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唱者,名‘杂剧’。用弦索者,名‘套数’。扮演戏文,跳而不唱,名‘院本’。”
《国初事迹》云:“洪武时,令乐人张良才说评话,良才因做场擅写‘省委教坊司’招子,贴市门柱上。有近侍言之,太祖曰:‘贱人小辈,不宜宠用!’令小先锋张焕缚投于水。”
《庄岳委谈》云:“古教坊有杂剧而无戏文者,每公家开宴,则百乐具陈,两京六代,不可备知。唐、宋小说,如《乐府杂录》、《教坊记》、《东京梦华录》、《武林旧事》等,编录颇详。唐制,自歌人之外,特重舞队,歌舞之外,又有精乐器者,若琵琶、羯鼓之属;此外俳优杂剧,不过以供一笑,其用盖与傀儡不甚相远,非雅士所留意也。宋世亦然。南渡稍见净、丑之目,其用无以大异,前朝浸淫胜国,《崔》、《蔡》二传奇迭出,才情既富,节奏弥工,演习梨园几半天下,虽有众乐,无暇杂陈矣。”
《紫桃轩杂缀》云:“张镃,字功甫,循王之孙,豪侈而有清尚。尝来吾郡海盐,作园亭自恣。令歌儿衍曲,务为新声,所谓‘海盐腔’也。”《菽园杂记》云:“嘉兴之海盐,绍兴之余姚,宁波之慈溪,台州之黄岩,温州之永嘉,皆有习为倡优者,名曰‘戏文子弟’。”
《宋史新编》云:“理宗在位久,董宋臣、卢允升作夫容阁、兰香亭,宫中进倡优、傀儡,以奉帝游 宴。”


《宋史 乐志》云:“女弟子队,六曰‘采莲队’,衣红罗生色绰子,系裙,戴云鬟髻,乘彩船,执莲花。”
《麈史》云:“衣冠之制,上下混一。尝闻杜祁公欲令人吏、技术等官,少为差别。后韩康公又议改制,如人吏公袍倍加 ,俗所谓‘黄义襕’者是也。幞头合带牛耳者,今之优人多为此服。”
《霏雪录》云:“宋高宗时,饔人瀹馄饨不熟,下大理寺。优人扮两士人相貌,各问其年。一曰:‘甲子生。’一曰:‘丙子生。’优人曰:‘此二人皆合下大理。’高宗问故,对曰:‘ 子、饼子皆生,与馄饨不熟者同罪耳。’上大笑,赦原饔人。”
《四朝闻见录》云:“韩用兵既败,须鬓皆白,莫知所为。伶优因上赐宴,设樊迟、樊哙,旁一人曰‘樊恼。’问樊迟:‘谁与取名?’对以:‘孔子所取。’又揖问樊哙,曰:‘尔谁取。’曰:‘汉高所命。’又揖樊恼,曰:‘谁名汝?’对曰:‘樊恼自取。’”
《说圃识余》云:“一伶人作不识字官,称‘难做。’吏曰:‘官不过判耳。每判日,当先书案上,但依画判之。’从一日至三日,皆依画判去。至四日,不能;至五六日,掷笔下走,曰:‘做不成。一日难似一日矣。’”
陆务观云:“尝记先人说:红鞋饰带,始唐庄宗施之优人。”


《癸辛杂志》云:“尝闻梨园旧乐工云:‘凡大燕集,乐初作,必先奏引子。如大石调引子,则自始至终,凡丝竹歌舞,皆为大石调。直至别奏引子,方随以改为耳。’又云:‘凡燕集初作,或用上字,或用工字,然必须众乐皆然,是谓‘谐和’;或有一时煞尾参差不齐,则谓之‘不和’,必有口舌不乐等事;前后验之,无不然者。’以此推之,则乐之关乎治乱,为不诬矣。”
《齐东野语》云:“女冠吴知古用事,内宴,演参军。教坊辈请签文书,参军怒曰:‘我方听觱栗。’”
《都城纪胜》云:“杂剧中先做熟事一段,名曰‘艳段’。次做杂剧。或添二人,名曰‘装孤老’。凡影戏,乃京师人初以素纸雕镞,后用装色装皮为之,其话本与讲史书者颇同,大抵真假相半。公忠者雕以正貌,奸邪者与之丑貌,盖亦寓褒贬于世俗之眼戏也。”

《辍耕录》云:“稗官废而传奇作,传奇作而戏曲继。金季、国初,乐府犹宋词之流;传奇犹宋戏曲之变,世谓之杂剧。金章宗时董解元所编《西厢记》,世代未远,尚罕有人能解之者,况金杂剧中曲词之冗乎。”
《笔麈》云:“杜佑曰:‘窟儡子’,亦曰‘傀磊子’,本丧雅也,汉末始用之于嘉会,北齐高纬尤好之。’今俗悬丝而戏,谓之‘偶人’,亦傀儡之属也。又有以手持其末,出之帏帐之上,则正谓之‘窟儡子’矣。”又云:“汉有鱼龙百戏。齐、梁以来,谓之‘散乐’。乐有舞盘伎、舞轮伎、长蹻伎、跳剑伎、吞剑伎、掷倒伎,今教坊百戏,大率有之,惟掷倒不知何法,疑即‘翻金斗’。


‘翻金斗’字义,起于赵简子之杀中山王。以头委地,而翻身跳过,谓之‘金斗’。”按:今之演剧者,以头委地,用手代足,凭虚而行,或纵或跳,旋起旋侧,其捷如猿,其疾如鸟,令见者目炫心惊,盖即古人掷倒伎也。
《乐郊私语》云:“海盐州少年,多善乐府,其传多出于澉川杨氏。当康惠公存时,节侠风流,善音律,与武林阿里海涯之子云石交善。云石翩翩公子,无论所制乐府、散套,骏逸为当行之冠;即歌声高引,上彻云汉。而康惠独得其传。今杂剧中有《豫让吞炭》、《霍光鬼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