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萌,宜急遏之,待其形著于外,众皆知之,晦亦无及矣。至于取友者,既知其恶而复与之友,亦必非善人也。”
是日,上谕侍臣曰:“《书》云;‘心逸日休,心劳日拙。’此言良是。凡人于货财,谁不爱之?爱之而获长享者谁耶?人之遭逢,或吉或凶,皆由前定,何不安于义命,而劳心以妄求耶?”
天命十年乙丑八月癸巳
上因诸臣及国人中有嗜酒者,诫之曰:“尔等曾闻古来饮酒之人,于饮酒之中得何物,习何艺,有所裨益者乎?饮酒之人,或与人斗争,以刃伤人而抵罪者,或坠马,伤手足,折项死者,或为鬼魅所魇死者,或纵饮无节死者,或颠仆道路、遗失衣冠者,或失欢于父母兄弟者,或因使酒,毁败器具、消落家业、流于污下者,朕屡闻之矣。况此酒,饥者饮之,弗饱也,何不陈设馎饦、炊黍而食之。同为黍所造耳,为酒则能伤人,若馎饦,若炊黍,则能致饱焉。乃不食可饱之物,而嗜此伤生者,何为也。愚者饮之丧身,贤者饮之败德,且获罪于君,以及贝勒大臣,被谴罹刑,皆由于此。即一家之中,夫饮酒,取憎于妇;妇饮酒,见恶于夫,下及僮仆亦不能堪而去之矣。饮酒亦何益哉!昔贤云:药之毒者,虽苦口,能却病焉;酒之旨者,虽适口,能召疾焉。谗谄之言,虽悦耳,违于义焉;忠谏之言,虽逆耳,协于理焉。则酒固宜切戒也。”遂书之,以颁于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