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嫂者,以其在己之列,以名远之耳。复谓嫂为母,则令昭穆不明。」按:此因弟妇而言,当时本称弟妻为妇,见尔雅。但是借称之辞,谓不可因称弟妻为妇,遂谓同于子妇也。若然,则「嫂亦可谓之母乎」以见兄弟妻非母道、妇道,不当为服之意耳。郑郄主不可谓嫂为母一边言,误矣。谓弟妻为妇则有之,世安有谓嫂为母者而烦为申说乎?盖谓嫂为母,只因弟妇而反诘之辞也。陈可大又谓「弟妇与嫂母皆言不可」,此祖朱仲晦之说,尤混。本文论服制,非论称谓也,说详丧服。(卷六四,页一一)
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其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婚姻可以通乎?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谓同姓不昏为周道,此语未可信。然则周以上皆同姓昏乎?郝仲舆以其义之未允,曲解周道为犹言周行云尔,亦未然。(卷六四,页一二)
服术有六:一曰亲亲,二曰尊尊,三曰名,四曰出入,五曰长幼,六曰从服。
出入二字费解,郑氏以女子之嫁为出,在室为入。谓嫁为出是已,谓在室为入,不牵强乎?成容若以为「被出或无子,复归本宗」,甚迂。陆农师以「出入为即下一轻一重」,亦臆说。(卷六四,页一四)
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于祢,名曰重。一轻一重,其义然也。
郑氏曰:「用恩则父母重而祖轻,用义则祖重而父母轻。恩重者为之三年,义重者为之齐衰。」如此说记文至于祢名曰重,则是至于祢名曰轻矣。且义重者为之齐衰三月,义轻者为之三年,更说不去。辅汉卿曰:「亲亲,仁也,逆而上之则渐轻,故至于祖名曰轻。尊尊,义也,顺而下之则渐重,故至于祢名曰重。轻则缌麻三月,重则斩衰三年。」此说于记文似协矣,但亲亲之仁固是逆上渐轻,尊尊之义何以顺下渐重乎?且父母于祖为卑,又安得以父母为尊也,亦不可通。合二说观之,则本文语意盖有弊矣。(卷六四,页一六)
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后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尊祖故敬宗,敬宗,尊祖之义也。
此袭小记之文而增删之也,何以知之?小记之文高浑错落,不为排整,此则平顺浅露矣。如小记云「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宗也」,又云「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此直删去祖祢而但云庶子不祭;小记云「有五世而迁之宗」,此增百世不迁之宗以对之。此等处皆可见,或不信为增删小记,试于此等处作小记增删大传观,便知必无是理矣。「庶子不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敬宗,尊祖之义也」皆丧服传文。(卷六四,页二○)
小记大传两处之文本一,而郑氏释此别子为公子,「若使来在此国者」,殊无谓,说见小记文下。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即上继别为宗之义,继别即别子之子也,继别子之所自出,别子之子出自别子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其宗乃为百世不迁者也。其文本无深意,但「之所自出」四字乃小记言禘及丧服传言天子之文,用来殊觉费解。所以孔氏误解为「别子所由出」,而陈用之驳以为「别子所由出则先君也,其可宗乎」,此说是也。朱仲晦因其费解,便以为衍,又属武断,然则固作者之有以启之矣。(卷六四,页一九-二○)
有小宗而无大宗者,有大宗而无小宗者,有无宗亦莫之宗者,公子是也。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公,为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大夫之适者,公子之宗道也。
孔氏曰:「此经明诸侯之子,身是公子,上不得宗先君,下未得为后世之宗,不可无人主领之义。君无适昆弟,遣庶兄弟一人为宗领公子,礼如小宗,是有小宗而无大宗也。君有适昆弟,使之为宗以领公子,更不得立庶昆弟为宗,是有大宗而无小宗。公子惟一,无他公子可为宗,是有无宗亦无他公子来宗于已,是亦莫之宗也,公子是也。」郑氏无解,惟于公子有宗道」下曰:「所宗者适,则如大宗;无适而宗庶,则如小宗。」陆氏、吕氏见卫氏集说。陈氏礼书。皆本之,其说殊谬。其意以继别大宗在别子二世,又误以继祢小宗在别子三世,说见小记。则别子一世无人主领,故谓君有适昆弟,使为宗以领公子,谓之如大宗;君无适昆弟则使庶昆弟一人以领公子,谓之如小宗。夫公子即别子,身既为宗,即可领诸弟,何必反推一适弟或庶弟以领之,而谓之如大宗如小宗乎?必无是理也。且如其说,谓小宗在别子之三世,则别子之次子一世亦无人主领,又将如何,此一说之不可通也。程伊川曰:「别子为主,上不敢宗诸侯,下亦无人宗之,此无宗亦莫之宗也。别子之适子,即继父为大宗,此有大宗而无小宗也。别子之诸子,别子虽是祖,然是诸子之祢,继祢者为小宗,此有小宗而无大宗也。」郝氏通解。本之。按:此亦以公子现世而言,但谓公子既有适子,又有诸子,以其未再传而言,俱谓之无大小宗可也,以其已传而言俱谓之有大小宗亦可也,何必于此曰有、于彼曰无,于此曰无、于彼曰有,为是游移之词耶?且从第三句解起,亦不协,此一说之不可通也。归熙甫曰:「公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