、审问,使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优游厌饫,终是信不及,思不明,心生疑。学问中悟方自得。
  
  礼记为仪礼传无疑。观服问首称「传曰」可验。
  
  今乐记是一篇好文字,流传有格言在内,本言乐与礼对说,便有根本。乐者礼之终也,古别有乐经,已亡,今记特其义耳。
  
  博我以文属知,约我以礼属行,知之虽有万殊,行之则是一理。
  
  能原始则无始矣,能要终则无终矣。屈伸相感,循环无端,非知性者,孰能与於此!
  
  「不怨天、不尤人」,此是圣人下学工夫,非循理乐天者不能,岂学者寻常可用力?故不怨天尤人,此孔子圣人之学也;非礼勿视、听、言、动,此颜子大贤之学也。敬恕,仲弓贤人之学也。各有分限。
  
  洪范五行与五事对看。五行在天,化生人物,即有五事。人得其全,故五事备;物得其偏,故五事不备。植物尤其偏者,故止有心,亦不能思。动物中有貌者、有言者、有视听者、有思者,亦不能全,亦不能通於理,气偏故也。人独得气之全,故备五事。其润下、炎上、曲直、从革、稼穑,五行之性也。恭、从、明、聪、睿者,五事之性也。蔡氏以为五事之德,非也。咸、苦、酸、辛、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