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孔有
即我以隮于原我戎止射其来大有其来 之谓也曰儦儦俟俟即 田若反之谓也曰既张我弓既挟
我矢即秀弓时射射之族族之谓也曰漆沮之从即于水一方之谓也曰殪此大兕即我驱其特之谓
也又况石鼓漫灭者其词繁而不杀不若车攻二诗严肃简洁足该十篇之意故偶见删削也古诗三
千余篇而夫子定为三百十一篇此类是也若以不见收录而遽以是疑之则论语所引素以为绚兮
偏其反而之句皆逸诗也岂可以是而尽疑论语乎前人音辨者多皆有得失或前后相远者有之或
多寡不同者有之欧阳集古所录可见者四百六十有五胡世将资古所录虽后出可见者四百七十
冇四吾衍氏比资古又加三字余得宋时搨本虽不能如集古资古吾氏所载然比今世所有者极为
精好因装潢成轴毎鼓后以释文谱之其阙文依吾氏潘迪补以围方末书杜甫以下诸贤诗文时一
观焉则俨如对古人矣时洪武乙丑夏五月朔后学赵古则书铁网珊瑚原石鼓文隋唐以前未见纪
录自苏朂而下名公闻人称述者始众或以为周宣王时太史籀所书或以为秦人之篆或以为西魏
后周之制作评论纷更莫之适从虽欧阳文忠公之博古犹未免以其文细刻浅历年深久而不漫灭
为疑焉余友赵君撝谦独能脱略旧闻辨正浮议定为籀文而不惑其髙见远识可谓度越前人什伯


矣然前人皆以十鼓为十篇余则以为一诗而十章不知撝谦以为然否嗟乎自周宣王时逮今二十
余年石鼓之显晦毎有关于世运之兴衰今自变故以来其存殁未可知而毡包辇运金填棂护固不
可复得乃得吾撝谦订正而发挥之其亦籀文之幸也与吴但跋同上原岐阳石鼓文周史籀所作昔
人以为宣王时物铦利钩杀为大篆之祖自后别为十有三源分派衍沓见错出若李斯崔骃蔡邕李
阳氷诸前烈以篆名家者率本于此昌黎韩公眉山苏公咏歌深致重焉舜江赵先生撝谦得古刻完
本装潢成轴躬为音注参互考订用车攻吉诗比类而同之至谓周雅偶删削盖昔人所未发之旨所
书篆隶浑厚髙古如见史籀于千载之上观人文以化天下者舍撝谦其谁哉时洪武二十二年八月
初五日乡贡进士将仕佐郎广信府儒学教授四明郑真识同上原石鼓凡十相传为周宣王时史籀
小篆岁久刻浅字多不可识非秦汉以来之人所能为也格古要论原永乐之初子与余姚柴广敬同
被简入翰林讲学之暇因论及石鼓文广敬为道其师赵撝谦得善本审定为周宣王时诗史籀所书
无疑永乐十一年予从太宗皇帝来北京乃得见十鼓于太学门下亟摹搨成卷间一展玩惜其讹阙
已多时广敬去世七八年欲求赵先生所藏卷一观众稍补其阙文而不可得今稽勲员外郎柴兰广
敬侄也忽持此卷示余阅之信为善本而赵先生之文援引切当辨论精核真博雅君子哉广敬纯谨
该洽不媿其师而兰亦甚似之先生之所以教者可知矣卷留于阁中凡两日得从容观览俯仰今昔
为之慨然王文端集原右石鼓文十元国子司业潘廸考订音训刋附于后在今北京国子监此刻郑
夹漈定为秦篆欧阳公集古录疑此文自宣王共和至宋嘉佑千九百年且文细刻浅理不应得存又
疑其自汉以来博古好奇之士皆略而不道余谓石鼓文决非秦汉以下之人所能为谓文细刻浅者
安知当时不深刻历世久远则磨灭如此而今文字之存者计裁三之一耳其中不可辨识者又三之
一则亦久远之验也三代钟鼎卣彛之属前未尝见称于世而后来田夫牧子往往出之荒野埋没之
中者代有之矣何独致疑于石鼔哉东里集原石鼔文并音训在今北京国子监先圣庙门内始余欲
求之而未知鼓之所在永乐七年来北京乃见之于此欲摹拓其文未暇及而归后四年扈从再至又
明年始摹得之深加爱惜乃令工人装潢成卷并录韦韩苏之诗欧阳公王顺伯跋尾于后以藏于家
盖自宣王至今二千二百六十余年矣而犹存此刻信物之奇古莫有先于此者然考其文之所存则
其漫灭剥落已十之八九当欧阳公为集古录时尚存四百五十六字后二百二十八年当元后至元
己夘国子司业潘廸为音训时所存犹三百三十九字当时已惜其剥落之甚又后有七十有六年至
今永乐十二年甲午则仅余二百七十八字矣就二百七十八字中昏缺难辨字或存半体证以音训
而后可识者又九十八字盖其岁月益深则磨灭益甚加以摹拓椎击之多其不能无损缺亦理势然
也昔王顺伯居宋南渡后不获见此鼓而甚贵其文以为难得况至于今又二百余年其可宝贵当何
如也故并述其年岁之久近其文之多寡使后乎今者得以此参考素齐集原石鼓文韩文公谓为周
宣王时韩公必冇所见也格古要论补原右石鼓文宋代搨本洪武中藏于余姚儒者赵古则后归予
家石鼓昔人论之详矣赵氏跋谓温彦威使三秦以石鼓为后周文帝猎于岐阳所作而断其谬妄子
按姚氏残语云彦威使三秦此得之伪刘词臣马定国然亦非金元好问编中州诗定国小传云仕金
翰林学士考石鼓字画定为宇文周时所造作文辨之万有余言元台州刘仁本为石鼓论本之定国
而断