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一乾本根,纯[粹]精矣;四支发挥,旁通情矣。大哉道也,斯其至矣。予忧[夫]世远言湮,作者之精殆不可见,而道或几乎晦也,为[之]作测。据康熙二十年本补字
  
  送和溪程侍御还朝诗序
  
  侍御和溪程君巡於广东,将代还朝,三府诸公赠□□ 和溪子曰:「必若得甘泉子之文。」总镇府王公以督府萧公、兵府朱公来征言曰:「必若得子之言。」牛市舶、韩珠池以三府之意来致言曰:「必若得子之言。」他日,程子言於甘泉子曰:「必若得子之言,示入道也。」甘泉子曰:「以子之言,於入道也孰大焉!以子之言及子之志,其於入道也孰大焉!以子之言、行子之志、乘子之资,其於入道也孰御焉!是故惟默惟和,惟易惟简,以子之品,於入道也孰优焉!是故默以成其性,和以达其道,易以崇其知,简以尚其能,於入道也孰大焉!故时默而默,可以不言而信矣;时和而和,可以不动而顺矣;时易而易,可以不虑而知矣;时简而简,可以不强而从矣;於入道也孰御焉!夫圣人者,易以法道於天,简以法道於地,和以法道於春,默以法道於神。夫崇天之易,履地之简,发春之和,成神之默,至矣。」三府诸公乃歌以永言。
  
  送屠侍御还朝诗序
  
  惟皇建国,列官分职,爰及海裔,以阜兆民。岁命御史纠厥群枉,上恭天命,下临司郡,中交三府。故御史之於三府,恒相制而鲜相能。总镇府则以中贵胜,总督府则以堂尊胜,总兵府则以勋戚胜。胜则离,离则莫或协心而同理;莫或协心而同理,则事莫集而功莫成;事莫[集]功莫成,则民有不得其所者;民不得所,则天地不和而万物不同。「兹广右巡按御史屠君文治之於三府也,其可谓和同者乎?」曰:「否,不然也。不必和而和,不必同而同,其斯之谓正。」甘泉子曰:「吾有闻矣,吾有闻矣。吾闻诸西游者,群奸辟,群势戚。三府曰『然』,屠君不必然,不必不然;三府曰『不然』,屠君不必不然,不必然。直己而行,循物而合。是故兵府朱公为之左次,忘乎其为勋戚也;镇府王公为之左次,忘乎其为中贵也;至於督府萧公亦为之左次,忘乎其为堂尊也。王公则曰:『惟予时镇,镇罔弗靖。惟屠之能。』萧公则曰:『惟予时罔弗督,督罔弗兴,惟屠之贤。』朱公则曰:『惟予职时大戎,罔弗济,惟屠之庸。』咸又曰:『惟予四人协心,同兹事事,以克靖西土,惟尔之称。』夫三公者,胡为致此於侍御也?侍御胡为得此於三公也?君子可以观和同之异矣。」於屠君之还朝也,三公赋诗以畅其和,恳国史湛氏序之,以明得失之迹。
  
  送黄孟善归省诗序
  
  黄生孟善淑,三十始学於东所,遂究东所之学。五十终学於甘泉,遂甘泉之学。人曰:「有异乎?」曰:「有。东所之学主乎静,甘泉之学兼乎动,动而不出,一静专矣。东所之学主乎内,甘泉之学兼乎外,外而弗遗,一内涵矣。是故内与外、动与静,一矣。」或曰:「孰能一之?」甘泉子曰:「唯尽心者能一之。是故圣人之学,尽心而已矣。日月之全,莫或掩之,故能尽其明;天地之全,莫或尚之,故能尽其大;圣人之全,莫或蔽之,故能尽其心。」或曰:「若黄生者,可与尽心乎哉!黄生有入贡之期矣,恢恢然不以为欣;将从甘泉子南岳之游,亦恢恢然不以为恤。其殆庶几乎不蔽者乎?」曰:「然。然而扩而充之,斯不蔽已。不蔽则虚,虚则明,明则高,高则广,广则大。广大高明不在乎他,在乎尽心而已矣。是故高明配日月,广大配天地,尽心之至配至德,其惟圣人乎!黄生勉之。」
  
  送戴地官应诏还朝序
  
  或问:「戴子可与於道乎?」甘泉子曰:「可。」「何居?」曰:「吾以观其始。始者抗疏矣,谪官之报,吾始告之淮,戴子嚣嚣然无愠色。送予三十里而不怠。」或问:「戴子可与於道乎?」甘泉子曰:「可。」「何居?」曰:「吾以观其终。夫终居乌石六年矣。诏复之报,乃乍闻之瀛,戴子亦嚣嚣然无喜色,从予三旬而不忍去。夫圣贤之学,性情而已。孔子之学,曰『不怨不尤』,颜子之学,曰『不迁不贰』,夫学至性情焉,至矣。吾以是知戴子之可与於道也。」或曰:「然则子文之三仕三已无喜愠,而不得与於仁也,何居?」曰:「夫子文也,或质也,内外之一也,皆未可知也,由中达於外焉,不愠不喜,皆天理,斯仁而已矣。戴子勉之,其於道也孰御焉!」其去而还之朝也,县大夫以下,朱、杨诸君曰:「仁人也,宜赠之言。」学广文以下,易、白、王诸君亦曰:「仁人也,宜赠之言。」谋诸甘泉子。甘泉子曰:「古之仁者赠人以言,然亦惟仁人能受赠言,尽性情之蕴,是故知圣学之要。未发之谓中,中节之谓和,大中之谓本,大和之谓道,致中和之谓仁,至矣。故学至性情焉至矣。」
  
  小瀛赠别序
  
  戴子谪乌石六年矣,而问学,甘泉子曰:「政。」他日,以诏迁守於延平,且行矣,而问政,甘泉子曰:「学。」「请闻焉。」甘泉子曰:「夫学一政也,政一学也。二之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