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五诣谭所劝之出奔,愿以身护,谭固不可,乃已。按本书预拟回目第二十三回之《辽天跃马,老英雄自愿送孤臣;燕?挥金,豪公子无心结死士》卽系此二事。陆君《续孼海花》二十五回中,竟误为马玉昆送卫汝贵,及李公子结交王二。实非病夫原旨。盖病夫所下字眼,均有分量,其所以用「豪公子」者,因谭为当时著名海内四公子之一,非寻常官宦之公子也。

  十八余敏写履历,及鱼邦礼运动上海道之证实
  说见二十一至二十三回

  考《春冰室野乘》纪载玉铭(卽余敏)、鲁伯阳(卽鱼邦礼)之事甚悉,略谓:「四川盐茶道玉铭者,都下木商,籍隶内务府,入赀得同知职衔者也。其谢恩召见时,上询:『尔向在署当差?』对曰:『奴才向在〇〇(此二字为当时??字号,记者巳忘之矣。)』上不解,又问之。则曰:『皇上不知〇〇乎?〇〇者,西城第一木厂也,奴才向?管事。』上哂曰:『然则木厂掌柜耳。木厂生意甚好,何忽弃而作官?』对曰:『因闻四川?茶道出息比木厂更多数倍耳。』上是时?怒甚,然犹隐忍未发。复问:『尔能国语乎?』曰:『不能。』『能汉文乎?』嗫嚅良久,始对曰:『能。』上乃以纸笔掷地,令一太监引之出,于干淸宫阶上默写履历。待之良久,始复命缴卷,仅有『奴才玉铭,某旗人』数字,字如茶杯,而脱落顚倒,不可辨识,甚且『玉铭』两字亦复错讹,不能成书。上始震怒,立命以同知归部候选,而改授张元普为盐茶道。玉铭旣失官,复归木厂。后承办醇贤亲王祠庙大工,以干没巨款事觉,诏提督衙门逮捕,乃披剃为僧,遁入西山佛寺。先是,有鲁伯阳者,亦以夤缘得官苏松太道。旣抵江南,刘坤一知其由来,固靳之,终不令到任。数月后,竟藉事劾去之,奉旨开缺。闻鲁于此缺先后运动费耗去七十余万,竟未得一日履新,因愤而入山,着道士服,不复出矣。京师人谈此两事,戏谓之一僧一道也。」按此卽本书中库丁余敏及山东人鱼邦礼之实事也。又恽学士《光绪帝外传》,亦并载此二事,惟以玉铭为玉昆,则误。(《东华录》中亦作「玉铭」可证。)其于鲁伯阳事,则较此为详。此二人实为当时东西朝暗中激鬬之点。《纪事本末》载「二十年冬十月,降瑾贵妃、珍贵妃皆为贵人,又「文廷式以托病出京,仅于罪」云云,卽本书所谓连累皇妃及皇妃师傅是也。盖文乃二妃之师,最为光绪帝所重。本书章凤孙梦中所见两条道儿,其寓意卽谓东边的道儿是珍、瑾,道口大树为闻韵高,西边的道儿是李莲英,一羣乌嘴油脸小孩,卽如小燕父子等一班结交连公公者是也。

  十九李治民之槪略,及薆云、素云、怡云之考索
  说见十九回

  书中李治民即李铭,别号伯,浙江会稽人。为同、光间知名士,着有《白华绛跗阁诗集》,博学傲物,久踬名场,成光绪庚辰进士,年已五十一矣。然才名早播一时,如潘文勤、张文襄等,最为倾倒。官至御史,略见近人诗录。张文襄《南洼修禊送客》诗,卽送伯也,故有「会稽内史」之句。又考《鞠台集秀录》载:「云龢主人朱蔼云,字霞芬,苏州人,隶四喜部。」又素云、怡云,均熙春班。二班均在韩家潭,与书中三云正合。

  以上三稿,原为民国丙辰(1916)望云山房刊《孽海花》第三册(卽原二十一回至二十四回)附录。

  *1 ①自注:内史第五行灯,亦予所藏。
  *2 ②自注:予得地十笏于玉山之侧,拟构宝燕阁,他日居之。


  ●卷五

  ○闻菽园居士欲为政变说部诗以速之
  康有为
  我游上海考书肆,羣书何者销流多?经史不如八股盛,八股无如小说何。郑声不倦雅乐睡,人情所好圣不呵。自从戊戌八月后,天昏雾黑暗山河:房州闭废金轮复,大鹏遮天瞇双目。天宫忽遇南风扇,莲花留得六郞宿。吕家少帝岂刘氏,潘后童女为魏续。天柱尔朱假大权,内总禁卫外旗绿。兵马元帅都天下,坐观玄黄闻鬼哭。姚宋才名甘作辅,何况无耻陈伯玉!顷者开科买士心,秀才得意羣呻吟。君国沦亡彼岂识,科第偷窃众所钦。旧党献谀狂一国,大周受命颂骎骎。是非顚倒人心变,哀哉神州其陆沉!颇欲移挽恨无术,绉眉搔首天雨阴。闻君董狐说小说,以敌八股功最深。衿缨?井皆快覩,上达下达眞妙音。方今大地此学盛,欲争六艺为七岑。去年卓如欲述作,荏苒不成失灵药。或托乐府或稗官,或述前圣或后觉。拟出一治更一乱,普问人心果何乐?庶俾四万万国民,茶余睡醒用戏谑。以君妙笔为写生,海潮大声起木铎。乞放霞光照大千,十日为期速画诺。

  《南海诗集》(1911)

  ○关于《东欧女豪杰》六题

  一《东欧女豪杰》中作
  岭南羽衣女士
  磊磊奇情一万丝,为谁吞恨到蛾眉?天心岂厌玄黄血,人事难平黑白棋。秋老寒云盘健鹘,春深丛莽殪神魑。可怜博浪遇来客,不到沙丘不自知。

  天女天花悟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