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寿则长久而不知所极焉。然而在廷诸臣、皆以我 皇上之寿、不独兼总三圣、而直至万年者、则固有卜焉、葢黄帝之所为寿者、一若和而已尧舜之所为寿者、宁而已、各殊其德而不能相兼也。愚尝窃读我 皇上敬、一之箴矣、其曰勿参以三、勿贰以二、与黄帝和一之指同。其曰静虚无欲、日新不已与尧舜出宁之指同。夫彼三圣人者、人抱一德、且得年甚永、今我 皇上葢兼三圣人之德而统会之矣。愚闻道什于人者、寿什于人。德百于人者、寿百于人。唯我 皇上道什于轩辕、而德百于唐虞、诸臣所谓有万年之筭者。用是道卜之也。虽然、天无心、生圣人有心。天无为、托圣人有为。故圣人之生也、必受之异焉。必厚之周焉。必助之至焉。圣人之寿、殆天乎。说乎受之异也、夫人生等气耳、唯圣人静之若山。动之若川。上知千岁。下知千岁也。故曰寿者受也。谓受之异也。何说乎厚之周也、其所居钩陈卫座。虎豹守关。天降甘以悦其志。地产嘉禾以昭其德。故曰寿者厚也。谓厚之周也。何说乎助之至也、忽不意老人献雉羹焉。山人呼万岁焉。未有所作、鬼神将告之。一有所思、鬼神将启之。故曰寿者助也。谓助之至也。由此言之、我 皇上之寿、非天而何哉。愚也生在蒿蓬之野、而游乎甸服之中、观圣人之治而不究其道。被圣人之化而不测其德。颂圣人之寿而不知其要领之所在。唯执事教焉。

  ○王霸策

  问王霸之辨久矣、而竟不得其的论、且若管仲晏子、皆古之所称贤臣名大夫也、其功业具在、孔子葢溢口称之最甚、而孟子少之、以为是眇小耳、不足为我愿、夫孔孟之一言、万世褒刺之赤帜也。乃顾枝梧相绝如此、则王霸之是非、何时而定乎。汉司马迁论撰二子之功、则文深文管仲、为其既巳得君用之、不尽其才、葢犹袭孟子之说也、及论晏子、复甘意执鞭慕之矣、夫此二子者、在孔子皆以为多。在孟子皆以为少。而马迁之论、又若左管而右晏焉。若是乎纷纷不一话也。吾甚惑焉、窃尝意孟子之所为卑二子者、宁有他哉、第绳之以伊吕、则二子觉么么耳、假令二子遭商周之主、而责之以伊吕之业则二子者能乎、亦卒之不能也奖孰为能、孰为不能也、夫晏婴虽贤、恐难与仲垺、伊吕之业诚伟、仲所为相齐之政、亦往往相似、而卒不免孟子之讥、其隐居何所哉、诸生其深究焉、吾将以是而决王霸之分、观辨志之学矣、乃若掇拾陈唾、褒抑无当、则非吾所愿闻也、
  君子欲立事功于天下者、有其志矣而犹欲勿狥也。有其识矣而犹欲勿权也。何哉、夫王者联四海之外以为家、而霸者服列国以为长、其大小不同也。王者之泽、百世未泯。霸者生而赫赫、没则已焉。其久近不同也。岂以管仲之识而辨此哉。方其拜上大夫之爵、而尊以仲父之号也、彼亦欲驾鸿鹄之翼、而致桓公于汤武之列、其待主君非小、其所欲税驾之地、非在睫间与几下也、然竟不能如其愿者、强国环视而主君急功也主君急功、则不能不狥。强国环视、则不得不权。狥主以遂名。权谋以服众。此功之止于霸也。非其志不远。有所狥也。非其识不足也。有所权也。窃尝读管子治齐之政、而因有以观其识与志焉。何观乎、井牧画田、与王者之制产同、什伍连家、与王者之制兵同、设轻重之法与王者之币同、捕鱼之法、煮盐之法、与王者之厚生同、妾无羡食、以赡贫穷、臣无羡禄、以抚鳏寡、与王者之不雪无告同、不以饮食之辟、害人之财、不以宫室之侈、劳人之力、与王者之节用爱人同、与俗同好恶、与王者之怀保同、令卑而易行、与王者之近民同、夫其政如此、而谓管仲不辨王霸之义不可也。而谓管仲无志于王者之道亦不可也。然卒止于霸者、则桓公之志然耳。何也夫王者之政、一世而习、再世而化、三世而恩结名立、恩结名立、则人爱之若父母。从之若流水。得非有之地、抚非有之民、虽有溟渤之远、江淮之巨、不能绝矣。虽有华山之高、会稽之险、不能障矣。虽有贲育之勇、孙吴之兵、不能当矣。其功诚伟、非一世之効也。其名诚高、非一朝之积也。彼桓公者、将及其身显功名于天下。安能于吧累世之勋。而俟后不可知之誉乎。观其再会葵丘、则固有振矜之色矣、居无几何、又欲封泰山、禅梁父、自序于三代之后焉、此其器易盈。其志易骄。信必然之画。而不能忍岁月之効。名为任仲、而实欲仲之任已也。名为扶义、而卒欲并利归也。仲视桓公、犹之渔者之视钩也、鱼有大小、则饵有宜适、桓公有志、则安得不狥乎。于是遂主之好。违主之恶。葢主之愆。扬主之美。为主富国、则实仓窌、足衣食、为主强兵、作内政、连五家、国既富矣、兵既强矣、于是伐郯、郯子奔莒、巳而伐鲁、鲁矦来会于柯、巳而会诸矦于甄、已而会诸矦于葵丘、至葵丘之会、则威名大着、赫赫烨烨、烛照海内、而桓公之霸成矣。始未霸时、桓公初立、而楚魏秦晋之国最强、非彼噬我、则我噬彼、军候遉人、交至而不绝、相亲相恶、错见而无恒、欢、来则如婴童之连臂踏歌。不知其日之移也。怒至则如齐之勇夫、抽刀相啖、尽染而后止焉。夫所值之时既如此、而所事之主又如彼、此仲所为甘心就霸。名谢伊吕。而功羞汤武也。然其霸也、不残不贼、不倨不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